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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的按住衬衫边角，「我，我自己来。」
顾兮乘把棉签扔给了我，我被他的手指温度冰的一愣。
「穿不惯高跟鞋为什么还穿？」
头靠着巨大的床头，脸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
「为了跟你相亲，为了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土气，为了仅有一次的公主梦。」
黑暗中顾兮乘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长的睫毛剪影映在雪白的脸上，手腕修长，无力的瘫在一边。
好像复古的中世纪油画。
天光大亮，我被站在床头的阿姨吓了一跳。
「有事？」
我白连夜上了二十四小时的班，整个人有些迷糊。
阿姨笑的慈祥，「顾少说让我们把衣服拿来给你选。」
我的手抚过一排公主裙，拿了一套运动服套上。
梦，做一次就够了。
另外一个衣架，挂满了各式的内衣。
我看了一眼尺码，心里在骂娘，这色狼，看一眼，就知道我的尺码了吗？
昨晚没有好好看这座大宅，今日下楼，发现顾家的人口还不少。
第一个跟我对上的，就是跟我一样起的晚的小姑，「顾希琳」
「你就是许家送来的活腰子？多吃点吧，以前没吃过吧。」
顾希琳舀了一勺子鱼子酱倒在了我的碗里，满脸的嘲笑。
「你到时候被送去的人家，还不如我！」我面无表情的嘲笑她，感叹她的命还不如我的。
顾希琳就算不被送出去，嫁的人也不会比顾家更好，想到这里，愤怒的扔了手中的叉子。
叉子直冲着我的脸而来，这是要我的眼睛了。
黑色的身影推了我一把，伸手握住了叉子尖。
「希琳，跟你大嫂道歉！」顾兮乘压抑的语气不容质疑。
顾希琳没有想到哥哥会突然出现护着这个才来一天的小护士，扔下了手中的面包。
站起身来，低下了头。「对不起。」
我嘴角上扬，「小姑的性格太张扬了，不好好管教容易脑……出……血……」
「你……」
顾希琳横眉冷对，一拳砸在餐桌上。
「希琳，名门淑女要姿态端正，哪能像个泼妇！」
一位贵妇人从转角楼梯上下来，扶着丝丝白发的老人。
这就是顾希乘的父母了。
我的心底有些担忧，余光看了一眼顾兮乘，他却毫不在意的坐下了。
希琳走向前，甜甜的喊了一声，「爹地，妈咪，我跟哥哥嫂嫂闹着玩呢。」
贵妇人却冷着眼，「嫂嫂？没见过父母就上人家来住，这有些失礼吧，许小姐。」
「？……」
问我？
不是应该问你的好大儿吗？
顾兮乘摩挲着餐巾，一把将餐巾仍在了桌上，嘴角含笑。
「李女士抛下老公爬上父亲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觉得自己失礼。」
贵妇人看了一眼稳坐主位的老人，眼角抹了一把眼泪，「我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况且你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外人？」顾兮乘一把拉起我的手，「这位，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今晚我们订婚，希望大家有时间能够莅临。」
拉着我的手，刚要走，顾兮乘转身，「当然，不来，我们会更自在些，毕竟你们早就当我是死人了。」
走上楼梯的脚步有些急促，只听见楼下顾父气急的咳嗽声，喘息声，着急拿药的声音。
顾兮乘显然累极，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伸手解胸口的衬衫纽扣，手抖了几次都没扯开。
我伸出手，解开了胸口的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锁骨，白的耀眼。
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手指一冰，被紧紧捏住，蛊惑的眉梢扬起，「你们医护工作者看病人的身体也会咽口水？」
被发现了！
内心一阵慌张。
身体向前倾倒，下一秒被顾兮乘压倒在床上，「顾太太，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很高兴。」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激起了一阵冷颤。
「你压痛我了。」我伸手去推顾兮乘的胸口。
触手冰冷，再一摸额头，发烧了。
努力的推开顾兮乘，将他挪到床上。
「上哪去，莫不是去勾引老爷子，也想做我的小妈？」
顾兮乘挤出一丝苦笑，嘴唇一片嫣红。
「躺着，别动，阎王爷手里抢人的时候，别啰嗦。」
我冲出门拿医药箱，连额头撞到衣架也顾不得。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屋内没有灯，我有种孤军奋战的孤独感。
我的老公，虽然我不情愿，但是唇红齿白，病弱无力，处处都在勾引我。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柔软的唇，突然，手指头被握住。
「等我身体好了，都是你的，顾太太。」
我的脸一红。
被发现了。
「没……我是看看你还烧不烧了……」
顾兮乘看了看外面的天，慵懒的嗓音问，「几点了？」
「八点，怎么了？」
顾兮乘捏着我的脸，「今晚是我们俩的订婚宴。」
「？……」不是说着玩？
「这都几点了？」
「几点他们这些人都得等着顾太太的大喜日子！」
我用尽了最快的速度洗头洗澡。
顾兮乘已经穿好了西装，倚在窗边发呆。
见我走出来，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顾太太今晚真美！」
礼服好紧，拉链拉了几次都拉不上。
顾兮乘缓缓站起身，将我转了个身，撩开头发，将拉链拉上。
冰冰凉凉的翡翠珠串挂在了脖子上。
我伸手一摸，颗颗都有玻璃球大。
「这……不会是真的吧？」
这是真的得多少钱，丢了我能不能赔得起，大脑告诉我，这东西不能戴，戴了要出事。
顾兮乘拍了一下我的手，戴好后，像看一件艺术品一眼，站在光下看我。
「看什么呢？看你喜欢左腰子还是右腰子？」
我有心调节气氛，顾兮乘站在光下，像极了天使，有光环在头顶。
这样的人要被老天带走，应该谁都会感慨命运不公吧。
我的喉头紧了紧。
第一次萌生了想把我的腰子分他一个的想法。
「母亲要是知道她最爱的翡翠项链戴在我妻子的脖子上，一定很高兴。」
她今晚来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紧紧咬住嘴唇，满脸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