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质问，当当沉默几秒:“少主，一直以来都是您问我问题，其实当当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可以吗？”
我有些错愕当当的不答反问，但还是点点头:“我可以先回答你，但我希望等下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的...”当当语气忽然变的凝重:“少主，您真的清楚自己心中所爱是谁吗？当初开出攒百万功德这个条件的人，她指的阿狸真是您想的阿狸吗？”
“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我沉着脸问道:“天底下就只有一个阿狸，而我爱的人也只有她一个，如果不是她，又是谁？”
当初在我下天佛寺之后，龙婆就一直用阿狸的照片牵制我，这还不够明显吗？
“少主，您每一个方面都很好，可您终究是个普通人，能够看到的视角终究有限。很多事情您都看不到，其中就包括天佛寺发生的事情。”
当当这句充满意味深长的话，让我疑惑丛生:“天佛寺发生的事情不就是那样吗？难不成还有其它隐情？”
我记得当初被黑裙阿狸骗到天佛寺，然后迷迷糊糊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她死了，我也穿上素纱禅衣，头烫九戒变成一个和尚。
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啊，虽说到现在我还是弄不清黑裙阿狸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重要吗？我觉得不重要。
“那是您看到的，可您看不到的呢？”当当说道:“让我帮您回忆一下吧。”
说完这话，戴着我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升腾起一片绿光，一块全息投影光屏浮现在我眼前。
光屏闪烁几下，我从屏幕上看到当初自己跟随黑裙阿狸进天佛寺的画面。
当看到我刚刚走进寺庙没多久，就被黑裙阿狸呼出的一口气给弄晕过去，我心头升起一丝紧张。
“累，就好好睡一觉，让妙贤来服侍你。”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某段被我遗忘的记忆忽然浮现。
我的心因为这句话起伏，就在这个时候，黑裙阿狸将我抱起来，走进寺庙中。
庙里面早已站着另外一个女人，她身穿白短袖，浅蓝牛仔裤，一双运动鞋，加上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倾城绝丽的脸蛋，赫然就是我日思夜想的阿狸。
“原来阿狸当时也在天佛寺！”我呼吸有些急促，原来她跟假阿狸是认识的啊！
直至这一刻，许多积压在我心中的问题终于有答案。
比如当初我被黑裙阿狸夺走一年阳寿，事后问阿狸的时候，她语气古怪。
当时我听不出，可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说的今后我自然会明白，指的是这个答案！”
残酷吗？
真的很残酷，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联合别人一同伤害我。
原本这件事已经过去，我早就已经原谅阿狸，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我都从未恨过她。但是她的隐瞒让我满心怒火！
你可以伤害我，但请告诉真相，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股掌之间。
有些时候，欺骗才是最残酷的伤害。
“白狸...”黑裙阿狸抱着我走进天佛寺中，放在蒲团上，然后抬眼看向阿狸:“算了，还是叫你无瑕吧。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做？”
白...无瑕？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瞪大双眼，心中的恼怒化作惊愕，目光看着屏幕上的阿狸，我的心掀起万丈波澜。
阿狸...就是白无暇吗？
那岂不是说，她真的是狐妖。
“当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曾经怀疑过无数次阿狸是不是妖，心里更是早就做好准备，无论她是不是妖，我对她的爱都绝不会改变。
然而当事情的真相被揭开，依旧让我感到震撼。如果仅仅只是妖，我不至于如此，但是白无暇这三个字却如同梦魇一样缠绕在我心头，拉拽着我的神经！
孝惠皇后白无暇，这么说来，我不就是赵匡胤吗？
“少主，看下去吧。”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万般震惊，继续往下看。
只见阿狸目光温柔走过来，蹲在我的身边，一双狐媚眼尽是爱意:“他这一生太苦，背负太多不该背负的事情，而开启他命运的钥匙是你，妙贤。所以我只能牺牲你，希望你别有怨念。”
原来黑裙阿狸的真名叫妙贤啊？可牺牲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命运会在她身上？
“不会的...”妙贤摇头一笑:“我就是你分化出来的神识，从红狸到妙贤，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我早已爱上他，和你一样不可自拔。所以我心甘情愿啊！”
红狸？
还有神识可以分化成人嘛？这又是什么原理？
“我本以为取他一年阳寿，可以激活他这具身体。然而谁能想到，他身上的封印实在太强大了！”妙贤说完，话锋一转:“无瑕，我可以牺牲，但请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不会忘的。”
她们俩人之间有的约定是什么？
在我满心狐疑中，阿狸褪下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咬破手指，往我心脏的位置滴上一滴血。
我只看到躺在蒲团上的自己浑身冒红光，不着片缕的身体如同被烧红的一块铁，红彤彤。
这是在干嘛？
难怪当时昏迷中的我感觉到自己全身温热，原来是阿狸再搞怪啊。
“开始吧！”
接下来，我看到妙贤双手开始结印，一身浑厚的真元如墨水般在她体表升腾。
漆黑的真元中，有魂纹在游浮，更有佛音响起，她背后出现一支又一支手臂，如同千手观音，每一支手手拿捏着不同的手印。
当看到她右脚拄地，另一只脚缓缓抬起，然后别在右脚膝盖上，身子缓缓下蹲的时候，我目露震撼。
“献佛？”她这是...
下一秒，我心中的惊疑立即得到答案，在我满心动容的时候，化身千手观音的妙贤宝相庄严，如真佛一样诵念古经。
经声阵阵，魂纹漫漫。
她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炽盛，不断有魂纹从她身上飞出，然后飘落在我身上。我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炽盛，隐隐之间我仿佛看到有一条条虚幻的锁链浮现。
这些虚幻的锁链缠绕住我身体，把我捆的结结实实。
“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锁链？”我不由自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而却看不到视频中的锁链。
是术法产生的错觉？
还是说，这本就是真的？
所以妙贤才会用献佛这一门术法，她想要帮我斩断身上这些锁链？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缠在我身上的锁链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