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安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还会假扮老妇,心里觉得自己以后说不定还会上台唱戏呢!
“你们着什么急?”老妇上来就给了大汉两个脑瓜崩儿。
台下的村民一看两人是从水面上而来,纷纷跪下喊着:“水神娘娘显灵了,水神娘娘显灵了。”就连亭子下的长者也连连磕头。
老妇走上台子,指着台上的少年说道:“这给我祭的什么玩意儿?真的是一次不如一次。”
长者哆哆嗦嗦的上前回答道:“水神娘娘息怒,水神娘娘息怒啊!”
老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长者道:“你是这里管事儿的?”
“是……是”
“那你听着,以后不用给我祭了”
“这……这……”
“你看到他了么?”老妇指了指身后的少年,低下头小声跟长者说道:“这磨人的小妖精,就够我受了,你让我多活几年吧!”
跪在地上的长者先是一愣,而后点头说着遵命。
老妇站在台上跟村民嘚瑟的同时,一直昏迷的少年手中默默捏出一个明火诀,瞬间整个台子烧了起来。
大火中有眼尖的村民看到,老妇脸上的皮开始脱落。
众人不在理会大火,而是大声嚷嚷着:“假的,他们是假的”
眼看大事不妙,顾砚安直接冲上台拉下少年,一跃而起,向山上飞去。
在山上兜兜转转找到一个山洞,顾砚安打算在这里等一下苏令言,这时少年眼角颤动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落的顾砚安的背影上。
“这是哪里?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砚安心想怎么昏迷醒来的人,都喜欢问这三个问题啊!扭过头打趣的说道:“这里是水神娘娘的府邸,我就是水神,你被祭给我了。”
少年摸摸自己的脸和身体,查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
“行了行了,你没死,逗你玩呢!”顾砚安站在洞口张望着。
这时苏令言也追了上来,“师兄啊!果然个头小的跑的比较快。”
顾砚安刚抬手准备打,苏令言连忙后退一步“我错了,我错了。”
现在人也算救下来了,下面该商量这少年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两人打算给这少年些银两,让他到别的地方去,一旁的少年开口了。
“你们留下我吧!端茶倒水什么活儿我都能做。”
这话把顾砚安吓到了,他心想,这年头果真是不能随便救人啊!说不定就纠缠一辈子呢!
“言言,这里交给你了,我……我先走一步。”说罢顾砚安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顾砚安,你这个不负责的死人,你给我等着。”苏令言委屈地看着旁边的少年。
翌日
空桑山大殿上,掌门韩灼和另外两位长老滕挽、郑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真的是砚安的?”
“很有可能啊!咱们都知道他喜……”
“会不会是令言搞错了?”
“你们在说什么?”顾砚安好奇的问道。
大殿上的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顾砚安。
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的自己比往常更英俊潇洒了?顾砚安整理整理衣袍上前。
韩灼拉着顾砚安到角落里,问他这次下山是不是遇见一个少年,还和那少年在山洞里过了一夜,后来那少年是不是非要跟着他,最后是不是自己偷跑了。
顾砚安很迷惑,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但是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
韩灼也不在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苏令言今天一早就传信,说顾砚安在山下救了一少年,并在山洞里做了一夜的露水夫夫,早起便不承认逃回了空桑山。
这话着实吓了顾砚安一跳,完全就是莫须有的事儿啊!
“你们……你们听我说啊!事情不是那样的……”
韩灼和长老们,都知道顾砚安不喜欢女人,自然是相信苏令言了。
滕挽和郑崖鄙视的看着顾砚安,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不负责的男人,不配做空桑山的长老。
就连韩灼都轻轻拍着顾砚安的肩膀,说道:“责任。”
顾砚安直接在大殿上大声喊着:“苏令言,你给我出来。”见没人出来,又喊了一声,“你确定你不出来?”
屏风后的苏令言带着少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尴尬的笑了一声,没有理会顾砚安,只是绘声绘色的向在场的人,讲着顾砚安和少年的故事。
少年名叫祁越,无父无母,记事起便是乞丐……
顾砚安被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祁越则在苏令言的背后一言不发。
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就说想怎样吧?”
苏令言道:“负责啊!”
顾砚安问道:“怎么负责?”
场上众人指着祁越道:“收下他。”
看来这事儿是躲不过了。
行!顾砚安让韩灼召集空桑山所有弟子,天下皆知他不收弟子。那今天既然收弟子,便要当着所有人面收。
众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平时无大事不露面的顾砚安,今天居然要在众人面前露面了。
不久,大殿里里外外挤满了人,空桑山无论大小全部到齐。
顾砚安站在大殿中央大声说道:“这位,以后就是我顾砚安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说罢往前推了推祁越。
一旁的苏令言推搡着祁越,让他快跪下拜师。
“弟。。弟子拜见尊……师尊。”
场上一片喧嚣,都好奇的看着祁越。有的还在讨论他是不是有什么家室背景。
人也收了,没什么事儿了,顾砚安正准备回去呢!又被掌门拉了回来。
遣散其他人,只留下了长老们。
原来又有人向空桑山请愿,雾草村一村民外出办事,回来时发现,全村二百多人全都消失了。
顾砚安低声喃喃道:“雾草村?”
雾草村在烈山和空桑山交界。村子一大部分是在烈山管辖内,但那村民几次上烈山寻求帮助,最后都被各种理由搪塞。最终实在没办法,才找的空桑山。
可眼下空桑山马上就要举行三年一届的弟子招收会了。
“那我去吧!”顾砚安云淡风轻的说道。
韩灼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迟疑一下。毕竟当年的事情对顾砚安的伤害不小,每想到顾砚安竟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那你是一个人去么?”
“他跟我一起去,我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顾砚安指了指远处的祁越。
起身走到韩灼的身边,顾砚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韩灼明白这个微笑的意思就是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