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见姜池鱼眼底一片清澈,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顾国师,行踪不定,本王也不知。”
姜池鱼一脸失望落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出两滴眼泪花儿。也不开口,只是瘫坐在地,睫毛颤抖,泪水挂在眼帘,鼻尖粉红,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曲清河风流成性,府邸侍妾众多,倒是没有这般女子灵动。
他伸出手挑起姜池鱼地脸,饶是见过各色美人,也惊叹了一下。不禁用指腹轻轻摩擦着这白皙柔嫩的脸蛋。
“顾国师有什么好的?”
“实不相瞒,民女曾得国师相助,早已决定以身相许做牛做马!”姜池鱼见曲清河这轻佻的模样,心里有些慌,这七皇子别不是看上她了?
可别,这一路上她早就把皇城摸了个七七八八,就七皇子那后院乌泱泱的,就是甄嬛传现场,她可不想去搅这一池春水。
“国师相助?”曲清河一挑眉,顾渊会有这个闲情逸致?
“对啊对啊,民女句句属实,比金子都真!”姜池鱼连忙点头。这七皇子摸得她一身鸡皮疙瘩,真是要命。
“也罢,上回的红鸾阁花魁是被本王赎走了,下一个,也许是国师的。”曲清河勾唇,笑的妖娆极了。
“七皇子真是个大好人!”
姜池鱼立马正身朝曲清河行了个大礼,借此也摆脱了那只魔掌。
“本王只是履行约定,何来好人一说?”
“七殿下你有所不知,我的家乡有句话,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曲清河失笑,这小丫头也妄想婚?摸了摸鼻尖,罢了,随她去吧。
“那民女先告退了!”
姜池鱼扯过旁边发傻的扶烟,赶紧行了礼走人。
“小姐,你真的认识顾国师吗?”扶烟与姜池鱼此时已走在大街上,见自家小姐没事人一样看这儿玩那儿,心里有些担心。
“你个傻瓜!你想啊,顾国师肯定是日理万机哪里会记的身边那种排不上号的人呢?但你小姐我是个平民百姓啊!”姜池鱼吃着糖人,眉眼弯弯,心里美滋滋。
“小姐,扶烟不懂。你不怕七皇子去找国师对质吗?”扶烟也舔着糖人,却是呆傻极了。
“哎,七皇子尽管去问,顾国师是记不起那些个无名小卒,自然也不知道相助过我没有,所以只要我咬死就是顾国师相助就好了。”姜池鱼也不烦,给扶烟解释清楚,希望扶烟能有点心机。
“但您今天直接见到了七皇子,为何不...?”
姜池鱼跳起来就给了扶烟一记K头神功:“你傻呀!咱之前不早就打听个遍了?现在这些个皇子明争暗斗的搞不好就把我扯进去了,但顾国师不仅不受争夺所恼还深受皇上礼让。明白吗?”
扶烟吃痛捂着脑袋,真不知小姐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功法。
夜里,姜池鱼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思考如何混进红鸾阁成为花魁。
太难了啊,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毫无才艺可言,以前逃跑那是一等一的牛,现在更是武功加持,越发野蛮。
要不...嘿嘿嘿
想到法子的姜池鱼终于是沉沉睡去。
几日后一个傍晚便有两个俊俏的公子哥儿在红鸾阁附近转悠,其中一个白衣公子死活拉着黑衣公子。
“扶烟!放手!”
“小姐!这可是青楼,您不能去!”扶烟一把抱住姜池鱼,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幕,眼里深深鄙视。
啧啧,断袖就算了,还当街,哎,真是世风不正啊!
百般挣扎后姜池鱼总算是恼了:“扶烟!你到底明不明白!姜家村没了,把人找回来这才是当务之急!”
“还有,扶烟,我已经不是整个村子包着团团转的小姐了!”
