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中留在这边彻夜侍奉勐晏臣的,除去谚实,还有另1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正跪在堂下,身子抖的似个箕子,一句求饶的话全都不敢说。
谚二太爷进房屋,反倒慢下,他一步步的依靠近那张炕,好像是怕吵醒了炕上的人。
勐晏臣面色发青,合着眼僵滞的躺在炕上。
谚二太爷一步一步,狠狠的看着勐晏臣,即使是他走异常慢,终究还是到炕边。
谚二太爷手轻轻颤抖着,去触碰勐晏臣的手。
冰冰凉凉。
再去摸了一下勐晏臣的颈动脉。
全无响动。
谚二太爷心里边哀伤的闸门像是瞬时给打开一样,一把抱着勐晏臣,失态的哭起。
棋山郡公府像是瞬时给惊醒了。
先是二房的仆人,而后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许多早晨当值的仆人,全都在这蒙蒙亮的早晨,给侧院的响动吵醒了。
许多人全都清楚了,昨天二太爷的那私生子,没有了。
案氏是二房的另外一名主人,她也给外边的响动给吵醒了,昨夜本就难受难过,非常晚才睡着,这样一来,给吵醒时就非常不开心,脸全都阴沉沉的,坐在炕上,烦躁的问丫头:“目前是什么时辰,外边咋乱哄哄的。”
丫头窥着案二太太的神色,没有答复她的第1个问题,而是小心谨慎的先回第2个问题。
她知道,听了这答案,太太肯定没有心情再去管第1个问题。
“……侧院那个,没有了。”
没有了?
案氏乍然一听到这消息时,还楞了好半日。
侧院那个,她自然是知道的,就是那薄情寡义的男人带回的私生子,勐晏臣。
没有了是说……
死了?
案氏轰然掀开了绵被,瞬时从炕上下,站在脚踩上,神色瞧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就是崩着个脸,厉声的追问:“那小仔子死了?真死了?”
丫头小心谨慎的点头,陪着当心说:“……太爷已过去了。”
案氏此刻才不想管谚二太爷是不是过去了,她满脑子全是件事,那小仔子,就这样死了?
再也没有可以取代她乐哥儿的人了?
“呵!呵!呵!”案二太太仰天大笑三下,手中紧狠的握成了拳,“死的好呀!”
丫头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听到的。
案氏却是整个人全都兴奋,她趿着寝鞋,在屋中头乱转着,脸上的激动兴奋溢于言表:“居然死了?死了?……死了?”
不住的重复着这种话。
丫头惊悸的想,二太太,不要是疯了吧……
……
不管外边咋吵,水莲堂中头,却是安安静静,一向到辰时正常起床的时间,孙菀花才缓慢醒转来。
她有点迷迷瞪瞪的坐在炕头,依着大迎枕,慢悠悠的醒着神。
晚云满面肃穆,站在炕边上,轻声的禀告孙菀花:“娘子,二太爷那私生子,夜中头没有了。”
孙菀花好像骤然惊醒一样,神智瞬时清醒了许多,她有点惊诧的侧头看向晚云:“没有了?”
实际上时今医道什么的全都不咋发达,像伤风发热这种小病,1个不好,全都可以要了人的命。
更别说今年天反常,穷人家异常多小娃娃和老人家在这样冷的冬季全都好难站住命。
对勐晏臣的死,孙菀花并不觉的这是件多么意外的事。
她深切的叹息:“料来二舅父应是好难过了……那勐晏臣也算是我的表弟了,到时要是在府上开灵堂,也要去送一分奠仪。”
晚云点头。
就是孙菀花也拿不准,像勐晏臣这种私生子,未得到棋山郡公府坦承的,也不晓得可不可以在棋山郡公府中头设灵堂?
要是设了,也算是另某种形式坦承了他是棋山郡公府的子弟罢……
孙菀花心里边揣测着,顺口问了句晚云:“可知道是几时离世的?”
谁知道,晚云的声音却是有点紧崩,她回说:“不知几时,侍奉那个小公子的两个人,1个是二太爷的长随谚实,1个是三等丫头白莺。昨天夜中,两个人全都睡过去了,一醒来,小公子已没有了。”
孙菀花原先要去拿衣裳的手瞬时便顿住了,她错愕的转脸去看着晚云:“睡着了?”
