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你要做什么?”
宣萱疑惑的问了声,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她的眼神清澈,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底。
厉辰轻轻握住了手。
他要保护她的清澈和纯净,让她永远无忧无虑。
“保护你。”
厉辰在她的手上轻轻亲了口,低低的说道:“你安心养身体,什么都别管,到了家宴的时候都交给我们。”
“好。”
宣萱看了看他,嘴角微微上翘。
他说的是我们。
至少说明一点,张满梁不是他们的敌人。
她很乖巧的模样像极了柔顺听话的猫咪,看起来让人心里痒痒的厉害,厉辰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吻了口,将她抱进怀中。
他在,她不必去沾染这些勾心斗角,只是她要自己来,他就亲自陪着她来一趟。
总有人要当一些事情华丽落幕的见证人。
下午三点多,胡老爷子捧着一碗中药汤进来。
“夫人,你将这个喝了,余毒也就都清干净了,身体也能有所复原。”
“好。”
宣萱接过来药碗,在厉辰的注视下将中药一口喝了进去,苦的连连挠舌头:“哇,好苦,要是我能吃点秀珠妈妈做的蜜饯就好了。”
“夫人,都给你准备好了。”
她刚说完,房间的门就被秀珠给推开,手里捧着一盘子蜜饯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她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秀珠来了?
她怎么不知道?
这次来京都的时候她将秀珠留在了家里,本想让她陪着李管家在家里看家的,怎么会在这里。
见宣萱很疑惑,厉辰的嘴角微微上翘。
“我让他来的。”
接下来的家宴情况复杂,他不一定能护住她,让秀珠跟在她的身边,关键时刻也好有个照应,这样他也能安心点。
“那家里怎么办。”
宣萱有些担心,看了眼厉辰,低声说道:“李管家自己在家里恐怕管不过来的。”
“放心吧,夫人,我走的时候李叔都安排好了。”
秀珠笑眯眯的解释道:“李叔从老宅带了几个人过来,帮夫人和总裁看家,还是他让我来跟着夫人呢,说京都里面错综复杂,我得照顾好夫人。”
原来如此。
宣萱微微蹙眉,点点头没说什么。
家里有人看管就好。
吃了秀珠带来的蜜饯,宣萱的嘴里也没最开始那么苦涩了,她看了眼外面,还是有些担心,眉头轻轻皱着。
明天就是家宴了。
她满脸惆怅,厉辰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都安排好了。
这个晚上,厉辰抱着宣萱躺在床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宣萱默默抬起头,有些担心的抓住了他的手。
“阿辰,真的没事么?”
“没事。”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悠远,像是两汪看不到底的深邃潭水,不过片刻就将人的灵魂都给吸进去。
宣萱将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她该相信他的。
厉辰身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味道,她贪婪的吸了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了。
自从中毒后,她的身体变得虚弱的多,底子亏损的厉害,很容易犯困睡着,厉辰静静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开口。
“萱,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除非他死,他不会再让她平白无故的受到伤害。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话,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睡梦也跟着更加香甜。
第二天早上。
今天是张家的大日子,十年一次的家宴再次召开,所有张家的分支和亲人纷纷赶来,连带着远房亲戚也来了。
京都中有头有脸的人都跟着过来,以能收到张家的邀请为荣,毕竟在这京都的商圈中,张家就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能收到张家的请帖,证明你在京都中也算有点地位。
一大早外面就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缩在厉辰怀中的宣萱微微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眼他。
“怎么了?”
“没事,家宴而已,你接着睡。”
厉辰在她的唇上亲了口,接着说道:“等要参加家宴的时候我自然会叫醒你的。”
“好。”
宣萱点点头,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感受着他那熟悉的味道,再次闭上眼睛。
不过这次她没睡多久,就再次被吵醒了。
是张满梁来了。
他身后还带着两个仆人,仆人手里捧着一套好看的礼服,张满梁亲自缓慢轻柔的敲门,听到厉辰和宣萱都起身了,才带着仆人进来。
“萱儿,这是给你和辰儿准备的。”
张满梁笑了笑,让仆人将两套礼服送到了他们面前,宣萱疑惑的看了眼,见礼服格外华丽雍容,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不好吧,太过隆重了。”
“挺好的,萱儿如此美丽,肯定能弹压住这套礼服,再说也只有你能撑起来这套礼服,别人穿都不好看。”
张满梁笑着,眉眼中满是宠溺慈祥神色,宣萱看了看他,默默点点头。
算了,穿就穿吧。
至于给厉辰准备的是套黑色的手工定制西服,很衬他的气质,穿在身上也很熨帖,另外还有一套的腕表和胸针之类的,连袖扣都是琥珀做的,高贵典雅,是个帅气的翩翩佳公子。
张满梁的眼光果然不错。
厉辰先换好了衣服,宣萱还在里面穿,仆人们都在里面伺候她,门口只有张满梁和厉辰两个人在等候。
他不说话,冷着脸满是淡漠,仿佛什么都和他无关,张满梁犹豫了片刻,从自己大拇指上取下来了个碧玉扳指递给他。
“你拿着这个。”
“怎么?”
厉辰蹙紧眉头,并没有接过来,张满梁笑了笑,将扳指直接塞给他。
“你知道我的计划,何必这样。”
扳指入手温润,似乎还带着点张满梁的体温,厉辰紧紧的攥着,抬眼看向张满梁,轻轻的呼了口气。
“值得么?”
为了当年的一场情仇,搭上他的全部。
张满梁笑了,笑容凄凉淡然,眼神沧桑,仿佛瞬间看透了千万世间纷扰。
他轻轻的开口,只有两个字。
“值得。”
厉辰默然,将扳指死死的攥在手心中,不再多说。
他会帮忙的。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打开,宣萱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出来,头上是金色的步摇和发簪,朱红色的唇,清澈的眉眼,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发,她眼波流转间,世间万物都跟着黯然无声,悄然失色。
“不愧是我和她的女儿,果然是人间绝色。”
张满梁笑着,上前扶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