一行人,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才算是到了空桑山,在空桑山的大殿上,于非晚给几人查看了伤口和中毒的情况。
如顾砚安所料,其他人的毒都不是大问题,只有苏玺比较麻烦一点,于非晚给了乔御一张药方,“这个药方只能化解他骨髓里八分的毒,要想彻底清除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
于非晚将那一味特殊的药引悄悄的告知了乔御,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
待众人离开空桑山,于非晚才给顾砚安诊脉,从顾砚安踏进大殿的时候于非晚就发现他中毒了,只是刚才人多,不方便直接说。
现在大殿上只有自己人,顾砚安也没什么好藏的了,双腿一软,直接单膝跪在地上,黑色的血液不停的从口中流出。
在烈山穆齐只给了其他几人的解药,偏偏没有给顾砚安的解药,他也没有要,他明白穆齐就是想让他死。
“砚安你怎么了?”韩灼上前扶住,急切的问道。
于非晚则淡然的走到顾砚安的身边,轻轻将他扶起来,“如果不是内力深厚护住了心脉,现在你已经死了。”
打开随身携带了金针,在胸口上狠狠的扎了一针,于非晚是个温柔的女子,就算是在治疗病人的时候,也是温柔至极,偏偏在顾砚安身上就温柔不起来,她在生气,生气顾砚安每次都是这样,生病了不说,什么都咬牙挺着。
“我的妹啊!我没死也被你这一针扎个半死了。”这个时候顾砚安还不忘打趣。
金针暂时封住了心脉处的毒,可最最重要的还是要将毒素排出来。
“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我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毒,要想解开这中毒中都有什么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说罢,在顾砚安的后背上重重一拍。
这一拍,黑血吐出来的更多了,祁越上前轻拍顾砚安的后背,“师尊,你怎么样了?”
顾砚安没来得及回答他,便昏睡过去了。
“他没什么大事了,现在吐出来的是一直在攻她心脉的毒,等下回去让钟夏给他再扎一针就会醒过来。”于非晚缓缓的说道。
这段时间,钟夏除了日常看医书和照顾滕挽,一有闲暇时间就会来出云涧看于非晚,陪着她说话,做饭,讨论医术,于非晚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感觉钟夏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祁越将顾砚安抱起朝乱云涧走去,于非晚则在大殿上继续查看韩灼,郑崖的伤。
检查了两人的伤后,韩灼把一直站在门外的小菊叫到大殿上,“夫人,这是砚安……”
在看了看眼前的人后,于非晚依旧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她的这个兄长她最是了解了,任何人用得到的他的地方,只要不会触及他的底线,绝对都是义无反顾,哪怕有的时候很为难。
走到小菊面前,于非晚想拉这个苦命的孩子的手的时候,小菊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在一进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于非晚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自知自己身上的毒性,所以不敢靠近于非晚一步。
“空桑山上还有一个水涧是别人不知道的,等会儿我带你过去或者让他们带你过去。”于非晚温柔的声音多少给了小菊一点温暖。
此时抱着顾砚安一路狂奔的祁越已经走进乱云涧的大门了。
钟夏端坐在乱云涧的院子里看医书,被慌慌张张来的祁越吓了一跳,在看祁越怀中抱着的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和伤口,声音颤抖的问道:“祁越,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师尊?”
“是,是师尊,你快看看吧!”
钟夏丢下手中的医书,赶忙上前查看,片刻又缓缓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灵力受到极大的损伤,身体里的毒也平复了。”
“你说的什么话?灵力受到极大的损伤,你居然还说还好还好?刚才掌门夫人一直说没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着你会很紧张,没想到你这样说。“
祁越气的脸都红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站在一旁的钟夏像是看见了鬼一样震惊,没想到祁越还有发脾气的时候,她笑笑道:“夫人都说没事了,那就真的没事了,师尊可是她亲兄长,难道不比咱俩的关系近?”
一说起这个,祁越的火气更大了,“什么亲兄长,我刚才看的真真的,师尊就是被她一掌拍吐血昏迷的。”
钟夏被祁越的话搞得哭笑不得,“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夫人不拍师尊,师尊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看着不明所以的祁越,问道:“刚才夫人是不是用金针在师尊的胸口上扎了一针?”
“嗯”
“是不是扎完才拍的师尊?”
“嗯”
“师尊这一路上都在用内力护着心脉,那一针暂时把心脉处的毒压制,后来的那一掌是夫人用灵力将心脉处是毒逼出来的。”钟夏跟祁越解释着。
听完解释后的祁越脸色明显好多了,弱弱的说了一句,“那就不会轻一点么?”
钟夏实在是拿这个师兄没办法,干脆自己扶着顾砚安回了房间,祁越呆呆的站在原地,想起刚才的话,心里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我干嘛那么关心他。”
房间里钟夏继续在顾砚安的虎口处下了一针,果然,昏迷的顾砚安眼珠微动,“师尊?感觉怎么样了?”
听见钟夏说话的声音,祁越赶紧走进房间,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顾砚安,看了一会儿见顾砚安只是眼珠微动,并没有要睁开眼睛的迹象,心里是又着急又生气。
“你是不是扎错地方了?”
“师兄啊!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
被钟夏的话噎到了,他只好站着不在开口。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顾砚安勉强的睁开了眼睛,“你这个师妹怎么还数落起师兄了?”
“他不相信我,帮不上忙还话多。”在钟夏的心里,早就认定了顾砚安和祁越是那种关系,她也不好当着顾砚安的面说祁越的坏话,只能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