晚云有点难受的点头。
那小丫头,名唤白莺的,也府中头的家产子,比她小三岁。她小时候还没有来侍奉老太太时,也时常带那小女子一块玩小丫头喜欢玩的游戏。
目前她居然在当值时睡着了,还是刚好赶上了病重的主子离世,这真是有口全都讲不清了。别说是白莺没有个好下场了,料来,白莺的一家人,全都会给府上给撵出的。
晚云这样琢磨着,瞬时给孙菀花跪下。
她声音轻轻有点战:“娘子,奴想求求你,给白莺的家人网开一面。奴知道白莺难逃惩处,可她家里面人……她爷瘫痪在炕快十年了,还有个脑子有毛病的10岁幺弟,全依靠她和她老母亲在府中头当差补贴家用。依照府上的规矩,白莺这1家人肯定是会给撵出……可,她们要是给撵出,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呀……她们一大家人全是心地纯善的,还请娘子救救白莺的家人罢……”
晚云没有提白莺,大概也知道白莺在责难逃了。
晚云叩头嗑的嘭嘭直响,孙菀花听的全都有点胆战,她赶紧从炕上掀了绵被抚起晚云来,仔细看晚云的脑门。
孙菀花这里屋中头的地面虽说铺了西域那边来的毛毯,却是不是每处全都铺着的。晚云又是个实心眼的,方才叩头时,专挑石板砖地面嗑,这几下子,脑袋上已轻轻渗出血。
孙菀花面色就有点不大好看。
晚云流泪说:“娘子,奴知道奴说这话,也犯了规矩,叫娘子为难了,娘子你不要生气。可,奴知道,那一家人要是给撵出,真是半条活下去的希望全都没有了呀……她们一家人只可以去死了……”
孙菀花叹息:“晚云大姐,我生气是因为你这样不喜欢惜自个。白莺的事,目前什么个状况我还不晓得,也不好去插手二舅父屋中头的事,要是真是因为她的大意导致那小娃娃死了,那二舅父依照家规咋料理她,全是有理的。就是我答应你,要是白莺她那家里边的人,因为白莺的事,给府中头撵出,我就搭把手……城外边我当初买了个小田庄,本看着那边地形地势地质全都蛮适宜种匍萄的。到时我把白莺的家人安顿去那边好了。”
晚云实在喜出望外了,她不晓得咋感谢孙菀花才好。
“娘子,娘子真是菩萨心肠!”晚云又要给孙菀花叩头,给孙菀花一把拉住,很无奈说:“晚云大姐,也不要这样和我见外了。你也不要这样了,去帮我拧块热帕子我先敷下脸,烧了一晚炭,总觉的脸面上不舒坦。”
晚云抹了下泪,响亮的应了下,去拧帕子了。
孙菀花缓慢的吐了口气,脑子中头却是在琢磨着件事。
两个守夜的,夜中头全都睡着了?
这也太巧了。
园子西北处的客房中。
自打的知元氏可能要进府当姨太后,几个看守的婆娘虽说不会把元氏放出,对元氏的态度却是好了许多,至少讲话全都恭恭谨敬的,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不要元氏出门罢了。
元氏从外边婆娘的话中头,已知道儿子给二太爷寻回了,就是给冻着了,医生正在治病。
她琢磨出瞧瞧儿子咋样了。
元氏一整晚全都辗转难眠,烛火一晚未熄。
她半夜反倒是想乘着婆娘们睡了,偷遛出,就是刚小心谨慎的推开半扇门,外间搬来个小塌守在门边,正在打瞌睡的婆娘瞬时便警醒来。
元氏窘迫的给那婆娘似笑非笑的“请”回里屋中头。
婆娘打了个呵欠:“还请你老实些。别琢磨着再出了。”
元氏不死心的扒着门框,苦苦乞求:“姑姑,你只当睡着了没有看着我不成么?等我成了姨太太,肯定重重赏你!你也听到了,我儿子全都给二太爷接归府中头治病了,我进府也不远了!”
婆娘半眯眼,冲元氏一笑:“呵,我反倒是想把太太放出,可太太你可知把你送来的人是谁的人么?”
元氏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眼前浮现那面若桃吴却是寒若冰霜的女孩,她知道那就是害她给看管起的“罪魁祸首”。她一顿,存心套那婆娘的话:“姑姑,送我来的不就是个丫头嘛?”
婆娘又“呵”了下,拍了下大腿:“太太,送你来的是个丫头,可丫头背后的主子却是你惹不的呀。那可是我们棋山郡公府目前最的脸的表娘子。这样和你说完,目前我们府中头,老太太面前最受宠的,就顶数那个表娘子了。大家全都提心吊胆不敢犯错呢……便前不长时间,1个婆娘在园子中头说了几句表娘子的闲话,可巧,就给世子妃听到。世子妃二话不讲便直接把那婆娘给撵出了……你瞧瞧,这种人物,咱们敢惹么?表娘子遣了边上的一等丫头把你送来的,咱们敢不当心么?……你到时要是真成了姨太太,奴才奉劝你一句呀,见了那个表娘子,也顶好是安安分分的!”
