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间，她喃喃着问他。
“话说，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仇怨，让他那么想要了你的命？”
那仇恨的眼神，看得她都瘆的慌。
好奇，她实在好奇。
对了，刚刚萧子晋似乎提起了下药和姚，姚什么的东西？
“对了，姚封程是谁？”
凝眸望去，眨着狭长凤眸，她盯着萧卫临。
十七从殿中走出，听闻此话，怔了怔。
“方才萧子晋提到，你……咳……”瞥见十七，忙改了自称，“朕给他下药，害他差点被姚封程怎么样？”
莫不是萧卫临为了皇位，把亲弟弟卖给人贩子，然后好顺利成章当皇帝？
苏宛宛不自觉脑补出一段兄弟夺嫡的故事。
再望向萧卫临，他难得沉默起来，娇俏小脸满是复杂。
十七蹙眉，眼神怪异。
“陛下，您……忘了吗？”
“什么？”
疑惑歪头，蓦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萧卫临。
不能露馅，不能露馅。
眼珠往左一撇，滴溜溜转了转，她轻咳一声，心虚启声。
“咳，前段时间大病一场，醒来后有许多事情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十七知道他和宛贵人在冷宫受伤，他一日昏迷不醒之时，除外诧异外，并无太多猜疑。
萧卫临依旧沉默不言，见他不回答，苏宛宛将目光投向十七。
“先帝在世时候，姚封程把持朝权，掌控朝中局势，先帝也对他无可奈何，直到陛下登基方才用将他除掉，距曾经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也怪不得陛下记不清了。”
十七逐一说道。
不知想到什么，他面颊微红，瞥了她一眼。
她不知他异样，只捏着下巴，继续询问。
“那这姚封程和萧子晋有什么关系？”
十七轻咳，别开目光。
“据闻，姚封程好男色，当年凤南王尚且年幼，便已是……其入幕之宾。”
好……
好男色？！
雾草！
眼瞳渐渐扩大，联想萧子晋所言的下药，苏宛宛捂住嘴，不可思议看向萧卫临。
“居然把亲弟弟……”
草，简直不是人。
萧卫临神色淡淡，闻言，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陛下误会了。”
误会什么？
她想继续问，萧卫临抢先让十七出去。
十七满头雾水离开后，在她好奇又震惊的注视下，他方才缓缓道来。
“当年之事其实是误会。”
他其实不是那么狠毒变态的人是吧？
即使他平日里行事有些狠辣，但苏宛宛无法将他联想到，会把亲弟弟送去给男人亵玩的人。
她问道：“所以你没有把小傻子送给姚封程，让他被那啥那啥？”
萧卫临轻咳，杏眸微垂。
“送了。”
“哇你个混蛋，怪不得他恨不得杀了你，要是换我，我都想要了你的命。”
一想到萧子晋那漂亮的模样，已经被男人……
她……
想奏萧卫临一顿。
并非情愿而被破了菊花，那得多痛苦。
而罪魁祸首，这个混蛋居然还很平静，丝毫不觉愧疚。
感觉到了她的怨气，萧卫临轻叹，到底不想被她误会。
他解释道：“但那并非朕本意，朕当年不知他好男色，当年姚封程痴迷丹药修仙之术，听闻他需一位炼丹药童，便想让萧子晋去下药，却怎知……他伤痕累累而归。”
他甚至不知，萧子晋心里记恨他的原因，是因为此事。
若是知晓，他……
定也不屑于解释。
“如此说来，朕算是知道，那年之后他为何千方百计要杀了朕。”他淡淡说道。
捏了捏痒痒的手指，苏宛宛眯起眼，抬手对着他的脸……
掐了掐。
这臭男人真是追该万死，不过既然不是他故意的，他们兄弟之间还是解了这个误会为好。
拉起他的手，要带他去隔壁。
“去跟他解释清楚，再给他道个歉。”
萧卫临停驻不动，面露不情愿。
“你想要告诉他，你与朕换了身子之事？”
“对。”
心下以为他是担心换身身份暴露，会出什么大事，她解释一番。
“反正他现在在我们手上，便是知道了，也不能对我们做什么。”
要是不肯原谅，再加把锁。把萧子晋锁到他们彻底换回身体为止。
萧卫临轻嗤，“解释了又如何？他若当真被人……便是解释了，也消不了他的怒气，只会让他愈发恨着朕罢了。”
说的也是，到底是他害的。
默了默，她认真凝望着他。
“至少让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强硬拉着他出门，走在路上，苏宛宛琢磨着，他和萧子晋之间应当没其他的仇怨了吧？
对了，还有个下药……
“还有下药的事，是怎么回事？”她停下问他。
萧卫临闻声蹙眉，“下药？”
……
天色已暗，宫殿内静悄悄的一片，袅袅熏香在窗边轻风吹拂时飘散，白纱也随轻风吹拂舞动。
萧子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闭眼沉睡着。
但显然睡得不好，额前满是汗水，眉头紧皱着，干涸泛白的薄唇亦微微闭合，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吱呀。”
殿门被推开那一瞬，萧子晋骤然睁开眼，紧缩的瞳孔深含惊恐，呼吸急促，身子亦颤抖不止。
“咳咳，睡了吗？”
萧卫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他美眸被恨意所取代，蓦然望去、对上了一张娇俏清雅的娇面玉容。
霎时间，眼中恨意彻底消散。
“宛宛！”
他激动坐起，直接抓住她的手。
她终于舍得来见他了，他定要问问她，萧卫临到底有哪里好的，能让她为了萧卫临背叛他！
然而……
她甩开了他的手，且面无表情后退。
“朕来与你道歉。”
那冰冷的口吻，与他最厌恶之人十分相似。
且……
朕？
宛宛为何如此自称？
“你在说什么？”
二人站在他床边，此时从下而上望去，萧子晋方才发觉，二人的神情与他记忆中的人完全相反。
苏宛宛把冷着脸跟面瘫似的萧卫临往后拉，轻咳一下，打算先解释换身之事，若要道歉，还是萧卫临以自己的身份道歉为好。
“有件事跟你解释一下，其实……我才是苏宛宛，他是你的兄长，那个，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互换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