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沉了几分,顾渊把人拉进怀里窝在软榻上。
“怎么了?”
“没事。”姜池鱼嘟着嘴巴摇摇头:“就是,你不是说皇上这几日总是头晕头痛心悸吗?”
“嗯。”
皇上的龙体是每况愈下了,不过近日好像好了点。
“我跟你讲啊,就是我猜测,皇上可能是中了洛神香。”
“此为何物?”
“百忧阁天字门的独家秘方,我今日才知被宫里的人换走过。”
闻言顾渊蹙紧了眉毛,心里怀疑起了福润。
可是自从那日自己寥寥几句后,皇上明显已经明显防备着福润了不是吗?
像是猜测出顾渊心里的想法,姜池鱼轻轻摇头:“不是福润。”
“嗯?”
“是一个叫赤缇的。”
顾渊叹了口气,轻声道:“待本君去查查吧。”
“但是洛神香是无毒的,只有同时吸入安神香才会触发毒素,现在还能用安神香吊着,往后就不行了。”
姜池鱼暗自思量着,有点心烦意乱。
“谢谢鱼儿,本君知道了。”
顾渊温柔地摸了摸怀中人的嘴巴。
“顾渊...”
“鱼儿叫本君的字吧,叫怀瑾。”
姜池鱼俏脸生生一红:“好。”
见顾渊桃花眼又开始泛海,姜池鱼连忙堪堪抵住:“不行。你伤口才裂开。”
“没事。本君就抱抱。”
顾渊把人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然而,没过多久。
姜池鱼解救出自己的粉唇,皱着眉头道:“不行。你不是说只抱抱吗?”
“本君就亲亲,不做其他的。”
“......好吧。”
室内温度愈发升高,姜池鱼已经神识迷乱了,感觉到自己的衣/衫/正/被/急/切/地/脱/下,嘴/角/漫/出/丝/丝/嘤/咛/。
“本君就是脱了衣裳,不做其他的。”
......
“本君就是摸摸,不做其他的。”
......
“本君...”
“你他妈要干/就干!!”姜池鱼被折腾得也难受难耐,咬牙切齿地骂出口。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只是这回在郡主府了,再也没有银铃声阵阵,只是纠缠致死的旖旎。
海棠花谢春融暖,娇波频溜。
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顾渊,你想死就直说吧。”
陆行安第二日来拆线,发现伤口又裂开了。
姜池鱼早就逃之夭夭了,那种尴尬的情形,谁要搁那儿呆着?
顾渊看着慌乱出去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还笑?”
陆行安使劲摁了下伤口。
顾渊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你去太医院吧。”
“干嘛?”陆行安没好气地盯了他一眼,手上开始处理起伤口:“你肚子里又在想什么坏水?”
“去便是,有些事需要你来。”顾渊唇瓣弯起弧度来,眉毛却抑制不住的蹙了起来。
长乐宫。
曲夕岚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抱着汤婆子闭眼休息。
脸上未施粉黛,三千青丝披着,耳边挂着一对突兀的羊脂玉柳叶耳坠,整个人看起来平静,又毫无生气。
“公主,该用膳了。”
青眠在旁站着低头,公主自从那日后便再也未踏出过长乐宫,平日就躺在贵妃椅上贪睡,到了膳食点就吃饭,晚上又时时做恶梦。
那个样子,几度他都偷偷探出手来,生怕公主没了鼻息。
“好。”
曲夕岚睁开眼睛,凤眸里是一片死寂,也不许旁人扶,自己站起来就去吃饭了。
青眠夹什么她就吃什么,青眠不夹了她就不吃了。
“公主,属下陪你去御花园逛逛吧。”
“哦,好。”
曲夕岚点点头,没有拒绝。
青眠忍不住就皱了眉头,夹菜的手一顿,又默默放进公主碗里。
“公主,属下给你挽个头发吧。”
这是他偷偷学的,想着以后要给心爱的人梳发。
青眠有些紧张,头一直低着看鞋面。
“好。”
迈着规矩的步子走到铜镜前坐下,曲夕岚才发现自己圆润的脸变得消瘦极了。
青眠拿起梳子,平时把剑的力气,都抵不住这千斤重一样,抖个不停。
蓦地抬起头来,看见镜子中一高一低的两张脸。
粗粝生疏的手,又灵巧轻柔的拨弄着,生怕弄疼了公主。
花髻缓缓成型,青眠心思微动,从怀里摸出一支腊梅,别在了上面。
曲夕岚定定地看着镜中的人儿,手指轻轻摸过耳上圆润的坠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青眠半跪在公主身边,拿起青黛,一只手挑着曲夕岚的下巴,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扫着蛾眉。
半晌后,眉如新月。
“公主,唇纸。”
青眠拿起一片唇纸,对叠,递在曲夕岚嘴边。
曲夕岚看了一眼,张口抿了上去,唇边摩擦到青眠的手指,霎时间惊起他一声冷汗。
“怎么了?”
“无碍,公主还是自己拿着吧。”
青眠急急抽出手,曲夕岚顿了一下,还是自己拿着抿了。
雪是越下越小了,御花园开了满园腊梅,红的白的粉的,都有。
腊梅香传遍了整个皇宫,十里皆闻得到。
贵妃搭着赤缇的手,正捏着一枝花闻着:“真香。”
“赤缇,你觉不觉得今年皇城的雪格外大格外久?”
“回禀娘娘,奴婢也这般觉得。”赤缇低头,语气卑躬。
曲夕岚刚走进来,便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转头就想走。
“岚儿。”
威严的声音响起,曲夕岚整个人开始忍不住发抖,脸色比雪还白。
青眠站在她后面,早已见到公主害怕的样子,垂在身边的手忍不住捏紧,连忙低头不再看。
“儿臣拜见母妃。”
深提一口气,曲夕岚还是回头作礼。
贵妃缓缓走了上来,忍不住颦眉:“岚儿冷?该多穿些的。”
“过两日是赏梅宴,可别落了病。”
曲夕岚连忙后退两步:“是。儿臣先回去了。”
贵妃看了曲夕岚一眼,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下去吧。”
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么?
“赤缇,你说本宫这样对吗?”贵妃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有些闷心。
“公主会理解的。”
贵妃摇了摇头,伸出手折下了一支腊梅:“岚儿不会的。”
赤缇努了努嘴,低头不再说话。
“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贵妃摆摆手,继续挪动着步伐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