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华玄鱼回头看了一眼华晋安。
是应该理解，为了华家，可以不顾她跟小娘的生死，这些年若不是小娘性子软弱，她聪明一些，怕是活不过大夫人的压制。
她不断的往上爬，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高看一眼，可最后呢？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就是所谓的理解。
华玄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怎么能做到这么无耻？
“当初我真的是不得已，如果现在我们两个作为交换，你会如何选择？”华晋安到现在都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甚至还觉得，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于无奈。
他现在能够这样解释，如此的心虚，就只能说明他是真的有些慌张，甚至有些愧疚。
“父亲，你还记得我小娘吗？记着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她的生辰，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
“够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你小娘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华晋安一说眼睛通红，华家如今一片混乱，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小妾悲伤过度呢？
华玄鱼笑了笑，她小娘虽然说胆小了一辈子，怯懦了一辈子，但对华晋安是真心的，绝不是虚情假意的。
如今，可真是一场笑话啊。
“是啊，父亲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可以不爱我小娘，但我不能不报仇。”华玄鱼说完，华晋安愣在了一旁。
他或许是从没想到，有一天华玄鱼会有这样的仇恨生根，如今这份仇恨在她心里发芽长大，变成了苍天大树。
“父亲，你应该庆幸的是，我还能念着你我之间的父女情分，若我真的不顾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今日的你也应该跟着大夫人一起前往大理寺。”
华晋安一瞬间卸下了所有的力气，他算计了一辈子，可是到最后，却都没有算计明白。
“你姐姐……”华晋安开口没说完，华玄鱼便起了身，扫了一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好多的华晋安。
“父亲，我记着你的生辰，记着你的喜好，知道你的为人，知道你心中所爱，嫡女配不上宸王，庶女也只有努力，才能站在他身边，她有她的好去处，你该做的，是好好回忆一下你这么多年对不起了多少人。”
华玄鱼从影卫营那边调查到了一点。
当年的华晋安喜欢的，是燕国第一美女，明弱水。
也就是夜非君的母妃，皇帝一生挚爱之人。
可惜，明弱水后来入了宫，嫁给了皇帝，盛宠一时，后生下了夜非君，华晋安找的每一个女人，纳的每一个小妾，都是有着跟明弱水七八分相似。
他执着将自己的嫡女华长乐嫁给夜非君，大概也是有想要补偿他一生遗憾的意思。
华玄鱼调查到这些之后，除却震惊，她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大概，是因为对华晋安实在是失望透了，就不会再有期待。
哪怕是再大的事情从华晋安身上出，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动容，她只是好奇，当年的明弱水究竟是怎样的美人，能让这么多人迷得神魂颠倒。
可又一想夜非君，他一笑，她的整颗心都会在他身上，她大概就知道了那是一个怎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