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铮睁开眼,看着眼前快要打起来的严刚和苏馨儿,原本就疼的脑袋,此时更疼了。
“吵死了。”他伸出手,轻按着太阳穴,沙哑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威严。
严刚即刻迎了上来:“总裁你可算是醒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苏馨儿也忙不迭的挤了过来:“寒铮哥哥,人家才担心死了呢,严助理还欺负我,不让我靠近你,都怪我那天洗了个好几次冷水澡,为的就是给你更好的物理降温,惹得严助理不高兴了。”
苏馨儿这句话的信息太多,厉寒铮甚至都懒得去琢磨。
他直接无视苏馨儿,迫切的看向严刚:“棠真有下落了吗?”
严刚微怔,继而有些讪讪的回答:“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在寻找了,但还是……没消息。”
“不行,我得亲自去。”听到这话,厉寒铮作势要起身。
严刚一把拦住了他:“总裁,你才刚刚退烧,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再费神了。就连警方都说了,夫人,夫人凶多吉少啊,你,你接受这个事实吧,别把自己身体置气。”
厉寒铮突然眼神很凌厉的看着严刚:“你在胡说什么?”
没等严刚回答,苏馨儿赶紧插嘴道:“寒铮哥哥,严助理虽然平时工作做不好,但他这句话说的没错啊。你不能因为一个离开你的女人,而折腾自己的身体呀。”
“你跟她又说了什么?”厉寒铮依旧没理会苏馨儿,转而继续盯着严刚。
严刚想说我什么都没说啊,却还是被苏馨儿抢先一步:“寒铮哥哥,你别怪严助理,是他为了让我死心才那么说的,他说就算你跟棠真离婚了,你的眼里也不会有我的。但我,但我真的不在意,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很满足了。”
苏馨儿说到这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严刚一脸愕然,他什么时候对苏馨儿说过这种话!“苏馨儿,你……”
“都给我出去!”厉寒铮被他们吵得再度头痛起来,彻底不耐烦道。
“寒铮哥哥,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苏馨儿不肯走。
厉寒铮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对着严刚使了个眼神。
严刚迅速心领神会,几乎是拽着苏馨儿:“请吧苏小姐,我们总裁现在需要静养,你就别在这叽叽喳喳的扰人烦了!”
说完,不顾着苏馨儿的挣扎,硬是将她拽走了。
苏馨儿嘴里碎碎骂着严刚,但也不敢太猖狂。
临走时狠狠的瞪着严刚:“你给我等着!”
严刚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转而准备回到厉寒铮的房间,发现他已经穿戴完整,从床上起来了。
“总裁,你这是?”严刚一脸震惊。
“带我去郊外,我要继续找。”厉寒铮依旧不放弃。
严刚正想劝着,这时公司总部的一个电话彻底打断了他们的行程。
“总裁,不好了,汪明运出手帮助耀阳了,我看陆氏矿山这个项目,一时半会回不到我们手里了。”如此内忧外患,严刚的脸色十分凝重道。
听到这话,厉寒铮的脸色倒是十分冷静,他眯着眼睛:“汪明运!我跟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竟然选择帮助陆嘉树,看来是早有准备。”
“公司来电说,汪明运现在就在我们厉氏,看上去是来做说客的,我们要见他吗?”严刚又问。
“不必理他。”厉寒铮沉默了几秒,随后丢下这句话,朝着门口走去。
他还是要去找棠真。
对于他这种非一般的固执,严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好跟了上去,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夫人呐,你快出现吧!
与此同时的焦山村里,经过三天的修养,棠真腿上的伤恢复了不少。
虽然伤口看起来依旧触目可心,但已经刚刚开始那般疼痛了,只是下床走路还是有些困难。
自从那一次,她和淑芬交心的谈话,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不少。
淑芬一如既往的给她送饭,帮她擦身,换衣服,一点都没有嫌弃过。
棠真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这一天,淑芬的丈夫回来的罕见的早,一回来他便满脸慌促的冲进棠真的房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呐?你身上是不是犯事了?我去镇上送货的时候,听说有人在宁城和江市的边境四处找人,那阵势实在太大,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你?”
男人的声音粗犷,句句带着质问,乍得一来,令棠真脸上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没等她说话,淑芬拿着擀面杖冲了进来,在她男人头上砸了好几下:“问你就好好问,你凶人家做什么?”
“俺这不是怕吗?谁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头的,只有你这个傻女人信她,她要是什么杀人逃犯,俺们这就是窝藏罪,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男人也不甘示弱冲着淑芬嚷嚷着。
淑芬一下子沉默了,这一点她倒从来没想过,她疑虑的看向棠真,继而声音很干脆道:“不,我相信我妹子是好人,不会干杀人那种事情。”
“如果她没犯事,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大张旗鼓在找她,这其中还有警方的人呢。”男人不以为然。
“妹子,你不是说你跟丈夫离婚了,家里人也几乎不来了。会是什么人再找你啊?”被男人这么一说,淑芬也有点害怕了。
棠真想不通是谁在找她,厉寒铮要她死,是不可能找她的,如果真的是他在找她,那么他只是在确认她到底死了没有?
一想到后者,棠真便浑身发凉。
“芬姐,可能找到的人并不是我。”她有些心虚的回答。
“就是啊,找的人你怎么确定是我妹子?他们要找的人叫什么?”淑芬有了些底气,回过头又去吼那男人。
“叫什么,棠真!”男人想半天,终于想起那些人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棠真听到是自己的名字,心咯噔的一跳!
淑芬噗嗤的笑了,“我妹子叫做江虹,不叫棠真。你看吧,找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她名字是真的假的?”男人还是不肯相信棠真。
“那破山路,每天出车祸的不知道多少,每天都有警察在捞人,你肯定搞错了。”淑芬却不以为然了。
男人被淑芬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行吧,或许是俺想多了。”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但谁也没发现,暗处的棠真,双眸满是慌促和绝望,脸更是如纸般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