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的消炎药,涂抹的铁打损伤药。
棠真想了想只是外伤,最终没有服用消炎药,只涂了一些外伤的药膏,而这药膏就是棠惠下料过的药。
因为外涂,不比口服效果来得快和汹涌。
棠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后背的那一块淤青,对着镜子涂了七七八八。
胳膊上,腿上,她也简单的涂了一层。
即使前一秒她还有着轻生的念头,但在白韦秋来过之后,她恢复理智更加惜命了。
她的命,是三条命。
她绝不能出事。
在力所能及之下,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想着,她便又在身上的伤痕上多涂了一些药膏。
医院,老爷子的病房里,厉寒铮看着刚刚睡下的爷爷,俊脸上泛出一抹深思。
不久前医院突然来电,说爷爷的病情突然恶化。
厉寒铮迅速的赶来,爷爷已经睡下了。
“厉先生,还是把棠真小姐找来吧。最近他几乎每天都在念叨她,见不到她就不愿意吃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一旁的医生附和着说道。
厉寒铮却始终没有表态,脸色却更难看了,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爷爷病情才会恶化的!
“厉先生,老爷子的病不能拖的。”医生显得更着急了。
“我知道了。”厉寒铮咬着后槽牙,最终妥协了。
等他再回来蓝恋的时候,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迎向他。
“厉总,你离开之后,有个陌生女人来找过棠真小姐,还给她带了一些药物。”男人如实汇报。
“药物?”厉寒铮眯眼问道。
“对,好像是一些消炎药和跌打损伤的伤。我偷听到她们的对话,药是一位叫做陆嘉树的男人让这女人送来的。”
听到这话,厉寒铮脸色顿时铁青无比,他什么都没说,推开保安,大步流星的来到储物室。
一把推开储物室的门,四处寻找了一番并未看到棠真,厉寒铮刚准备开口喊她,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一旁的垃圾桶。
白韦秋给棠真拿来的那些药,正包装无损的躺在那里。
刹那之间,厉寒铮彻底明白了!
棠真宁愿用陆嘉树送来的药,也不肯用白韦秋这个专业医生开的药。
多么感动天地的奸情!
厉寒铮拳头骤然握紧,弥漫着杀意的眼神,如同鹰隼般在空气之中搜寻着。
终于,他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棠真。
几乎是一瞬间,他冲到她的面前,如同老鹰拎小鸡般将她一把拎起。
“给我醒来!”男人几乎低吼,摇了一下她的身体。
棠真这才慢半拍的睁开惺忪的双眸,看着眼前晃荡的脸,有些熟悉,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项,呢喃了句:“我好困呀。”
她的身体很热,厉寒铮有一瞬间是疑惑,但愤怒还是令他迅速将棠真丢在地上,嘲讽道:“你还能睡得着,看来是你的奸夫送来的药疗效更好?”
此刻棠真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更是一团浆糊,她能够听到厉寒铮的话,但浑身无力燥热,整个人就像是被搁置在沙滩上被烈日炙烤的鱼。
很渴,很干,很热。
“装死?”见棠真久久没有反应,厉寒铮更生气了,他半蹲着身体,一只手扣住她的脸,将她拉向自己。
棠真眼神迷蒙的看着他,原本苍白的小脸,此时泛出不正常的红晕:“我好困,我要睡觉,你,你别吵我了。”
厉寒铮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女人竟敢嚣张到这种地步:“棠真,你找死!”
说罢,他迅速让人拎来一桶冷水,不由分说的泼在棠真的头上。
骤然的凉意,几乎令棠真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弹跳出最后的弧度,她惊叫出声,大脑清醒了些。
眼睛带着恐惧,瞪得很大的看向厉寒铮。
“清醒了?”男人站在她面前,语气冰冷,眼底更是满满的恨意。
“你又想怎么样?”棠真畏惧的看着厉寒铮,浑身湿透的感觉很难受,明明身体是凉的,但此刻又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
“这药,是谁送来的?”厉寒铮冷笑,见她还在装傻,轻佻的拿起桌子上没用完的药膏,砸在棠真的脚边。
棠真蹙眉,将脸别到一边,倔强道:“朋友送来的,有问题吗?”
“白韦秋给你开的药,你扔了。奸夫送来的,倒是用得甘之若饴。”厉寒铮冷讽道。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棠真不想跟他吵下去,释然的看向他。
厉寒铮气得直接将剩余的药,全部从窗户扔了下去,再度捏着她的脸:“好,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棠真怔怔的看着他,满脸无辜。
厉寒铮眉头倏地皱紧:“现在跟我来这招,你以为我会上钩?”
棠真说不出话来,她死死的咬住牙齿,不敢告诉厉寒铮,她身体的不适和异样,他一定不会相信她,说不定还会借此羞辱她。
可是神智越来越不受她控制,厉寒铮捏着她的脸,她竟然想要那只手触及的地方能够更多。
她高高的抬起小脸。
厉寒铮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但很快眼底被一抹狠戾取代:“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的?”
棠真却听不进他的侮辱,再次伸手抱住他的脖项,得寸进尺的将小脸贴在他的脸上。
蹭啊蹭。
像一个毛茸茸的小猫。
厉寒铮的眼神顿时一沉。
但理智让他更加恼火棠真这蹩脚的勾引,一联想到她跟陆嘉树之间也是这样,更是怒火中烧。
下一秒钟,他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她。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告诉我,我是谁?”厉寒铮语气诡谲的问道。
“嗯……”棠真的回答是无意识的。
而这对于厉寒铮来说,确实一种肯定的回答。
她竟真的把他当成陆嘉树了。
“该死!”厉寒铮怒不可遏,嘴里发出低骂,一把掐住棠真的脖项,“睁眼,好好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