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质问，木灵菀淡淡地说:“我和他们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不一样，今后你自然会明白。你只有知道一点，我对你没有恶意就行。”
“我该相信一个蒙着面纱，连真面目都不愿意露的人嘛？”我面露冷笑:
“虽然我心里面有很多疑惑，但并不代表我会被这些疑惑迷了心智。所以如果你是来找我合作的，要么拿出诚意，要么转身离开。”
眼前的木灵菀身上有一股让我永生难忘的气息，茉莉花的香味。
这绝不是香水的气味，这点我敢十足肯定。
在这个世上能产生这种味道的体香只有一人，阿狸。
她会是阿狸吗？
我不敢肯定，毕竟从我认识阿狸以来，除了跟阿狸一模一样的妙贤以外，本人从没有穿过古风的白纱裙。
另外一点就是，这个以木灵菀身份出现在我眼前的女人，她脸上的面纱拥有抵挡神识的功能，这是我刚才运转神识窥探的时候发现地。
其次，就是眼神了。
眼睛或许有很多人相像，这点事必不可免的，毕竟眼型就那几种。但是呢，眼神绝对不会有同款。
阿狸的眼型是狐媚眼，眸如星辰，透着魅惑众生魔力。
木灵菀的眼型和眼神都跟阿狸如出一辙，连同还有她的身材。
哪怕她把自己可以伪装的高冷孤傲，但是眼神骗不了人。只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她就是阿狸！
抛开贺一南说阿狸在昆仑的那些话，真正让我摇摆不定的是，如果木灵菀就是阿狸假扮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以我才会用这句话刺激她，看她的反应，然后我再做判断。
“举世能见我容颜的屈指可数，恰好你就在此之外。”木灵菀淡声说道:“你信不信，这点和我无关，至于你跟不跟我们合作...”
“虽然会因为你的拒绝产生些许遗憾，但也仅此而已。”
“最后给你句忠告吧，魏家俩兄弟视你如磨刀石。言尽于此，保重。”
木灵菀毫不给我反应的机会，说完这话后就消失在沙发上。
看着她的身体逐渐变淡，直至彻底消失，我心里头是又惊又疑。
一方面惊讶她选强大，另一方对她的身份，我更是好奇不已。
她究竟是不是阿狸？
“茉莉花的体香...”这些年我遇到不少女人，但能够拥有这种香味的只有阿狸一人。
我知道，仅凭这一点我无法判定她就是阿狸。原本我想要追出去，但想了想只好断绝这个念头。
因为我想要验证一件事，结果要是真和我想的一样，那我就可以跳出棋盘，知道一切真相。
至于魏家俩兄弟...
“魏无涯...”
“魏无羡？”
这段时间，关于这两个名字我听了许多次。这俩兄弟也是火种天骄之一，占据三千六百五十座北府，在北冥之地称王称霸。
“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打死。”我看着窗外天边的极光，双眼微微半眯。
抛开这件事不说，眼下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半魔。刚才木灵菀的道术已经说明，这些古老的生命体已经破开封印，目前正聚集在世界某处等待进攻。
“如果半个月后这些魔真的大举进攻人类，全世界必定掀起战火，到时候绝对是生灵涂炭！”
半魔有多强？
号称身体防御最坚的种族，它们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加上魔术这种超出天道与大道规则的术法，其的破坏力是道术一倍。
加上魔可以复活这个技能，一旦战争触发，人类修道者面临的局面有可能是兵败如山倒！
为此我感到浓浓地担忧，同时也想起刚才木灵菀的那句话:只有我在，他们才可以一次击杀魔，斩断它们的复活系统...
这花的可信度是多少？
我无法判断，不过想到去年我遇到的半魔，对方被我一次击杀的场景，我陷入思考。
如果木灵菀没有欺骗我，那么我确实是这些魔的克星。
否则的话，当初那头半魔为什么会在半路截杀我？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我能对魔产生克制？
另外就是，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致，那么这些火种天骄们又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垫脚石？
这其中隐藏的猫腻到今我都毫无头绪！
九娘，阿狸...
你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就是这整个棋盘中最大的变数。
从我回村到现在，前面走的路基本都在他们的引导中，这点无需质疑。
我将记事本从天星链中取出，然后坐在沙发上，翻动这本记录着所有一切事件的本子，我思维不停歇的运转...
从这些事件中，不难判断出两点:第一就是，整体框架当中，有一批人在扮演着恶，有一批人再扮演善。
“我师父，嬴政，花无心，龙婆，李师师...他们这些人如果是一个整体，那么就是恶。”我用圆珠笔把这些人名写在一页，然后又陷入沉思。
“在这些人当中，究竟谁是主？”我盯着我师父田有酒这个名字，从前后的差距，我萌生这样一个念头:
“按理来说，法则之力是不可能通过灌顶获得的，这就是天地秩序，也是规则。”
如果我把这片天地比作一个互联网，那么法则之力就是维持这片世界运转的核心程序。
那么作为辅助程序的人类，只有一个端口可以触碰到核心程序，那就是进化。
除了这条路以外，没有人能够直接碰到核心程序，更别说是直接取代。
这个假设并不是我胡乱构造，而是根据我自身的力之法则作为基点推断出来的。
“所以说，绝对没有能够做到，把法则灌输给其他人。这也就是说，从开始到现在，我师父一直都在隐瞒他自己的实力！”
得出这个结论，我心颤连连，痛苦的同时又感到深深无奈和惊疑。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崇敬的老师，打从开头就已经骗了我！
他所谓的寻找三界当铺，是为了成仙。看来这件事也是假的了！
“师父，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实在想不通，就我这样一个普通老百姓，值得他如此耗费心机的培养以及欺瞒吗？
明明实力强大到可以徒手摘星，脚踏八荒，可在过去十几年里，他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与天争命的凡人，甚至门派被灭，妻子和徒弟惨死，他也不露分毫。
“这一切必定跟他的计划有关...”我心凄然，却又不得不压制悲凉的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这些线索继承推敲下去。
“虽然不知道师父的计划是什么，他接近我，培养我又是为了什么。但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我师父绝对是龙婆他们这一批人的头头，也就是说，他才是最大的反派！”
我双手紧紧抓着圆珠笔，这支塑料笔瞬间被我捏成粉末，里面的墨水沾满我手。
内心的震动和愤怒让我呼吸急促，我大口大口喘着气。
虽说早已知道我师父双手染满鲜血，已经是罪无可恕。然而当我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依然感到痛苦。
最敬爱的师父，如今成了为祸人间的最大邪魔，这样的反差，我怎能接受！
一想到这些年来直接或是间接死在他手中的无辜老百姓，我心悲痛的同时，又腾起一股杀意。
如今的你，还是我能渡的吗？
我呆愣在沙发上，枯坐半个小时，这才重重吁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内心的负面情绪摘除，然后进入新的推敲。
“如果我师父是邪派最大的头头，那么正派的头目呢？”
这人又是谁？
我把九娘和阿狸，贺一南，妙贤，轩辕长虹...包括从未见过面的萧琉璃，这些名字写到纸上后，我开始推敲。
有一点我敢肯定，阿狸在这其中绝对只是一个小兵，甚至从某种角度来分析，她连小兵都算不上。
反而我觉得，她更像似一条纽带。
“纽带...”我嘴里呓语几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心情抑制不住激动起来:“一定是这样的，对，肯定是这样，这下子所有事情就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