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一瞬间喷涌而出。
厉寒铮的双眸瞬间变得赤红,他眼疾手快的馋住了严刚,声音重重的喊道:“快送严刚去医院!”
严刚疼得面色惨白,但知道厉寒铮没事,露出一个佯装轻松的笑容:“总裁,你没事就好。”
“别说话,保留体力,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厉寒铮将严刚交给保镖,还好现场是有救护人员的,第一时间给严刚止住了血。
随后才送到了医院。
而刚刚那位伤人的中年妇女已经被桎梏住了,她依旧在那啼哭不断,用着难听的话语侮辱着厉寒铮。
厉寒铮原本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把她直接交给警察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他一想到严刚冲过来替他挡刀的画面,他的眉头便深深的皱起,脑海里的思绪逐渐也变得理智和清晰起来。
他倏地回过头,走到那妇女面前,双眸如同鹰隼般的盯着她:“你说你丈夫死在这次的爆炸中,他叫什么名字?”
妇女明显一滞,继而她朝着厉寒铮吐出一口口水:“你害死俺男人,俺也报仇成功,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你说你家里还有四个孩子要养,顶梁柱去世了,你就要用这极端的方式来报复,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你家里的四个孩子怎么办?”同为父母的厉寒铮,语气带着怒火的逼问着妇人。
听到这句质问,中年妇女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她沉默了几秒,“俺,俺只想着给男人报仇,要不是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吸血鬼,他也不会出事。你知道他每天有多辛苦吗?赚的都是辛苦钱,现在把命送掉了,他多可怜啊。”
“这次的事故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至于伤亡员工的家属,我也会负责到底。”厉寒铮听到她的话语,语气终于和缓了些。
“但你依旧要为你这次伤人的行为付出法律责任,你最好祈祷我的助理没什么事。”紧接着,他又补充道。
“你要告俺?俺要坐牢吗?”中年妇女一脸无知的看向厉寒铮,仿佛刚刚伤人的人不是她。
“对,你会坐牢,你的四个孩子将没有人供养。”厉寒铮走近她,故意吓着她。
这个结果明显出于妇女意料之外,她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俺不能坐牢,俺最小的孩子才一岁多,他需要妈妈呀,俺不能坐牢。”
“既然不想坐牢,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厉寒铮循循善诱道。
“是,是因为有人告诉俺,跟你拼了会争取到更多的抚恤金,俺刚刚其实也是吓吓你,哪想你那同事不要命的冲过来,俺不是故意的。”中年妇女哭了起来,喋喋不休的求着厉寒铮,“你放过俺吧,俺还要养孩子,俺已经死了男人了,俺孩子们不能失去俺。”
“是谁告诉你的?”对于刚刚的不对劲,如今得到了验证,厉寒铮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俺也不认识,就工地上的一个年轻人,他指着你,告诉俺你是俺俺男人的最高上司,让俺吓吓你,多争取些钱,说如果俺不这么做,抚恤金低得可怜,他说你向来对工人们苛刻,要俺懂得争取。”中年妇女被这么一吓,全部招了。
“争取就是让你伤人?”厉寒铮皱着眉头道。
“俺错了,大老板,是俺冲动了。俺想着俺男人都死了,你们这些资本家还不给抚恤金,这让俺们怎么活?俺心里恨啊。”
“指使你的人现在在哪?”厉寒铮没理会她的求饶。
中年妇女四处张望着,指着一个方向:“刚刚就在那呢,看起来就三十岁左右,穿着灰色外套,戴着眼镜,像个文化人……”
等她描述完毕,厉寒铮立即让手下的人去找这个男人。
但是那人早已经溜之大吉。
人虽然没有找到,但让厉寒铮更加肯定,这次矿山事故不是一个意外。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人,宁城没几个。
他的心里,瞬间锁定了目标。
……
夜晚,宁城的一家夜总会,灯红酒绿,熠熠生辉着。
最高级的包厢里,陆嘉树和许嵩年举杯畅饮,好不痛快。
“许总真是我见过最睿智的领导者,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厉氏集团陷入棘手之中,这次矿山爆炸,厉氏集团的股票降到最低值,真是太让人开心了。”陆嘉树多喝了几杯,脸上都泛着红光。
许嵩年不以为然:“很快林业专家过来鉴定,就会发现这次的爆炸不是天灾,到时候以着厉寒铮的脾性,一定会追查到底。我看陆总还是提前准备着,别到时候让人打得措手不及。”
陆嘉树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住,这主意特么是许嵩年出的,怎么后果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呢?
但如今他求着许嵩年,也只能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但心里对于许嵩年这种直接利用,还是憎恨的。
但还是他再次露出笑容:“许总提醒的对,你放心好了,其他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是厉寒铮怀疑我,他也找不到证据。”
许嵩年眯着狭长的双眸,嘴角溢出一抹轻笑,摇着手里的酒杯:“那就预祝陆总一切顺利,这次的事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厉寒铮不会有太平的日子了。”
“我要他心甘情愿的将陆氏矿山这个项目吐出来!”他恶狠狠道。
陆嘉树看到许嵩年的阴狠,心里不免忌惮几分,但想着这样的人如果能够为他所用,那么他很快就能成为宁城新的王。
只是许嵩年这人桀骜不驯,自负自傲,城府极深,想要跟他成为亲密的关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许嵩年好像不怎么近女色,想必眼光一定极高。
如果投其所好,送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女人,或许许嵩年会跟他成为更亲密的合作关系。
想到这里,陆嘉树的心里瞬间便有了主意。
“能够遇到许总,真是我陆某人三生有幸。今天就冲着厉氏集团和陆氏矿山这事,我们必须得不醉不归,来喝酒!”
许嵩年没有贪杯:“不了,我还有事,先回酒店了。”
陆嘉树便也不勉强他,一语双关道:“许总辛苦了,那就回去好好休息,我有惊喜准备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