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抱任何期望的我,问完之后就陷入沉默。可谁知道孝惠皇后的回答却给了我一个惊喜:“当然有。”
我楞了几秒,随即心生狂喜:“真有啊?贺姐姐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功德。”看我一脸愕然,孝惠皇后接着说:“功德是这天地间最神奇的能量,它既可以转化成为真元,也可以提升灵魂的质量,甚至还能强化体质,以及一些更加强大的功效...”
“如果你拥有无穷无尽的功德,等同于是四海八荒都在你脚下。只要五百万缕功德,就可以开辟一个更加稳定的魂宫。”
五百万...
我听完心都在发颤,彻底被吓到了。
按照斩杀一头罪孽深重的恶鬼,可以获得三缕功德来计算,我...
我没读书,算不来这笔账!
“怎么,被吓到啦?”
我很诚实的点头:“是的,五百万功德,我要攒到猴年马月啊?”
孝惠皇后说的这两种办法,是一种比一种艰难啊!
但是再难,我也要走下去。因为这不单单是为了阿屠,还有我心中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功德结果,相见之日。
一百万开花,三百万结果,五百万开启第二个魂宫。
我身上又多了一份责任,和一个更加长远的目标。
“看你这表情,仿佛已经决定了?”
“嗯。”我点点头:“不管再难,我都不会放弃的。至于现在...”
说到这,我面露邪笑:“我要荡平鬼窟,用那些东瀛尸鬼送阿屠一程。”
孝惠皇后一愣:“鬼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恶鬼无数,僵尸遍地,完全不亚于一个小地狱。以你现在的实力进去,会很危险的啊。”
“我当然知道危险,但又如何?”我淡声说道:“杀我兄弟,不管是谁,纵使是天上神佛,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
拥有地煞阵的鬼窟危险重重,别说是我一个道将,就算是道师进去,都未必能够活着回来。
我不是不怕死,之所以明知危险还敢去,因为我有底牌。
想到这,我看向孝惠皇后:“贺姐姐,您就在这里等我凯旋归来。”
我不敢带她一起去,阿屠的死不仅让我悲痛交加,同样也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天煞孤星。凡是跟我亲近的人,不是离开就是失踪,甚至是死亡。
怕了,我是真怕了。我怕孝惠皇后也会被我连累!
“你自己去?”
“嗯。”我看孝惠皇后一脸担忧,心头微微一暖:“贺姐姐放心,我既然敢去,就有把握活着回来。毕竟我还要找到阿狸,找回阿屠和我爸妈呢。我还不能死!”
孝惠皇后突然表情有些复杂:“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这般牵肠挂肚?”
我楞了楞,有些无法理解她这话是在表达什么,而且她眼神中怎么会有一抹化不开的爱?是我的错觉吗?
“行吧,本宫就在这里摆酒等你凯旋归来。”
楞神中的我听到这话,重重一点头:“好。”
“吃饭吧,填饱肚子才有力气。”
“嗯。”
填饱肚子之后我空手离家,这一次我禅杖没带,袈裟也没披,只穿着僧衣,手捻佛珠,一步一步向翠眉山走去。
路上遇到村民,每一个都恭敬的与我行佛礼,我微微一笑和他们闲聊几句。
心中的最后一丝紧张也烟消云散,前所未有的平静让我心生无惧一切的自信。
不管是为阿屠报仇也好,或是为了这里的村民,鬼窟都必须要荡平,因为只有这样,这一方百姓才可以无忧。
只有扫除鬼窟这个毒瘤,我才可以离开,去渡更多的人和鬼,赚更多的功德。
我买了两瓶阿屠最喜欢喝的白酒和两个塑料杯,再一次来到疮痍的山顶,看着焦黑的地面,腐烂恶臭的残肢。
我坐在阿屠自爆的地方,默默地拧开瓶盖,然后往塑料杯里倒酒。
“阿屠,这杯酒我敬你。”我拿起装满白酒的塑料杯,缓缓把杯中酒倒在地上。
然后我拿起另外一杯,仰头一口闷。酒水入喉的火辣辣让我眉头一皱。
“这杯敬我自己,只怪我太年轻气盛,错把真情当假意,误了自己,也害了你。”
我咧咧嘴,又拿起酒瓶继续倒:“这第二杯敬天地,从此你我就是兄弟,满天神佛做这个证。”
第二杯入胃,泪水从我眼眶流出来,阿屠的憨,阿屠的神秘化作记忆再一次在我脑海浮现。
如果说阿狸的离开,以及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心灰意冷,不在相信别人。
那么阿屠的死亡,却把我冰冷的心再次捂热,是他让我不再那么多疑,是他的死让我再一次相信世间有真情。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因为这是阿屠用生命换来的啊!
这个傻憨...
我仰头望着天边的晚霞,心里默默祝福阿屠。
“第三杯,不敬天地不敬神佛,只敬情义。”
三杯酒喝完,我看向剩下的半瓶白酒,伸手握住酒瓶然后站起来,仰头往嘴里倒。
酒水入嘴,又淌落,浸湿我的衣领,也湿了我那颗心。
嘭,我把酒瓶扔掉,铮声说道:“阿屠,等我。”
那一句失陪了,成为我的魔障。也让我永生难忘!
两瓶白酒,一瓶入我胃,不过却没能影响到我。
开玩笑,从六岁就开始被师父灌白酒的我,岂会这么容易醉?
可是酒不醉人,心却醉了。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
我是僧,但也不是僧。
红尘没看破,也不愿常伴青灯古佛。
因为我心中有不甘,还有太多眷念的人与物。
不做佛来不为僧,我只想守护自己内心在意的人与物。
我行走在山林中,与黄昏的余晖为伍,手捻佛珠,一步一步来到翠眉山脉主峰。
然而就在我走到山顶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栋古代阁楼。
“障眼法吗?”我停下脚步,抬眼凝视着眼前这栋古代阁楼,心中惊疑不定的同时,双手结印:“道术:天道眼。”
眉心肉痣裂开,一只眼珠子从紫光中浮现。然而当再一次看到眼前的画面,我却紧皱眉头:“竟然不是障眼法。”
上次来,明明没有这栋阁楼的,可这才十天的工夫,竟然多出一栋阁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天建一栋阁楼,这明显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从外表来看,这栋阁楼的陈旧度,加上花纹和装饰物,明显是北宋时期的建筑。
“这些东瀛鬼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我皱眉看着灯火通明的阁楼,听着里面传来的音乐声,心里面暗暗惊疑不定。
“无忧楼吗?”看着门口的牌匾,我踌躇几秒之后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要看看,这无忧楼是否能真护你们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