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来灼热的温度,让棠真微微一颤。
她下意识的对上厉寒铮真诚的眼神,粉唇微微张启,“寒铮,我们还没离婚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据说这事是我故意欺骗你,我不想跟你离婚。”厉寒铮道。
“事实上,你在M国为了救我,不惜自己的生命。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很希望你醒来,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但我没想到你失忆了,你现在很好,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忘掉以前发生的所有不快,跟你重新开始,我不知道……”棠真说着低下头,她的心里其实一直也是矛盾的。
“我不需要你因为感动而来怜悯我,棠真,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吗?”厉寒铮直直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越发收紧。
“是的。”棠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坦诚。
厉寒铮是她这一生唯一爱的男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他们的感情在时间的磋磨下,有些变质了。
误会虽被解开,伤口却还是结着痂,轻轻一碰,还是会痛的。
“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寒铮,说实在的,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的感情,要不我们就保持现状,先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好吗?”最终,棠真还是选择说出心声。
厉寒铮微怔,但很快便淡笑道:“好,一切都听你的。”说完他才不舍的松开了棠真的手。
“工作上的事情,接下来我会自己处理。你要是想回M国去看看孩子们,我可以随时安排的。”随即,他又贴心道。
棠真点点头:“好呀,那我就先回M国了,我确实很想念孩子们。”
厉寒铮心里虽不舍,但不想自私的将棠真留在身边:“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安排私人飞机。”
“明天吧。”棠真想着今天来不及了。
“好。”厉寒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温声应道。
……
下午的时候,耀阳集团来了几个警察,以故意伤人罪要逮捕陆嘉树。
陆嘉树早知道沈芝初那边出事了,没有害成棠真不说,还让棠真用计将他供了出来。
原本想要倒打一耙的他,如今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面对警察的逮捕,他并没有任何的负担。
他早早想好退路,将这一切全部推给了沈芝初。
陆嘉树的律师很厉害,三言两语便将陆嘉树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
只是一出警察局,无数媒体忽然纷涌而至。
镁光灯对他一个劲拍着,询问着他跟沈芝初的关系,以及他以前如何用不法手段套取耀阳集团的机密,这才成为了耀阳集团的新任总裁。
之后还忘恩负义,利用曾经帮助他的沈芝初,让她变成他的高级公关,用身体游走在宁城的权贵们之间。
陆嘉树对这些问题充耳不闻,他板着脸,对于记者们越发犀利的问题,一言不发。
只是他越是不回应,舆论便越肯定他在心虚,所有的传闻都是真的。
并且还有记者拿出他以沈芝初家属健康为要挟,要沈芝初为他所用的证据。
这下子,舆论彻底爆炸了。
有人说他忘恩负义,有人说他丧尽天良,有人还说他根本不配做个人。
一时,他曾经利用媒体舆论的手段,如今恶果全部倒戈在他自己身上。
若不是身边保镖足够给力,陆嘉树几乎要被踩死在人群之中。
好不容易上了车,陆嘉树恨得咬牙切齿。
早已经在车厢里面的秘书脸色惶惶道:“不好了,陆总,耀阳集团的股票在刚刚突然下跌的厉害,反而厉氏集团的股票涨回来了。”
“该死!被他们彻底玩了!”陆嘉树恨得一拳打向旁边的玻璃。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记者们的问题必须得回应,否则股票会一直下跌,之前跟我们合作的几家大公司都发来了解约函,这次的危机不容小觑啊陆总。”秘书又在催促道。
“闭嘴。”陆嘉树被她说的烦躁极了。
他扯开领带,脸色有些狰狞。
“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我绝不会被厉寒铮这些小伎俩打倒,绝不会!”他的眼神仿佛毒蛇的芯子,恶狠狠的盯着一处道。
……
夜色降临,厉寒铮处理完一下午的工作,很快踏上回厉公馆的路上。
车上,他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开车的人是严刚,他透着反光镜看向厉寒铮,嘴角掩饰不住喜悦的笑容:“总裁,你可真厉害,你这一回来,就把陆嘉树那家伙收拾得片甲不留!”
厉寒铮没有回应严刚的话,只是微微睁开眼,转而看相处车窗外面不断掠过的夜景,突发奇想,这个时候棠真在做什么呢?
下午他们一起吃过饭之后,棠真便回厉公馆了。
这段时间她确实辛苦了,下班之前他在微信给她留言,询问她想要吃点什么。
棠真回答回家吃,她做了饭。
他便开始期待起来,加速着工作的进程,忙不迭的踏上回家的路上,心里充满了无比的喜悦。
“总裁,你说接下来耀阳集团会垮吗?我们需要在这个时候直接收购他们吗?”严刚见厉寒铮没说话,又继续问道。
“耀阳还没这么简单就垮掉。”厉寒铮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也是,陆嘉树那家伙实在城府太深了,可能还藏着什么在等着我们呢,不过有总裁你在,他永远上不了台面。”严刚拍着厉寒铮的马屁。
厉寒铮又开始走神,深邃的眼眸盯着车窗外面看,忽然他看到路边一家不大不小的花店。
“停车。”他喊道。
严刚一愣,赶紧停下了车。“怎么了总裁?”
厉寒铮说话席间已经打开了车门:“你在这等着我。”
不一会儿,他从花店买来了一束蓝色的郁金香,记忆深处,他好像知道这是棠真最喜欢的花。
严刚看到厉寒铮抱着一束鲜花,顿时眼睛发亮道:“总裁,你这是给夫人买的吗?嗐,还别说,你失忆之后,对夫人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话一出,严刚便意识到自己嘴瓢了,他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刮子了,这说的啥啊!
厉寒铮一滞,随后声音不明所以的问道:“我以前,对她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