“小姐就是小姐,一辈子都是小姐!”扶烟死死抱住姜池鱼,眼泪已经决堤,她自然清楚小姐要做什么,可是整个村子都把小姐留下来,就是想让小姐好好活着。
姜池鱼抓住扶烟的肩膀,四目相对,扶烟第一次觉得小姐的眼里如此透澈坚决。
“扶烟,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
“还有,你难道不想搞清楚这一切吗?”
“你难道不了解我吗?从小被宠到大,你难道觉得我这样没有亲人,孤苦的能活下去吗?”
扶烟自儿时便跟着小姐,从未见过她怒颜。自知理亏,便不再阻挠,老爷夫人待她极好的,她又怎会不想?
“罢了,小...”
“你再叫个试试?”姜池鱼一记爆头又想下来了。
扶烟吓得脸色一白:“池...池鱼,做什么都好,就是要记得你还有我,你死了我也不活!”
姜池鱼挑挑眉,死?她绝对会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祖训。
这下两个公子终于在一堆姑娘的簇拥下进了红鸾阁大门。
姜池鱼那叫一个兴奋啊!
里面美女如云八百姻娇,个个薄纱掩体,身姿曼妙,妖姬脸似花含露,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娇呼巧笑,而中间有个大台子正在竞拍美女。
再过个四刻钟,就是花魁了。
姜池鱼坐在一楼的大厅中左拥右抱,时不时在流云翠竹耳边吹气挑逗,惹得两个女人娇笑不止。
“公子坏~”
“公子不坏,女人不爱啊!”说罢又是朝流云耳边吹了口气。
“这才哪儿到哪儿,本公子还有更坏的呢!”
流云拿着手帕娇呻着抚了一下姜池鱼的脸:“公子你真是!罢了,打你一下视作惩罚了!”,
扶烟在旁边哆哆嗦嗦坐着,几个女人刚开始还逗弄她,后面便觉得无趣走了。
小姐真是厉害啊...
见时候差不多了,姜池鱼靠在流云肩头问道:“美人儿,你们这儿花魁在哪间房啊?”
“还以为公子是来要我的,搞半天也是为了坠月姐姐来的。”流云板起脸,故作生气。
姜池鱼立马朝流云吹了吹耳旁风,手还掐了下流云的腰肢,流云被哄得直求饶。
“罢了,三楼往里走的最后一间房!翠竹咱们走,这位公子不知好,咱们找别人去!”流云整理一下衣衫,扭着腰和翠竹接客去了。
姜池鱼也整理衣衫,朝三楼走去,扶烟见状赶紧跟上。
摸到房间,姜池鱼直接推门而入。
坠月正在梳妆,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公子!我还未上台,你这样于礼不妥!请速速出去!”
姜池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本想用直接武力解决,可现在蓦地瞧见她眼底那不易察觉的悲伤,这就好办了。
“姑娘想逃?”
坠月身形一顿:“公子莫要说笑!既已沦落至此,我已安之。”
姜池鱼将发冠一扯,青丝如瀑布般流下。
“公...姑娘,你?”坠月死死抓住自己的手,眼睛一亮,却又暗了下去。
“我借姑娘身份一用,作为回报,愿为姑娘铺好前路。”
“我...我能有什么前路。”坠月低下头,阿娘的病已经等不得了。
姜池鱼挥挥手,扶烟便上去,将几张银票和一个玉佩握进坠月手中。
“姑娘且拿好,到时换上这身男装便出去,别再回来了。”扶烟在坠月耳边悄声说道:“若遇到麻烦,便拿着这块玉佩,到国师府上来寻!”
坠月自知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也没多问,眼圈一红,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头,咬了咬牙换上姜池鱼的衣服便出去了。
待扶烟门一关好,姜池鱼和扶烟立马梳妆打扮。穿上这花魁的霓裳羽衣,衬得姜池鱼皮肤越发雪白,脖颈细长,极具诱惑。
姜池鱼看着镜中妩媚多情的人,一时恍惚,这一踏出去,可就回不了头了。
压了压心思,姜池鱼再抬眼,已经是一副娇柔妖娆的样子。
“坠月姑娘,该您上台了!”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知道了,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