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国际机场的晨光中，季温暖盯着海关申报单上的“急救芯片技术资料”，37页文件的页眉都印着银杏叶水印，每片叶子的锯齿数对应着欧盟37个成员国的消防代码。她的指尖划过腕间的齿轮手链，链扣处的“20251224”在护照签证页的反光中，与霍沉砚的商务舱登机牌编号形成微妙呼应。
“季小姐，欧盟消防局的认证官临时变更。”沈知遥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新负责人是玫瑰王朝前设计总监，他要求对芯片进行全流程复检。”
季温暖的脊背绷紧，视线扫过机场书店的橱窗，玫瑰王朝的新广告正在循环播放，模特的防狼芯片上赫然印着“荆棘急救”的字样。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申报单的加密条款：“沈知遥，你还记得2019年巴黎消防展吗？那位认证官当时偷偷拍了我的笔记。”
霍沉砚的身影带着商务舱的冷气，他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欧盟知识产权局的数据库，“荆棘急救”的专利申请日期比“破茧校服2.0”晚了37天。他的视线落在季温暖颈间的急救芯片项链，那是用首枚量产芯片制成的：“欧盟消防局的系统里，还存着你七年前提交的防灾设计稿。”
海关的电子屏突然亮起红色警报，季温暖的申报文件被判定为“技术风险品”，两名稽查员走向他们，目光落在她手中的U盘——里面存着芯片的核心代码。霍沉砚忽然上前半步，西装内袋的蓝色错题本露出一角，封皮上贴着片布鲁塞尔的银杏叶，叶脉间写着“37步应急方案”。
“稽查员先生，”他的声音带着商业精英的冷静，“这些技术的公益属性，在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报告里有明确标注。”他推过平板电脑，“并且，季温暖设计师是受欧盟儿童基金会邀请，而非商业行为。”
季温暖的视线落在报告附件，那是37名欧洲火灾儿童的联名推荐信，每张照片里都有他们与银杏树苗的合影。她忽然取出母亲的日记，扉页贴着霍明修与欧盟消防员的合影，那是2004年国际交流时的旧照，此刻在海关的冷光下，泛着跨越时空的温暖。
“七年前，”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银杏叶，“我在巴黎街头被抢包，是位消防员用防狼警报器救了我。这个芯片的每个代码，都藏着他教我的自救口诀。”她指向U盘，“而你们要扣押的，不是技术，是37个孩子的安全感。”
稽查员的表情缓和下来，季温暖看见他胸前的消防徽章，与霍明修的徽章在设计上有七分相似。沈知遥同步传来的消息显示，欧盟知识产权局已驳回玫瑰王朝的专利申请，理由是“缺乏原创性”。
认证现场的气氛比想象中紧张，欧盟认证官的指尖反复划过芯片的菱形纹路，试图找出抄袭痕迹。季温暖望着测试间的单向玻璃，霍沉砚的身影正在外面踱步，机械腕表的冷光每隔37秒就会扫过玻璃，像极了十年前他在图书馆解题时的习惯。
“季小姐，”认证官忽然开口，“这个芯片的触发机制，与玫瑰王朝的设计太过相似。”
季温暖轻笑，调出芯片的压力传感数据：“先生，真正的触发密码，藏在37次压力测试的失败记录里。”她指向数据曲线，“每次失败，我都会在霍明修的搜救日记里找灵感，而这些曲线的拐点——”她忽然取出霍沉砚的错题本，“对应着他解出37道数学难题的日期。”
认证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那些数学题的解题思路，与芯片的算法逻辑完全一致。霍沉砚忽然推门进来，手中举着份经公证的邮件，是玫瑰王朝前工程师的证词：“‘荆棘急救’的代码，抄袭自季温暖设计师的公开演讲。”
认证结束时，欧盟消防局局长主动握住季温暖的手：“您的设计，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纽约消防局的一位英雄，他总说‘救援的本质是守护希望’。”他指向窗外的银杏树，“这种来自东方的树，确实适合承载守护的重量。”
深夜的布鲁塞尔大广场飘着细雨，季温暖望着市政厅墙上的投影，“破茧校服2.0”的急救芯片数据正在转化为欧盟防灾标准。霍沉砚的身影从身后靠近，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日记，那是她七年前在巴黎写的设计随笔。
“知道我为什么坚持陪你飞来吗？”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因为七年前的今天，我在机场看着你走进安检，却没有勇气说出‘留下来’。”他忽然取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枚银杏叶形状的海关徽章，“这是用当年的登机牌锻造的，上面的编号——”
季温暖的眼泪忽然落下，编号“20180520”正是她离开的日期。她忽然轻笑，将徽章别在霍沉砚胸前：“阿砚，以后别再计算‘最佳守护距离’了，”她指向广场的银杏树，“我想要的，是和你共撑一把伞，而不是隔着安检口相望。”
霍沉砚忽然低头，鼻尖触到她眉骨：“温暖，你知道吗？在海关扣押文件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的声音哑得像浸过秋霜，“比起保护你免受伤害，我更怕你不再需要我的保护。”
手机震动，是沈知遥发来的消息：玫瑰王朝正式宣布加入“荆棘银杏”公益联盟，首站将在布鲁塞尔培训女性设计师。季温暖望着雨中的银杏树，忽然想起《温暖的弦》中温暖在伦敦的顿悟，此刻却觉得，她的“她力量”，是让每个守护的决心，都能跨越国界，成为共同的破茧勇气。
而她不知道的是，当霍沉砚在海关申报单上签字时，附言栏画着片银杏叶，叶脉间写着：“季温暖，你的每个破茧时刻，我都想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