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时间和大姨妈是一样一样的——傲娇得很!
你想它来,它偏不来;你不想它来,它偏要来。
你想它来快点,它偏不!
你想它来慢点,那你也就随便想想吧。
就比如和穆言鑫订婚的这件事,甄笛抱着能拖一天就拖一天的态度,想要拖下去。
可是一转眼儿,它噗通一下就来了!
这会儿,甄笛苦笑着在甄颜的陪同下和穆言鑫去试订婚的礼服。
不知为何,看到老爸为了防沈子昂插手而细心为她准备的保镖队,她就觉得滑稽!
何苦呢,人家沈大总裁这几天连个人影都没出现呢!
防什么防,防止雾霾吸入肺?
不过细细一想,甄笛又觉得自己矫情。
人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干嘛来找你。
别人的爱情是心头一颗朱砂痣,你俩的爱情不过是墙上塑料花。
不仅看着假,而且很廉价!
“呦,甄小姐,您穿着礼服,明天的订婚宴一定会光彩照人,不同凡响!”
甄笛被店员这一句通俗而谄媚的话拉回神儿来,往镜子前一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店员的帮助下把礼服换好了。
再一转头,发现穆言鑫恰好也换好了衣服,站在对面和甄颜一起对她笑!
“甄小姐,我们在此真心祝福您和穆先生订婚,你们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祝你们爱情幸福!”
甄笛在心里不置可否,她想这店里的店员恭维他俩的话还真是不假。
她和穆言鑫站在一起确实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不!
应该是豺狼虎豹、天生不配!
毕竟她这个人小心眼,又很记仇,就凭着穆言鑫出尔反尔,在老爸面前公然撒谎,陷她于不义,她就再也没把他当做原来的那个穆哥哥看了。
也许她的心眼确实是小得有些过分,可人生在世,舒服二字。
她从来只愿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她这个人有洁癖,最恨背叛,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甄父和甄颜对于甄笛突然间如此服从安排,和沈子昂断得一干二净,老老实实的和穆言鑫订婚都感到十分欣慰。
这种欣慰的具体表现就是,直到第二天的订婚宴上,他们的脸上的笑容都一直挂得好好的,半分也没消散下去。
甄笛像个木偶似的由着老爸特意为她请来的化妆师在她脸上瞎捣鼓。
反正于她而言,这不过是为了让老爸身体好些而紧急应付的一场差事。
她并不在意结果,更不关心过程。
不得不说,老爸找来的主持人还是很有几分能力。
这个闹哄哄的局面也控制得很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要知道老爸为她这次的订婚宴可是请了不少的名流,只是好像宁愿得罪人也刻意遗漏了沈家。
老爸也是小心眼儿,在人家沈子昂眼里,她甄笛什么也不是,哪会来捣乱?
确实是他们有些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
甄笛在休息室听到了主持人的声音,按照老爸交代自己的流程,她知道自己该入场了!
甄笛于是起身,在几个可爱花童的陪同下准备入场。
但大概是坐得太久了,室内空调又吹了太久,她有些热,头也晕晕沉沉的。
甄笛勉强定了定神,用手抚了抚脑袋,往大厅内走去。
一步又一步,甄笛明明一点也不激动,却感觉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订个假婚,还能怯场?
甄笛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步一步往前走,穆言鑫和老爸都在尽头等着她。
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的身体还是越来越重,还越来越热,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她这是怎么了?
坚持住,坚持住,在这种场合不能丢丑!
甄笛一边走,一遍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一步,两步……
马上就要到了……
“嘭——嘭——嘭!”她的眼前突然一黑,一连串灯泡炸裂的声音是甄笛脑海里残留的最后的记忆。
与这个记忆同样残留的,还有大厅内陷入黑暗之前,她恍惚间撇见的甄颜一个诡异至极的笑!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脑袋也越来越沉,四周喧闹无比,恍惚间她听到了老爸寻找她的声音和众人的议论声,跑动声……
兵荒马乱之际,她却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好奇怪,明明四周一片黑暗,她不知抱着他的是谁,她却异常的安心。
她的状况太糟糕了,她仿佛陷入了一片炽热的火海,又仿佛落入一个冰冷的海洋。
她的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很痒,像有无数个虫子在啃咬她的身体!
她好像被人抱了很久……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情况有变!”
她又听到那个抱她的人说要带她去医院。
她不要去医院!那是个不好的地方,老爸心脏病才发作出来,她才不去!
她拼命的挣扎,说着不要,那个抱她的人果然妥协了,说请家庭医生来。
可她才不要医生,她觉得只要这个人就这样抱着她,她就能好些,他一放开她,她就不行,很是难受!
又不知过了多久,迷迷蒙蒙的她好像倒在了一张床上,那个一直抱着她的人要放开她。
她才不要!她这会儿难受得紧,于是她张开双臂死死的把他抱住!
“阿笛,快放开,我不是个自制力好的人,尤其是对你。”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她很熟悉。
可她还是不放,就这样抱着,她就感觉好很多。
“阿笛,快放开,我会陪你,我们一起等医生来,如何?你会好的,会没事的,阿笛。”
阿笛!
阿笛!
她听到那个男人一声一声的呼唤她。
男人的手也越来越热,开始自发的上下游走,每到一处,就引起她身体绽放出更加炽热的火花……
甄笛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她的身体也热得发狂,炙热的手掌所到之处都令她无比欢欣愉悦,让她情不自禁的配合他的动作……
“阿笛,我的好阿笛,我……我可以吗?”
可以什么?算了,不管了,只要他就这样抱着她,她能舒服些,什么都可以,她微微在笑,额头轻点。
霎时间,男人的吻扑面而来,狂野难驯,就像地狱里的罂粟花,危险至极,但又迷人至极,引导着她,让她沉迷!
这一刻,无关天地,无关万物,世界孤单得仿佛只有他们,世界也圆满得仿佛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