边讲着,婆娘笑了几下,示意元氏进,把房门又给关死了。
元氏抵在门后,滑坐下。
论伦理,她分明是那孙菀花的长辈儿才是!
居然,居然这样对她……
还把她给软禁起,不叫她去瞧她的晏臣!
烛火摇曳,分明暗暗,映在元氏的脸面上,明灭间,隐约可以看着那元氏面颜,居然是咬牙切齿的扭曲。
也不知过多长时间,元氏晃晃荡荡的从地面站起,想要问外边的人如今几时了。
她开门,外间是有窗子的,外边天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子映进,能瞧出,外边已是天亮。
外边看着她的婆娘也已起,正在和另外1个婆娘轻声讲着什么,见元氏开了门,脸上的神色复杂,可怜,可怜全都各有些。
元氏心里边自嘲的想,瞧瞧,自个好说也那孙菀花的长辈儿,给这孙菀花当罪犯一般关了一晚,连府中头的婆娘全都可怜自个了。
这1些大户人家,不是最重视后嗣了么?她即使就是个外室,那也有后嗣之功的。况且,二房那状况她也听谚二太爷提过几句,知道二房目前惟一的嫡子病弱瘦削,讲不的便活不到成年,到时,她的晏臣就是二房惟一的孩子……
元氏心中转着想法,口中对那看守她的婆娘说:“姑姑,这全都一晚过去了,可不可以劳烦你,寻个人去和那个表娘子通融一下?我即使有再大的错也不至于一向关着我罢……我的孩子还在害病,我的过去瞧瞧他……”
那婆娘脸上的可怜之色更重了,她说:“太太,节哀……”
这话一出,元氏脑子还有点转不来,一晚没有好好歇息,她脑子还有点懵懵钝钝的。
节哀?节哀什么?
莫非,是这婆娘的了消息,那孙菀花还琢磨着要把她关一生不成?
元氏后知后觉的琢磨着,急了:“姑姑,咋可以这样?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那个表娘子再咋不讲理,也不可以就这样把我一向关在这儿呀!……二太爷?我要见二太爷!”
二太爷?
二太爷这时大概正在二房侧院中头抱着那个夭折了的小公子哭。
两个婆娘对视一眼,当中有个婆娘叹息,琢磨着好赖是当母亲的,总不可以自个娃娃离世的消息也瞒着她。她可怜的看着元氏:“这个太太,节哀吧,昨天谚二太爷带回的那个小公子,去了。”
元氏混混噩噩的脑子中,反应了半日才反应来什么叫“去了”。
她的面色瞬时变成了惊骇的灰白。
“去了?不可能,不可能。”元氏讷讷的叫着,“你肯定是蒙我的!肯定是蒙我的!……晏臣咋可能会死!”她高声的反诘着,好像这样,那婆娘说的就是假话一样。
“晏臣不会死的!”元氏高声道,声音因为过于心急,显的又尖又利。
两个婆娘全都没有讲话,瞧向元氏的目光全都非常可怜。
元氏脑子中好像给人打了一棍子。
她宁可那两个婆娘同她吵起。
目前那两个婆娘这样可怜的看着她,要元氏心里边越发的意识到……她们说的,是真。
她的晏臣,没有了?
“啊!”元氏惊叫了下,疯一样的使劲推开眼前的1个婆娘,冲出。
劲道之大,那婆娘居然给她推的摔到地面,疼嚎了下,“我的腰呀!”
另外1个婆娘急了,不晓得先去拦元氏还是先拉摔在地面哀嚎不住的同伴。
这轻轻一迟疑,元氏已拉开了外间的门,跑出,快,眼看就追不上了。
这婆娘心里边一顿,把地面的同伴扯起,摔着的那婆娘一掌抚着腰,战巍巍的站全都站不稳了,破口大骂:“丧良心的贱妇!老太婆好心跟她说她儿子没有了,不晓得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推的这样狠!诶唷,痛死我了!”一边骂,一边诶唷诶唷的疼叫着。
边上抚着她的婆娘跺脚:“诶,你这老货,先不要叫了!叫那妇女给跑了!不可以,我的寻个人去和表娘子通禀一下!”
一提及表娘子,扭到腰的婆娘哀嚎声全都消下,想一下办事不利的后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就1个劲的催她:“快去,快去!”
