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真给他倒来一杯水,微笑道:“谢谢,只是一个容身之所罢了。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容佩夫人告诉我的。”陆嘉树撒谎了,“她跟我要上次的设计需求时,顺嘴提到你,说你租了她的房子,我便迫不及待的想来看看你,没有打扰到你吧?”
棠真微怔,随后又笑道:“当然不会,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上次的事情还没跟你道歉,连累你住进医院,你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早就没事了,你呢?我让人给你送药了,都是孕妇可用的,很安全的。”陆嘉树看起来一脸坦诚。
提起上次的药,棠真的脸色泛白,她端倪着陆嘉树几秒,似是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缓缓道:“你送来涂抹的药膏里,加了让人发清的成分,你知道这事吗?”
陆嘉树立即大惊,这事是棠惠干的,他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此刻依旧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这不可能,当时我在病床上,药我是嘱咐身边的医生给我配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言下之意他全程都没有碰过那些药,就算被人下药了,也跟他无关。
棠真摇摇头:“没出什么大事,大概是药在送的路程上被人盯上了,只是我不理解,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
“对不起棠真,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给你送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陆嘉树当着棠真的面,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棠真赶紧上去阻止:“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怪你。”
陆嘉树愧疚万分:“你放心,这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棠真想着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莫名的忌惮着暗中想要陷害她的人,便应道:“好,那拜托你了。”
陆嘉树对于这个回答是有些意外的,原本他以为棠真会以事情过去太久不想再提拒绝他呢。
“我回去就调查。”陆嘉树此刻只能硬着皮头道,心想着到时候随便找个替罪羊就好。
此时已经快要了晚饭时间,陆嘉树看了眼桌子上放着很多新鲜的蔬菜和肉类,便好奇问道:“你买了这么多菜,是家里要来客人吗?”
棠真这才想起,道:“这些都是容佩夫人买的,冰箱已经放不下了,我只能放在这里,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完,这么好的食材,浪费了太可惜了。”
“那不如我帮你消灭掉吧!我很会做饭的!”陆嘉树自告奋勇的站起。
棠真眉头微蹙,没想到陆嘉树竟然要留下吃饭,若是以前单纯的朋友关系,两个人吃个便饭没什么,但陆嘉树对她告白过,她现在还是个有夫之妇,跟他共处一室,单独吃饭,她觉得并不合适。
“我想还是算……”想着,她张口就要拒绝。
陆嘉树却提前拎起了菜,径直走向厨房的洗手台:“今晚就让我给你展示一下厨艺吧!”
见他麻利的开始洗菜,棠真就算再想拒绝,也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我来吧。”上门便是客,让客人洗菜做饭,棠真做不出来。
陆嘉树便站在一旁,“好,那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了,你是客人,你去客厅歇着吧。”
陆嘉树知道棠真留他吃饭有些勉为其难,便识趣的来到客厅,这才发现客厅唯一可以坐的沙发是坏掉的,他顿时觉得有些刺眼。随后便站在那里,观察着四周。
没过一会儿,棠真的菜洗好了,便开始抄了。
顿时诱人的香味弥漫在这个小房子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由于油烟机的声音有些大,棠真并没有听到。
陆嘉树原本想要上去提醒棠真,但莫名的想到什么,提前在猫眼上看了眼来人。
竟是厉寒铮和白韦秋!
当即,陆嘉树的嘴角勾起了惊喜又诡谲的弧度。
下一秒钟,他直接打开了门。
三双眼睛对视在一起,厉寒铮的脸色顿时阴戾无比,白韦秋更是震惊满脸。
而陆嘉树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轻描淡写的问道:“是你们啊,你们来做什么?”
不等厉寒铮有所反应,白韦秋上去便揪住陆嘉树的衣领,怒道:“你特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寒铮是棠真的丈夫,我是棠真的朋友,你算个什么东西,搁着装犊子呢?”
陆嘉树故意什么话都不说,只露出一个茶里茶里的笑容。
眼看着白韦秋要揍他了,浑身仿佛覆盖了一层冰的厉寒铮开了口:“放开他。”
白韦秋没动,不明所以的看向厉寒铮。
而这时,炒菜的棠真终于发现了门口的动静。
当她看到厉寒铮他们的时候,整张脸都白了,顾不得关上火,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寒铮,白医生,这,这是怎么回事?”棠真莫名的有些心虚,空气里的剑拔弩张,让她的声音都弱了很多。
白韦秋没好气的看着她:“棠真啊棠真,你这才刚搬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把奸夫叫过来了?”
棠真听到这话,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白医生,你误会了。我跟陆嘉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放在以前我还是相信你的,现在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抵赖什么呢?你一个有夫之妇,亲自下厨做饭给这个男人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究竟是你太单纯,还是你把我们当傻子呢?”白韦秋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对于棠真的看走眼,让他的言辞更加激烈。
棠真顿时百口莫辩,完全失去血色的小脸满是无措,布满水雾的双眸最终带着求助,竟落在了厉寒铮的身上。
此刻,他面无表情,整个人平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寒铮,今天的事情说来话长,你可以好好的听我解释吗?”孤立无援的她,语气带着深深的乞求。
没等厉寒铮回应,陆嘉树突然激动的说道:“不是棠真的错,是我自己主动过来的。她是有夫之妇没错,难道连拥有一个异性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干吗?就要被你们这么侮辱吗?”
“你还想干点什么呢?”沉默已久的厉寒铮,声音极为低沉的问道。
陆嘉树瞬间哑口无言,他佯装出踩到痛点的样子:“厉寒铮,你别侮辱我跟棠真之间的纯洁友谊。”
“陆嘉树,你别再说了。”棠真喊住他,此刻多说多错,厉寒铮有多可怕,只有她知道。
“把他带出去,我倒要好好听听我妻子的解释。”厉寒铮见棠真还在袒护陆嘉树,嘴角倏地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对着白韦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