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远山芙蓉,杏眼含波,琼鼻小巧精致,粉唇紧闭,肤若凝脂。
“鱼儿?!”曲清玄睁大了眼睛,温润如玉的假象一下子戳破了:“住手!”
但是根本不用他喊住手,所有黑衣人动作在那一瞬间就停了下来。
姜池鱼抿唇蹙眉看着眼前这些黑衣人。
他们个个,都是姜家村的人。
曲清玄大步走了上来,一瞬间吃惊的模样就恢复了原样,只是握住扇子的手微微颤抖,诉说着心里的不平静。
“二皇子好啊!”
姜池鱼挥挥手,笑出八颗贝齿。
“是你。”曲清玄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查不到是谁透露了消息给顾渊。
“是我。”姜池鱼嘴唇惨白,大腿上的血浸透了裤子,咬着牙死撑,妈的,输人不能输阵啊!
曲清玄愣了半晌,轻笑起来:“鱼儿真是不乖呢。国师夫人,是你?”
“是我。”
“上官府爬墙的人也是你?”
“是我。”
曲清玄凤眸眯了起来,手指捏住姜池鱼的下巴:“姜家村遗落的人,是你,对吗?”
虽然是看着姜池鱼说的话,但是问题却是在问身边的黑衣人。
“是我。”姜池鱼嚣张得抬了抬下巴:“又怎样?”
“鱼儿!!”黑衣人中传来一道压抑的男声。
姜池鱼循声望去,笑着挥挥手:“大长老好啊!还以为你们出来成大事呢,就跟着这么个狗东西?”
姜原低下头,竟被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小丫头说得哑口无言。
曲清玄嗤笑了一声,丝毫不管她说了什么,目光深沉又炙热地看着姜池鱼:“鱼儿,不如回到本王身边,本王什么都应你。”
“真的?”
“真的。”
“那我想让你死。”姜池鱼微微一笑,眼里是道不尽的嫌恶。
小武哥就是,被他给杀死的吧?
梅皦玉和曲清河的死也是他精心安排。
当年不过二十岁不足,就带兵涂城,杀了苏沉央一家。
桩桩件件,够他死个千八百十回了!
然而曲清玄眉头只是微微一蹙,稍后又恢复如初:“本王应你,但是只有一个要求,死在鱼儿床上就好。”
“我呸!”姜池鱼口水吐在曲清玄衣服上,惹得他终于皱起眉头。
“鱼儿!”
曲清玄沉声道:“你屡屡背叛本王,本王都放过了你,这份心意,还不够重吗?”
“不够。”
不待姜池鱼回答,顾渊便提着京元的喉咙,从门口施施然而来,清冽的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
“呜呜呜怀瑾!!”姜池鱼立马哭丧着个脸,伸出双手求抱抱。
顾渊将京元甩了出去,一袭白衣如雪,一步步走向姜池鱼,伸手打横抱起姜池鱼。
蓦地发现她腿上一片黑红之色,桃花眼里瞬间乌云密布,俊美的脸上怒色赫人。
“姜池鱼,回去本君再和你算账。”
“还得带个人。”姜池鱼指了指床幔里面。
“本君不碰其他女人,会有人来救她的。”
顾渊心口咚咚直跳,一会儿酸一会儿麻,只想赶紧回国师府,看看这个女人又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曲清玄却是盯着顾渊笑道:“国师夜闯皇子府,意欲何为?”
“这话,二皇子尽管去问圣上。”
顾渊嘴角微微一勾,盯了曲清玄一眼,抱着人就走了出去。
“二皇子?”姜原出口询问。
曲清玄瞥了一眼远去的人:“不用。”
姜池鱼会回来的。
她活着就好,自己这几个月日思夜想,彻夜难眠,总有一天会再次和她厮守的。
至于王羡鸳,有人来救?
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能像第二个顾渊一样嚣张,从他府上把人夺走。
“嘭”。
刚关上的门又被人踹开,曲清苍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额头垂下几缕发丝,发尖凝着汗珠,手里抓着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细麻的血口。
“大哥?!”
曲清玄那张平稳无波的脸再次崩坏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大哥像蝼蚁一般,卑微,丝毫没有威胁力。
“二弟。”曲清苍抬眼,凤眸里闪过一丝狠戾。
“这个人,换你一个侍妾,不过分吧?”
曲清苍摇了摇手里半死不活的人,他见到时也是吓了一大跳,这还真是跟福润公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曲清玄抹了抹手里的玉扇,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什么时候自己的大哥这么厉害了呀?
“大哥觉得,二皇子府遇刺,大皇子舍身相救,兄弟情深,这个死法可好?”
“哦?二弟觉得能杀了我吗?凭这些人?”
曲清苍轻笑起来,嘴边两颗痣给人一种宽厚又危险的感觉。
“大哥可以试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门处传来福润公公的声音,掷地有声道。
随后外面便涌进来苏沉央的十三卫,身穿盔甲,手握重剑。
曲清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地看着曲清苍。
咬咬牙,屈膝跪下。
“二皇子曲清玄,私藏家属威胁大内总管,意图不轨,今收回青龙符,以儆效尤!钦此!”
福润迈着步子,将皇诏递了过去。
曲清玄抬起头,盯着福润,像毒蛇一样冰凉摄人。
“谢主,隆恩。”
这些个恩恩怨怨都不关他的事儿了,曲清苍大步走向床的位置。
撩开床幔,就见里面缩着一个女子。
“鸳儿!”
长臂一捞,王羡鸳便落在了一个厚实的怀抱里。
“君言!”美人柳叶眼落下泪来,呜咽一声,颤着手臂就挽上了曲清苍的脖子。
“抱歉,我来晚了。”曲清苍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头顶,发丝的清香扑鼻而来。
曲清玄关节捏的泛白,红着眸子看向离开的人。
他真是低估啊,低估了福润的忠心,低估了曲清苍的狼子野心。
国师府。
顾渊看着玉腿上一道巴掌长的伤口,心里怒火滔天。
任姜池鱼如何叫唤,也不伸手抱她。
“顾渊,你不爱我了!”
数次求抱无果,姜池鱼也恼了。
“姜池鱼,你哪儿来的底气跟本君撒火?!”
虽然嘴上骂着,可到底怕她疼得厉害,顾渊擦血的动作格外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