……
二房侧院的里屋中头,跪两个人,1个是谚二太爷的长随谚实,1个是昨夜的值夜丫头白莺。
谚二太爷此刻心情悲疼无比,并没有精神理他们。
府中头的医生,正站在炕前,检查着勐晏臣的尸首。
谚二太爷站在一边,听的医生说:“…寒气入体,小公子已去了。二太爷节哀。”
谚二太爷身子摇一晃,险些没有站稳。
尽管早就知道是这结果,听到医生宣布时,谚二太爷还有点接受不了。
谚二太爷方才已哭过一场,50岁的人了,疼失幼子,心中哀疼可想而知。
他强忍心中悲疼,楞呆呆的坐在炕边,一声不吭。
里屋中第1个机灵的伙计向前送了医生出。
里屋中头的气氛沉焖的像是要压死个人。
…
元氏跑了不长时间,瞧守的婆娘大概是怕孙菀花怪罪,赶紧去了水莲堂求见孙菀花,在孙菀花里屋中头跪着嗑起了头,把事交待了一通:“…叫那元氏跑出,还请娘子处罚。”
孙菀花搓了搓额心,今天1个两个的,全都在不住的给她叩头。
她瞧晚云一眼,方才刚令晚云往脑门上涂了着药霜,目前看着还好了点。
孙菀花伸手叫那婆娘起:“算了,这事我知道了。本准备在这事完了后给你个红信封,也算是劳烦姑姑一场。然,目前出这纰漏,要那元氏跑出,要是她再去二房那边闹事…我若给了你红信封,只怕其他好好干事的人会不满了。功过相抵,姑姑,这回我就不讲什么了。你回。”
那婆娘一听,原先干好这件差事居然是有红信封的!谁都清楚表娘子财大气粗,不单在府中受宠是独一分的,就是这打赏起仆人来,也大方的叫人咋舌。
如今她一时大意,居然错失了这样1个好契机,别说多懊悔了!
孙菀花摆手叫那婆娘退下,起同晚云说:“今天你就在屋中歇息一日。”
晚云知道,这是自个脑袋上带了伤,娘子体恤自个。忙谢了孙菀花,自去屋中头待着了。
孙菀花领着春芽去了水莲堂的正厅。
大概是昨天中心神耗损过度,棋山太君目前还没有醒。
孙菀花把颖哥叫出。
“二房那边的事,料来你也听闻了。今天还劳烦颖哥姐姐把好水莲堂的门,不要叫那一些事扰了老太太的心神。”孙菀花同颖哥再三嘱咐。
颖哥自是知道当中利害,点头:“娘子安心。”
颖哥办事,孙菀花自然是安心的。
颖哥见孙菀花一身素色衣袍,心中了然:“娘子这是要去二房?”
孙菀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简单的解释了下:“…元氏跑了,我怕她去二房大闹。”
颖哥错愕,继而神色一凛:“娘子且安心,今天奴肯定把好水莲堂这边。”
大概是因为母子天性还是冥冥当中的一些什么,元氏发了疯般在园子中乱跑,居然真是叫她跑至了二房那边的侧院。
她看着那处院外边守了两个人,神色全都有点肃穆,就不管不顾的直愣愣的向前闯。
二房侧院外边守着的伙计,错愕的看着外边骤然跑来的1个疯婆娘一般妇人,她的衣袍发髻全都有点绫乱了,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粘上了许多雪,像是摔了好几跤。
这两个伙计全都不认得元氏,自然也不晓得她的来历。
“你是什么人!”伙计拦住元氏,疾言厉色的问道。
目前里屋中头可是死了个身分不明的小公子,没准连二太爷边上的长随全都要吃挂落,他们目前当差可不敢出什么纰漏,丢了饭碗。
元氏不晓得哪来的气力,她连咬带踢那两个伙计,不要命一样,就想往里面闯。
然,她愈这样,两个伙计心里边愈是骇然,愈是不敢令元氏往里面闯。
“放我进!”元氏凄厉的叫着,“我儿子在里边!放我进!我儿子在里边!”
两个伙计骇然,不敢说什么,可手上却是仍不放松半分,阻挡着元氏。
元氏的大吵大闹引的经过的许多丫头婆娘全都纷纷侧目,可因为棋山郡公府内规矩森严,她们虽说全都好奇,却不敢凑来看好戏,就是私里难免会窃窃私语几句。
“那是谁呀?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咱府上的太太哪有这种?”
“嘘,不要问了,这院中躺着的是昨天二太爷带回的那小公子……听闻今天没有了……”
谈到这中,众人全都像是给噤言般合上了嘴。
元氏照旧还在大吵大闹,两个伙计愈是拦她,她愈是觉的她儿子肯定在里面!
她的声音越发锋利起。
屋中头,勐晏臣像是睡着一样躺在炕上,谚二太爷正坐在炕边哀疼,也听到了外边翻了天一样的妇女惊叫音。
谚二太爷神色间就多了一点对元氏的厌烦,可想一下元氏是眼前他这苦命儿子的亲生母亲,谚二太爷的厌烦变成了疲累,同谚实淡淡说:“你去令元氏进。”
谚实已跪了非常长一段时候了,他听的谚二太爷这话,脸面上立时激动的有点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