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低鸣两声,而后其低眉垂眼的吊着狗盆回到了狗窝。
李守安抓了抓头发,只得上前去敲门。
“有人吗?蓝瑶在吗?你的东西到了!”
半夜三更,一男人踢翻狗盆敲女主人家里的门。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门久久未开,李守安皱眉,他敲门声音不算太小,按道理对方下了单就应该等着他才是,怎么现在敲门没人开?
他使劲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了。
一道铁链子穿过了里面的门杠孔,将门锁死。
只是李守安分明听到屋子里有轻微的呼吸声音,还是两道!
其绝对不像是睡觉时候的呼吸节奏,反而有些散乱,时而重,时而轻。
他抿了抿嘴唇,抬脚便踹。
嘭!
木门两侧连带着门框一震,接着飞了出去。
尘土飞扬,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只见两鼓手嶙峋的男子正眼里冒着绿光,如同饿狼似的,朝着他扑来!
李守安眯了眯眼,一巴掌一个将两人扇倒在地。
接着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俩人脚上都有粗大的锁链存在,看样子是受到了囚禁。
而他们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下巴开裂,血渍呼啦,眼神之中疯狂说明,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了神智。
李守安看着这一幕,尽管他见多了各种场面,但这样将人折磨疯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们能听懂我说的什么吗?”
两人被他揍了一顿,本能的感到害怕,蜷缩到了墙角。
对于他的问话,这俩人好似听不懂似的,转身朝着放在地上已经发酸的食物咀嚼了起来。
李守安朝着屋子里四处张望,在地上看到了两件和他身上所穿的相差无几的黄色战袍。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是门外大黑狗委屈的告状声音。
好似在说,有个人踢翻了它狗盆,还汪它!
李守安转身,就看到一个面容俊秀的女子,其身上穿着蓝色缎子做的一副,上面带着一些花纹,标准的苗人服饰。
对方单眼皮下的锐利眼神盯着他几息,这才开口道:
“送外卖就送外卖,随意闯进别人家里可不好。”
这女人个子不算低,在一米七左右,身材纤细,五官都是属于那种小巧玲珑的,皮肤白净,两手空空。
对于自己破坏大门,发现她屋子里的秘密,女人只字未提,只是对方眸子里透出的光,好像已经将他列为了下一个目标。
李守安向前走了两步,拿出了那个窸窸窣窣的六角盒子。
“你的外卖到了,麻烦确认一下!”
女子眼睛眯起,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并没有过去接。
“有意思,你这外卖小哥比他们强多了,当时他们可是很慌张的,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我锁在这里吗?”
李守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而他身后两个被囚禁的小哥此刻听到其声音在瑟瑟发抖,这女人已经成了他们的心理阴影。
摸着大黑狗的狗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道:“你从哪里来,我很清楚 ,我表姐是养蛊大师,而我,则是控蛊大师。”
李守安心中移动,看着身后俩人,果然,在二人惊恐的眼球之中看到了几条细密的小虫在游离。
他脸色一寒,这怕不是寄生虫吧?
怪恶心的。
“没错,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活人来验证养蛊和控蛊的可行性,谁让我们炼蛊的传承断了呢!”
“小哥,你不要挣扎了,为传统文化做出一份属于你的贡献,这是你的荣幸!”
李守安看到,自己手里的盒子那个孔洞正在一点点的变大,一个黑色发亮的口器露了出来。
接着,是两个尖牙。
李守安蹙眉,他其实挺讨厌这种多足的虫子,尤其是蜈蚣!
而现在从盒子里钻出来的这一条黑红虫子,正是两指长的大蜈蚣。
其身躯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黑色,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缘故。
这玩意速度很快,出了盒子之后沿着他胳膊朝着他身上爬去。
而李守安这时候才明白,他身上的香囊完全就是个哄人的玩意。
之前那个女子故意混肴视听,让他理解错误。
他眯了眯眼,在蜈蚣爬到他胳膊肘的时候,左手两指将其捏了起来。
三米外的女子面露异色,这人看上去不怕虫子,之前那几个人见到其他的蛊虫直接被吓得跳起来了。
正是因为对方慌乱,这才被趁机下蛊,成了试验品。
而这人……
随即女子冷笑,敢徒手拿着毒蛊,真是找死!
李守安捏着这条大蜈蚣,其扭 动着身躯挣扎不断。
忽的,这蜈蚣转头就朝着他手指咬去。
咔嚓!
这蜈蚣的尖牙以肉眼可见的弯了,虽然没有断裂,但变形严重。
李守安咧了咧嘴:“不好意思,我有点硬!”
他捏着蜈蚣上前,看着倒退的女人,道:“所以你和你表姐一直在拿人做实验?”
“别过来啊,大黑,咬他!”她拍了拍脚下的大黑狗,但这狗子之前被李守安的气势给吓得呜咽,即便是主人在,也只是低沉的叫了一声,在李某人如刀锋似的目光下,再次像是受到了虐待似的,呜咽起来。
女子见此,转身就跑,本来以为对方是个送上门的,但现在看来,这人绝对不是寻常的外面员。
而她们之所以选择外卖小哥作为实验对象,是因为来这里送外卖的都是一些外地人,失踪了也未必有人发现。
每年失踪的人口很多。
加上他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之前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纰漏。
这次要不是须要观察那俩人 体内蛊虫的活动迹象和作用,她早就将那俩人处理掉了。
李守安嘴角勾起,看着兜圈子的女人,跑?
你熟悉这里的地形又如何?
他脚下一蹬,风驰电掣之间,一列影子闪过青龙寨。
接着便站在了女子不远处。
如此诡异一幕,顿时让女子脸色煞白。
“你、到底是人是鬼!”害死的人太多,此刻的女人有些怕了,她虽然控蛊之人,但不懂巫术,那是黔州那边苗寨的专利,南诏只会控蛊。
李守安手里依旧捏着那条蜈蚣,蜈蚣好像是折腾累了,变得无精打采。
李守安凝视着后退的女人,问道:“我要是拍死它,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