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我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光天化日,世风日下。
许盾搓着我的下唇,意犹未尽:“果然还是深吻比较舒服,你觉得呢?”
“……”他不说话能死么。
“你真软,耳朵软,嘴软,手软,腰软,哪哪都软,我摸上去都感觉不到骨头。”许盾的指尖顺着下巴往下,一路移到脖子上,把我摸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看着不胖,骨头都哪儿去了,嗯?”
“……”高冷男神变成妖艳贱货,我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躲开他继续下探的爪子,转移话题:“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都快三点了。
提到上班,许盾顿时泄了气。
“用。”
“那还不快去。”
“反正也晚了,再让我亲一下……”他又贴上来,被我一掌拨开。
“我出来时间不短,万一被米西看到,他非揍你。”
“他打不过我。”
“来了个老奶奶!”我指着他身后,“还有个老爷爷,出来溜孙子的。”
“……”许盾终于作罢。
许盾开了车去上班。
我独自一人绕着小区转了两圈,直到唇上的红肿退得差不多,心跳恢复正常,才壮着胆子回家。
彼时米西正守在玄关,脑袋快要杵地上。
“你去哪儿了?都两个小时了。”他抬头就喊,“明知我脚崴了,不方便跟踪,你还出去这么久。”
“我能去哪儿啊,就在楼下那片儿……小卖铺门口。”
好险,差点说成“小树林。”
“小卖铺有什么好逛的?”米西阴恻恻的,“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
我心里发虚,提高嗓门:“大白天的他能做什么?散个步而已,我是你姐,你别毁我清誉。”
“散步能散两个小时?你当我是白痴?”
米西简直要打滚了:“我都允许他来吃饭了,他就不能悠着点!哪有这么办事的,一上来就是两个小时!”
“……”这话听着别扭。
“什么一上来就是两个小时……”彭二打着哈欠出来,“刚睡着就被你俩吵醒,吵什么呢?”
“还不是那混蛋,把习习领出去两个小时,鬼知道干了什么。”
“两个小时啊,干什么都够了。不过也说不好,有些人看着文质彬彬,一口气能折腾五六回呢。”彭二笑得十分有内涵,“你说呢习习?”
“……”我有什么可说的!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我不理你们了!”
米西嚎叫着回去房间,“碰”地一声关紧门。
“你哄哄他吧。”彭二盯着紧闭的卧室门,幸灾乐祸:“这货是个小心眼儿的,他的东西从来不许外人染指。”
我忍不住翻他:“我又不是他的东西。”
“你觉得不是,他觉得是。”
彭二一语道破天机:“从小到大,他一直把你当成他的骄傲,自己考个位数不打紧,只要你考一百分,他就到处炫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聪明绝顶的姐姐,别人说你一句不好,他就跟人家拼命。”
“你不知道,简简姐有一次看你的照片,说你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眉眼生得跟钩子似的,可惜配了副傻不愣登的性子——这话触了小西爷的逆鳞,他当场就恼了,冲着简简姐大吼一通。”
“简简姐?”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彭二。
“你也不敢相信吧,”彭二目光中流露出怀念的意味,“那恐怕是小西爷唯一一次跟简简姐发火,不知道他后悔不。”
提到艾简,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话说那时候咱们才几岁啊,也就十一二岁吧,简简姐真是早慧,一眼就看到问题的本质……难怪米西拿她的话当圣旨。”
彭二难得细细打量我:“她说的一点没错。”
“你是说——”我喜不自禁:“天生的美人坯子?”
“傻不愣登的性子。”
“……”MMP。
“简简姐离开后,小西爷就剩你一个姐姐,护得跟眼睛珠子似的,事关你的归属权,他犯起混来难免过界。”彭二拍拍我的肩膀,“你劝劝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别说许盾,我都让他整烦了。”
晚些时候,我敲了敲米西的门。
“奶柯?”
“睡着呢?”
“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哦。”
我推门而入,屋里一片静悄悄的,台灯光线很暗,米西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狠狠瞪我,像只被冒犯的小狗,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我。
我走上前去,挨着床沿坐下:“你把卧室占了,让彭二睡哪里?”
米西抿紧唇:“你进来干嘛?”
“给你看个好东西。”我拽开他的被子,“来嘛,看一眼。”
“去找你的许盾吧,不要理我!”米西身体一扭,挣开我的手,嗖地一下钻进被窝,将脑袋蒙住。
“我不想看到你!”
“你不想看我,那简简姐呢?也不想看吗?”
过了几秒,米西掀开被子。一张俊脸被憋得粉红,眼角带着湿意,放在女人身上,绝对称得上艳若桃花。
我暗搓搓地猜测,兴许我蒙在被子里憋气,也能达到这种效果?
“你说什么?”米西粗声粗气的问话打断我的思绪。
“来,这个送你。”我将新买来的相框递到他眼前,纯铜相框里,嵌着一张翻拍过的七寸彩照。
简简姐透过玻璃冲着他笑。
米西愣了一下,内双的眼皮微微塌下来一点,唇拉成一道直线,“拿开。”
“你很想她吧?去年她生日那天,你的微信封面是一块生日蛋糕。”我将相框放在床头柜上,又揉揉他的发顶。
他的卷发软软地披在脑后,除去中间部分的奶奶灰,发根已经出现了几缕褐色。
无论多么特别的发色,出现在他身上从不违和,甚至有点嬉皮士的复古感,又炫又靓。
“小时候不懂得离别的含义,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这张照的不错,摆这儿正好。”我看着简简姐说。
米西没再抵触,目光停在床头柜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那时候才几岁啊,小屁孩一个,什么都不懂,连青春期都没到呢。”我微微笑了一下,心里有甜,更多是苦。
“我认识许盾,可是十七岁,最美好的年纪。”
米西猛地扭头:“习习~”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看着那双与我像极的眼睛,“说出来不怕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