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韦秋用着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周宜青,随即又缓缓的闭上了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既然你痴迷不悟,但我不能不顾及我们多年的感情,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我只能用我的方式——”白韦秋说着,走向周宜青,他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周宜青被他难得的亲密弄得一怔:“韦秋,你,你想做什么?”
“这么喜欢留在M国,那就好好留在这里吧。我不会让你再回宁城,或和陆嘉树同流合污,或给他出谋划策,你不会再成为寒铮和棠真的阻碍和迫害者。”白韦秋说着,从容不迫的拿出一个针剂,“这个药是我从医院拿来的,只会让你觉得身子惫懒,使不上劲,没有什么其他副作用。”
说完,他就要给周宜青打。
周宜青这才反应过来:“你要囚禁我!”
“在宁城恢复太平之前,你就留在这里。”白韦秋没解释,说着已经将药物打进她的胳膊。“你放心,我会找人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周宜青,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情谊,等事情都结束后,你依旧要为你犯的错付出相关法律责任。”
“只是我总想着,至少你不会死。”白韦秋语气淡淡的说着,但眼底还是露出了对周宜青罕见的情。
可此刻的周宜青丝毫不感到感动,甚至有些抓狂,眼看着她精心计划的一切就快要到了收获的季节,她竟然被白韦秋囚禁了:“不,白韦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能放弃,我现在放弃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快放了我!”
“就算你把我囚禁了,陆嘉树也会救我出去的。”她想要挣扎,但身体里的药物已经在发作了,她使不上力。
白韦秋悲悯的看着她:“陆嘉树如果知道你背着他藏起了陆瑞,只会要你死。”
“你!”周宜青憎恨的瞪着白韦秋,她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栽在白韦秋手里。
她那么自信着以为自己掌握着白韦秋的喜怒,牵动着他的情绪,到头来,却赔了夫人又折兵。
“求求你了,韦秋。你放我走,我保证再也不缠着你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能放弃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我不会失败的,我求求你了,韦秋,看在我们多年的感情上,你别把我困在这里。”此刻的周宜青无助极了,只好哭着哀求着白韦秋。
“省省力气吧,周宜青。”白韦秋见她执迷不悟的样子十分失望。
周宜青见软的不行,又开始激怒着白韦秋:“好,我看你到底能困我到几时。你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我,我讨厌死了你,活该我当时绿了你,你以为我真的很爱你吗?我才不爱你,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你这种男人活该!”
她像是一个失心疯的泼妇一般,冲着白韦秋大骂着。
白韦秋在听到绿帽子这种词语的时候,眼神还是凌厉的,但很快便恢复自然了。
“既然你不肯乖乖闭嘴,那我只能再给你一针。”说着,他又给周宜青打了一针。
这下周宜青别说骂人了,立即便感到困了,很快便睡着了。
白韦秋看着她垂下的脑袋,之前凌厉冷漠的眼神缓缓的散开一抹稍纵即逝的心疼。
曾经那么热情那么美好的女孩,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不堪的模样?
想着,他敛去内心最后一丝恻隐之心,将她松绑然后抱进了卧室。
……
宁城,深夜十点钟,厉寒铮的私人飞机缓缓在厉公馆的停机坪上降落。
厉寒铮和棠真早已经在等待着,等飞机停稳了,棠真第一时间迫不及待的朝着那边奔去。
“爷爷,安安,铭宝……”她激动极了,只见爷爷被护工推着,铭宝被爷爷抱在怀里,安安站在一旁。
看到这样的画面,棠真瞬间热泪盈眶。
“妈咪,我好想你呀。”安安这时也展开双臂,朝着棠真跑了过来。
母女两紧紧相拥在一起。
厉寒铮站在一旁,面带着微笑,他则是去了爷爷那边,从爷爷怀里接过铭安。
这是他失忆之后,第一次接触自己的儿子。
小家伙抱起来很重,此刻还在睡着,白胖白胖的小脸散发着一股奶香味,很是可爱。
棠真松开安安后,亦走了过来,看着儿子又长胖了,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朝着爷爷说道:“爷爷把铭宝养得好好,这段时间辛苦爷爷了。”
老爷子连忙摆手:“哪里是我的功劳,是铭宝这个小家伙自己能吃,你不知道,一顿吃得比安安还多呢。”
安安听着噗嗤一笑:“是呢,弟弟吃辅食可厉害了,一口接着一口,我们喂都来不及,真是一个十足的小吃货。”
可惜小吃货浑然不知,沉浸在自己的睡眠之中。
“外面风大,我们回家再说。”厉寒铮将铭宝递给棠真,自己转身则抱起了安安。
安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被这么突然抱起来,她明显有些吃惊:“厉叔叔……哦不……爹地……”
“我们安安也重了不少呢。”厉寒铮对她露出宠溺的笑容,在两个孩子之中,他还是更偏爱女儿。
安安嘟囔着小嘴:“我没有变胖啦,只是长高了。”
“是的,不仅长高了,也变得更加漂亮,像妈妈。”厉寒铮说着,还看了一眼棠真。
“那爹地说,是我好看,还是妈咪好看?”安安笑眯眯的,故意问道。
厉寒铮挑了挑眉,如实说道:“目前为止,还是你妈咪好看。”
安安并不生气,反而附和道:“我跟爹地的想法是一样的呢,妈咪永远最漂亮。”
被丈夫和女儿捧到天上的棠真,嘴角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弧度。
随后一家人回到了厉公馆,餐桌上准备了很多美食,他们回来的迟,菜也是热了一遍又一遍。
“这一趟爷爷最辛苦了,可要多吃点。”坐下之后,棠真非常贴心的给爷爷夹菜。
爷爷其实早已经困了,“好好好,不过我老头子晚上确实吃不了太多,我得上楼休息了。”
棠真没勉强他,服侍他喝下一碗牛肉粥,便要搀扶着他上楼。
爷爷摆摆手:“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我现在手脚恢复的不错,你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