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萱的好奇心在厉辰这里一向不起作用，可今天，厉辰倒是很主动。
“之前说好了的。”
厉辰淡淡地开口，这让宣萱忽然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既然妮妮和小浩都回幼儿园了，我这些天也会逐渐增长在公司的时间。”
不用厉辰再说下去，宣萱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下车以后，她仍然挽着厉辰的手臂跟在他身侧，一路上受到了不少注目礼，但终于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厉辰率先跨出电梯，宣萱被阳光刺了一下，厉辰便被这一瞬间的停顿拽了回去。
总裁办的秘书们其实已经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了。
厉辰的手臂以一种他们此前从未见过的样子微微弯曲着，而挎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臂，而手臂的主人明显就是他们尚未正式见过的，总裁夫人。
“厉总，办公室全员都到齐了。调职的岗位已经补齐了，名单在您桌子上。”说话的人是个女秘书，宣萱之前见过，正是之前去医院看过厉辰的林琪。
看来，她似乎接替了张秘书的位置？
似乎是看出了宣萱的疑惑，林琪又低声看着她说道：“张秘书调职去海外分部了，目前由我暂代秘书室主管的工作。”
宣萱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是微微笑着：“好的，我知道了。”
“办公室说。”
厉辰见宣萱没有什么异样了，便又缓步向前走去。
厉辰的办公室和先前没有太大区别，宣萱看了一圈，似乎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他对面又多了张桌子。
只是，宣萱原以为和外面不会有什么差别。
“这是张秘书走之前选的，不知道夫人您喜不喜欢。”林琪也看出厉辰似乎没有什么要她汇报工作的想法，便索性把重心放在了宣萱身上。
“很喜欢，帮我向张秘书道谢。”宣萱点了点头，又问道，“以后厉辰上班时间我都会过来了，不知道现在还有哪方面的工作能够让我负责？”
这下，林琪有些为难地抿住了嘴，她没忍住，看了一眼厉辰。
秘书们的工作都要求有相关工作的经历，专业方面也有相关的要求，林琪不知道宣萱擅长什么，更不知道宣萱已经很熟悉厉辰这里的一部分事务了。
“行政秘书的大部分事项我都可以做。”见林琪为难，宣萱索性把话放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厉辰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来了这里，总是要做事的。
“行政秘书……”林琪犹豫了一下，“邮件快递的分拣已经有人做了，厉总的日程安排不怎么紧密，最近由我负责，其他接听电话和记录资料的工作也是由我们分摊。”
“那，会议方面？”宣萱也有些头疼。
不同于办公室其他人，专门负责文稿、对接法务业务还有翻译之类的秘书工作以外，行政秘书原本也就是绕着厉辰打杂。
这些工作现在都有人负责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厉辰终于放下了他随手拿起来的一份文件，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女人。
“林琪，你先出去。”
不用再苦恼该给总裁夫人安排什么工作，林琪顿时如获大赦。
宣萱就不一样了，她看了一圈，索性踩着高跟鞋噔噔几步，走到了办公室那边的会客沙发上坐下。
“到底要我做什么？”宣萱索性直问了一句，“你没交代他们给我留点事情做？”
厉辰也有些尴尬，但他脸上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你的工位在我的办公室里，自然是我的私人秘书。”
宣萱看了一圈，厉辰的办公室明明很大一个，可到了现在，她怎么看怎么嫌小。
“那我的工作任务是什么？”这个问题再次被提及，厉辰也沉思了一会儿。
宣萱这次不着急了，只是抱着手观察厉辰。
看来，所谓的秘书也不过就是他一时兴起？果然，就算什么都忘掉了，他这个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片刻以后，厉辰终于给了一个回答。
“私人秘书，顾名思义。”
宣萱好整以暇道：“那，厉总，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厉辰若无其事地拿了一份文件到面前。
半晌，他才吐出两个字：“咖啡。”
给厉辰煮咖啡用不着出去和秘书们用一个茶水间，宣萱知道总裁办这一整层楼究竟是怎么分布的。
推开书架一侧的房门，便是比厉辰外间的办公室还大的一片区域。
如果再加一个厨房，这里和正常的住宅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宣萱没再注意外面的厉辰在做什么，既然他要喝咖啡，她就煮咖啡给他。
只是动作有些生疏，宣萱第一次没掐好时间，只能重来。
“很香，为什么倒了？”
耳边骤然传来厉辰的声音，宣萱吓了一跳。
发现自己打扰到宣萱，厉辰也并没有显得多抱歉，只靠在一旁的吧台上盯着她的手。
他好像觉得宣萱这样假装镇定的样子很有趣——厉辰知道，自己好像没救了。
可是，他总算也体会到了一次甘之如饴的感觉，不知道从前那个他，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你都不用专心工作的吗？”宣萱终于完工了，见厉辰仍然看着她，便端着咖啡往外走去。
果然，厉辰跟了上来。
宣萱把咖啡杯放下，无奈地转了过去。
“厉总？”
宣萱这是在提醒厉辰，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厉辰若无其事地坐回到桌前，又轻轻点头：“那等我处理完这些文件再说。”
“我不打扰你。”宣萱一脸微笑，“但是，你总得告诉我，需要我做点什么吧？”
“都可以。”
好的，她现在明白自己的定位了。
宣萱摸了摸自己素面朝天的脸，再一次后悔起为什么没有带妆出门。
几乎没有安静多久，总裁办公室的门就响了两声。
“进来。”
厉辰的视线仍在文件上，宣萱赶紧收起手机，微笑着看向门那边。
“厉总。”打头进来的人是一位宣萱颇为眼熟的副总，剩下的两个人宣萱就没怎么见过了。
看到宣萱，那三人都没怎么诧异，只是颇为拘谨地点头示意：“夫人”。
“你们聊。”宣萱很自觉地起身，“咖啡还是茶？”
“不用不用，我们带了水。”那位王副总赶紧举着保温杯示意。
宣萱瞥了一眼厉辰，不知道是不是他吩咐过了。
去年的时候，她可不记得有人找厉辰开小会时，还能自带保温杯。
“你坐着就是了，不用回避。”厉辰说着，食指轻叩桌面，“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