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一排古玩商铺,来到一座宛若王府的气派建筑前,两侧的狮子目光威严,红门上兽面衔环,无比气派。
李守安不懂这个,他只知道在月城要是拥有这种宅子,那是非富即贵。
白雪凝能与陈小云是闺蜜,已经说明很多事情了。
口哨传来,一身穿唐装的大爷拎着鸟笼从外面遛鸟回返。
“小白,回来了啊?”
大爷眼神之中带着一道惊奇,打量着李守安。
“这小伙是?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
李守安额头青筋跳动,忍不住抹了抹自己的脸,这一路上就因为他的脸黑,被嘲笑一路。
“大……”
“哈哈哈……”
他刚想说话,白雪凝却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替他应声道:
“是啊,大叔,您忙着,别给您的鸟冻着。”
“得,我回去了。”大爷抬手开门,将大门关上后墙内传来其口哨以及鸟叫的声音。
白雪凝看着青筋暴跳的李守安,打趣道:“非本地人,随我进去吧。”
李守安黑着脸,拎着他的外套包裹,跟随着白雪凝跨入这座宅院中。
他刚进入大门,就惊住了,这里虽不像是京师王府的面积大,但风格却是十分的相似。
正前方是一片荷塘清池,越过之后是向南大殿,顶上褪色的金瓦与飞檐边缘上的吻兽让他仿若置身于古代的达官显贵之家。
大红柱子下是不知名木匾,他隐约能看到几个褪了漆色的字。
“什么王府……”字体褪色严重加上天黑根本看不清。
透过白雪凝打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墙壁上挂着的大幅风格壁画,高山流水,鸟越竹林,鱼潜潭底,还有好多落款和印。
“煤球,进来。”
李守安跟在好大哥的身后,看着屋子里摆着的太师椅,还有半人高的鸡血石,以及他也不知道的精美瓷器,心里震撼之色已经不足以言表。
这种大富大贵之家,要不是这次白哥带着他,他这种小老百姓估计一辈子都看不到。
“刚才那幅画,是我爸在我还没出声的时候请了九位名家大师画的,很有收藏价值,还有这个,这瓷器花瓶是沉船打捞出来的,后来被我爸从国外买回来的。”
看着李守安茫然的神色,白雪凝有些无奈,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和你讲这些你也不懂,跟我去那边打印文件。”
两人穿过相连的四个大房间之后,里面的摆设瞬间回到了现代,这里似乎是白哥工作的地方,各种现代仪器和显微镜,以及架子上摆的不知名的化学药水,都说明白哥相当专业。
他看着诸多被泡在透明玻璃容器里,那些如同干瘪的虫子的东西,问道:“白哥,这是什么东西,你不会还炼蛊吧?”
白哥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道:“炼你个头!这是竹简修复。”
她转到一电脑前,一边点着鼠标,一边说道:道:“我平时除了鉴定文物,还做一些文物修复方面的事情。”
“那你是真牛逼。”
白雪凝:“嗯哼。”
文件打印好,李守安大概扫过之后,没什么问题,便签了字按了手印。
白雪凝弹了弹签好的文件,道:“我一会就联系买主,快的话,今晚钱就能到你手里,最慢明天也会到。”
“白哥,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
白雪凝很认真的扫视着他,又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绕着他走了两圈之后道:
“小子,我看你身体不错,有没有跟着我混的想法,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很大,需要个管家帮我忙,搬搬东西,打扫打扫家,外出给我扛扛设备,每个月我给你开一万,你……”
李守安见他还想再说下去,赶忙摇头道:“白哥,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看出了我急用钱,想要帮我,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我妈那里还需要人照顾……”
白雪凝狠狠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谁想帮你了?自作多情,不来算了。”
李守安无视了她这句话,问道:“白哥,你这里这么大,就你一个人住?你家人呢?”
白雪凝正将那几枚银元装好,听到他这么问,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道:“我没有家人。”
李守安有些愕然:“…可是…”
白雪凝拿起她脖子间的坠子,道:“这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已经在五年前就失踪了。”
“那……”
“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因病离世,我对她的记忆几乎没有。”
李守安叹了一口气,都说幸福的人都很相似,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但白雪凝貌似和他也差不多,除了她的才能卓绝和这偌大的房子,也是个苦命人。
“那你没有找过你爸爸吗?”
“怎么没有,边疆昆仑,天山,中原秦岭,大荒的长白山我都去过,依旧没有发现他的痕迹。”
李守安有些疑惑:“怎么都是些…嗯…山区?人烟多的地方找到的希望不是更大吗?”
白雪凝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却是倒了一杯红酒,她摇晃着酒杯,道:“我爸爸是搬山道人,而我是文物保护工作者。”
她笑了笑:“是不是很讽刺?”
李守安眼睛睁大,好家伙,盗墓人之中的某个派别传承,这可是很牛逼的存在,这他可是知道的。
“叔叔这么厉害?”
“我祖上就是干这行的,我太爷爷以前是跟着某个姓孙的军阀做事,我爸爸后来也在我爷爷的熏陶下接手了这个,但他后来在盗墓之中心态发生了一些改变,便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好让存于地下的文化重新现世。”
“那叔叔可真伟大。”
“伟大?我不觉得……”
白雪凝没有再说下去,她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又看了看时间,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很快就给答复,龙元加上那四个银元,我可以给你争取到六十万。”
“这,谢谢白哥!”李守安很郑重的对白雪凝表达谢意,这是真正的贵人,这恩情,他会记得。
“哼,光用嘴谢?做我管家都不肯,胆小鬼,我还能吃了你?”白雪凝盯着他,凤眼之中的光芒再次变得锋锐,恍若能直透人心。
李守安苦笑,道:“白哥,我真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我母亲的病好转了,你但凡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哪怕是让我上刀山……”
“停!没那么严重,既然你又更重要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况且,我只是暂时有这个想法,毕竟多一个人在我眼前晃悠,还是很烦的。”
李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