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档在了他的面前。
刚刚那些本该落到裴星河身上的棍子被这个高大的人影一脚踢落在地。
裴星河很是没有出息的夸了句帅。
当然是小声的。
上辈子加上这重生回来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觉得这恶魔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那些人也在顾寒洲快很准的招式下一个个都被打趴在地了。
裴星河想了想,这种情况还是得说一声“谢谢”的。
可那“谢谢”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臭不要脸的那矮子抓着一个木棍飞起直接照着顾寒洲打去。
按照顾寒洲那极快的速度其实是可以躲的,但他躲开了,他身后的那个裴星河必定是会这来势凶猛的棍子给打中。
于是顾寒洲只是微微的一个蹙眉,抬手一档,那记棍子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被他护在身后的裴星河清楚的听见他闷声叫了一句。
裴星河从他的身后蹿出来一脚把那矮子给踹出了几米远。
刚好这个时候警鸣声响起。
几个一身正气的警察出现在这小巷子。
顾寒洲迎了上去,跟其中的一个警察说明了情况,还顺带的录了个简便的口供。
很快的那几个头顶五颜六色的小青年跟那个被捆住的小姑娘都要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那矮子被带走的时候还对着裴星河吼了一句,“小子,你给爷爷我等着。”
裴星河呵了一声,很是傲娇的来了句,“好啊,等着你这臭不要脸的矮子长高了再来单挑一次。不然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
那矮子当下就要挣脱警察叔叔的手过来跟他干架,奈何警察叔叔直接凶了他一顿,拽着进了警车。
听着那警鸣声越来越远,裴星河假意的咳嗽了两声走到顾寒洲的面前。
语气有些古怪的问,“刚刚是你报的警?还有你这手没有问题吧?”
顾寒洲寒着脸,连个眼皮都没有抬。
“你说呢?我手断了,赔我去一下医院吧。”
“什么?手断了?真的假的?你不是很能打?不是家里保镖中拳头最硬的?”
惊呼中就要去检查他的手,只是一碰到他的手,他就忍不住的倒吸冷气。
看着他那额头都冒冷汗了,裴星河沉默了。
这条小巷子的屋子上几乎都写上了一个拆字,这里的人大多也都已经搬走了。
一般的情况下,这里是打不到车的。
不对,不单单是打不到车,就连想叫个人来帮忙也是困难的。
之前学校的很多学生喜欢走这条小巷子,因为路近。
但后面出现过几起社会小青年抢钱的事件大家都不往这里走了。
裴星河只是想着这里路近,谁个能想到那么点背还就碰上了一群不要命的。
只好给司机王叔打了个电话,叫他赶紧过来接他们。
王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小巷子,出现在了巷子口。
王叔一听说顾寒洲被人打断了手,吓的连车都不会开了,说是要马上打电话报告给老爷夫人,把那打人的人找出来鞭尸。
裴星河脑门无端出现冷汗,“王叔,王叔,你还是先载我们医院再说。”
“哦哦,对对对,先去医院,先去医院。寒洲少爷你要是疼你就说出来,不用这样忍着的。这手都断了,你怎么还一声不吭的。看着少爷倒是更像被打坏了的一样。”
裴星河超级无语。
直接彪了句锡北镇的方言,“王叔,你开不开车?不开就下去,我来。”
只是这锡北镇的方言其实跟普通话还是很像的。
王叔听的真真的。
“啊?少爷,你一个未成年人没有驾照怎么能开车?你……”
“王叔,开车吧。”顾寒洲这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打断了王叔的絮叨。
王叔果然闭了嘴,启动了车。
来到医院的时候,王叔坚持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医生那儿。
可裴星河塞给那装满钱的书包要他去酒店付款。
“王叔,我们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子,就看医生这点子事情还能干不好?你快到那酒店帮我付钱去。不然F班的那些人肯定要笑话我的。”
王叔一脸的纠结,最后又是顾寒洲发话了,王叔才走的。
裴星河酸溜溜的来了句,“你才是顾家的少爷,你的话他们听。我就一打杂的。”
顾寒洲一个撇头看着那低垂着头,委屈的睫毛扑闪的人,忍着手臂上的痛微微的开口,“王叔来顾家十年了,是看着我长大。之前一直是接送我上学的司机。你回家之后,阿姨才跟他说让她接送你的。我只是保镖,你才是少爷。”
“我手很痛,带我去医生那里吗?”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可以明显的听出顾寒洲的声音有些发抖了。
抬头,就看见他那有些青黑的嘴唇。
虽然一直觉得这个恶魔很是讨厌,但不知为什么现在看见他这样,心中的某一个位置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一点异常,故作无畏的耸了耸肩膀,径直的往前走去。
手疼到不能动的顾寒洲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医生那里就是一系列的拍片上石膏那些。
这个中年女医生还很是不客气的训斥了他们几声,“你们这年纪轻轻的,有时间多读读书。总是那么冲动干什么?”
顾寒洲不说话。
裴星河无奈的应和那医生。
走出医院的时候,顾寒洲的左手被一个大大的石膏包围住了。
裴星河一脸的崔头丧气,“我跟你说。这事情其实还得怪你的。我们是社会主义新青年,你怎么能那样的见死不救呢?你说你要是一早上去跟那些人搏斗了,这伤不就到不了你的身上了?”
“那个姑娘跟他们是一伙的。”
“啊?什,什么?”
裴星河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小姑娘怎么就是跟那些人一伙的?
“他们是以这样的手段来激起不小心走进那小巷子里的路人,然后趁机抢了路人的钱财,或者他们兴致来了再劫个色。”
不知道是不是裴星河的错觉,怎么感觉顾寒洲在说到劫色的时候朝他身上瞄了几眼?
“喂,你说话就说话,老往我身上瞄什么?老子又不是女人,就算是要劫色,也劫不到老子身上。再说了,老子打架天下无敌手,怎么可能是那几个小瘪三就能怎么着的?要不是你刚刚一声不吭的跑出来,我早就把他们打的满地爪牙了。”
“嘶,我手很疼,少爷能不能别念叨了。念叨的我头也疼,浑身都疼,疼的有些走不了路了。”
“不是吧?这么严重?”裴星河有些怀疑的问道。
“要不少爷你的手断了试一试?少爷,我也是肉做的,也是会疼的。真的很疼。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顾寒洲说的很是诚恳,看不出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这医院门口又是人来人往的,这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有很多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裴星河念了句,“没事长这么高,搞的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但手还是很诚实的去扶住了他。
裴星河不知道的是在他扶住顾寒洲的时候,顾寒洲那深邃如一汪深潭的眸底极快的闪烁过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