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江几个人对望了一眼,神色均自十分凝重,没有人开口,我就知道,恐怕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半晌,赵万江才有些抱歉地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我们也不知道太具体的原因,如果有时间,你还是问刘哥吧。”
我点了点头,倒是并没有为难他们几个,而是思忖了一下再次问道,“那你们可以告诉我,这个闵文澜是谁吗?”
“这个没问题,其实你上网查一下都能查得到,他是京云集团董事长,而京云集团业务广泛,下辖几十个子公司,其中有三个上市公司,整个集团市值超过三千亿,是民营企业当中的巨无霸级别的。”
赵万江说道。
“嗬,好家伙,这么厉害?”我就震惊地道。
“京云集团在龙云省的子公司是远方路桥公司,厉害着呢,龙云省内可以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路桥工程都被这家公司垄断了。刚才跳出来的那个人,就是远方路桥的老总,叫陈凤金,也是著名的桥梁设计专家,据说是省领导的座上常客。”
赵万江道。
“可就算这样的人,在刘哥眼里,恐怕也没当做一回事吧?”我看着几个人道。
“那是啊,刘哥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赵万江刚说到这里,易东生就捅了他一下,他立马住嘴,讪讪地一笑,向我道,“海子,不是我们不跟你说刘哥是怎么回事,而是刘哥告诉过我们,不能跟你说。如果你真想知道些什么,就去问他吧,他若是想告诉你,就一定会说的,你就别为难我们哥儿几个了。”
“明白,几位大哥,咱们就是闲聊天而已,我没逼问你们什么,你们也不用有什么愧疚或者是压力。”
我就笑道。
刚说到这里,便听见屋子里响起了刘长信的骂声,“闵文澜,你特玛少在这里跟我假惺惺地道歉,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说到这里,“啪”地一声,屋子里响起了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我们几个吃了一惊,赶紧冲进了屋子里去。
而远处那个包厢里留了人在外面观察情况,一见不妙,也赶紧回包厢喊人,于是,刚才那个远方路桥的老总陈凤金便又带着人火速跑了过来,察看情况。
不过,冲到屋子里,倒是没看见有什么其他的情况,闵文澜依旧坐在刘长信的对面,沉默不语,但神色很难看。
而刘长信则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地上是一片玻璃杯的碎片。
“长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并且我该道的歉都已经道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甚至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来,但你如果还过不去这个坎儿,我也没有办法了。”
闵文澜看着刘长信,脸色难看地道。
“你这是在施舍我么?”刘长信冷冷一笑道。
“刘长信!”闵文澜看起来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刘长信怒喝道。
“怎么,想在这里跟我动手?你行吗?你们这些人,行吗?老子可是在南疆流着血过来的,身上可是有着五块弹片,坐飞机过安检都得查半天的人,想跟我斗狠,你行吗?”
刘长信冷笑不停地道。
“原来是个臭当兵的,立过几次功就觉得了不起了?闵董事长已经对你足够尊重的了,你就别在这里给脸不要脸了,马上起来给我们闵总道歉!”
陈凤金忠心护主,指着刘长信怒喝道。
一句话出口,赵万江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而闵文澜的脸色也变了,一下拦住了陈凤金,怒喝道,“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跟我朋友之间的事情,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刘长信缓缓地站了起来,狞笑着望向了陈凤金,“刚才,你说我是臭当兵的?是么?”
他甫一站起来,我连呼吸都是一窒,就仿佛看到了一头猛兽正耸起了颈毛,要扑过去撕碎猎物的身体。
甚至于,我的鼻子都涌起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天知道那是错觉还是真的。
“我,我……”陈凤金抬头望着刘长信,碰触到了他的眼神,猛地就是一个哆嗦,再加上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的闵文澜居然对他大发雷霆,他一下胆怯了,轻咳了一声,“我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董事长,我回去等您。”
也就在这一刻,刘长信突然间一跃,老天爷,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扑出去的,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刘长信就已经出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速度居然这样快,跳跃的高度居然这样高,简直有些吓人!
下一刻,就看见刘长信居然已经到了陈凤金的面前,掐着陈凤金的脖子,将他将近二百斤的身体举在了半空中,摁在了墙上,左手拿起了一枝筷子,直接拗断,尖锐的茬子指在了他的脖子上,刺破了肌肤,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如果你有种,就再说一次,臭当兵的,好吗?”刘长信望向了陈凤金,咧嘴狞笑道。
我头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远超常人的高手存在,就比如刘长信就是这样的人。
我自忖,如果一对一,我恐怕弄不过他。而我又是什么人?体育健将,还练过三年散打,平常壮汉,如果不拿家伙,两三个都近不了身。
而刘长信打我,恐怕就像大人打小孩儿一般轻松。
更重要的是,他一出手,就是那种让人胆寒的杀招,那绝对是战场上死人堆儿打着滚过来的人!
好可怕!
“长信,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他错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可以随便提条件,不要杀他,更不要为了一个下人再犯些不必要的错误,解决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闵文澜急急地道,同时拦住旁边所有人,更不允许他们报警。
而闵文澜的话却是更加让我惊心动魄,靠,杀个人,对他们来说,也仅仅只是“解决起来很麻烦的”事情,他们,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说话,你是否有种,再骂一次,臭当兵的!”
刘长信狞笑着,那根筷子的尖茬儿顶部已经完全没入了陈凤金的脖子里,鲜血狂涌而下,陈凤金吓得肝胆俱裂,两脚拼命地在空中踢腾着,蓦然间,“噗嗤”一声,屎尿齐流,居然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