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走到设防军备图旁,指着一个用红点标志的地方,“安排哨兵去望哨,送进去几个密探,等探出实情来,咱们兵队再动身。”
他抬起头,环顾一周,“有没有人跟着我一起去密探一番。”
“将军,这可不行,你是坐镇兵队的,万一出动遇到什么,下面就群龙无首了。”军师不赞同地说道。
“对,将军,让我去。”
“将军,让我去。”
“我去。”
……
宿营里的几个将军都在抢着去做密探,他们炯炯有神地看着叶硕,期待着叶硕派自己去。
叶硕被他们看得心底有些发虚。
其实,他也只是试试看。
“那就你去吧。”叶硕点了第三个男人去敌后方密探一番,那个男人谨小慎微,派他去应当不成问题。
在商定一番后面的决策与细节后,第三个男人就领命带着他的士兵出去了。
其它的将军也被叶硕派出去等待约定的信号。
宿营内又只剩下叶硕一个人,叶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个身体他用的很舒服,跟自己的身体没有区别,而且,他好像天生就是将军,一些指令和作战计划,他都能够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叶硕在想,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谁,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突然对原身好奇起来。
然而,目前迫在眉睫的是,他必须伪装得跟原主一样,以防被分辨出来。
这里,叶硕在小心翼翼地掩饰着,他丝毫不知道,他的士兵们看待他自始至终神色都没有变过。
三炷香过后,密探发送消息回来了。
敌方在庆祝,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上占据了优势。
被安排在暗处的士兵们听到人为的蛙叫声纷纷出动,夏夜里,蛙叫声很平常,但自然的蛙叫声与人为的蛙叫声不一样,有着细微的区别,一直等待着为自己的战友们报复的士兵们很快地区分出来,立即行动。而在庆祝着暂时的胜利以为叶硕他们白天损失惨重夜晚绝对不会来突袭的敌方根本没有分辨出来。
所有的行动都在黑夜中进行,所有的动作也在黑暗的掩饰下悄无声息地格杀着。
前去做密探的将军带领着其它的密探们一把火点着了敌方的粮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光很快地充斥在半空,黑夜因为火光的加入而变得格外地耀眼。
一个喝醉酒的哨兵眯着眼看着火光,他以为是篝火,下一秒,他打了个酒嗝,眯了眯眼,然后浑身一个激灵,酒意立刻就醒了。
天呐,那不是粮草的地方么?
他尖锐地叫起来,梆梆声与呼喊声夹杂在一起,惊醒了很多醉酒的人,他们纷纷从地上或者自己的纱帐里滚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来。
应激速度极快的人立刻去打水去扑灭火,然而,水扑上去之后,火势越发地大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那片火光,完蛋了。
粮草……
没了……
在营帐里与自己的姬妾欢乐的敌方将领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立刻挥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姬妾,揣着刀或箭跑出去。
而也有的被自己的姬妾缠住了,这个时候,他们没了怜惜之意,直接挥刀一刀砍下,嘴里恨恨地怒骂着。
他们拉开帷幕,跑到外边。
外面已经乱了,到处都有人急慌慌地跑着,晚上庆功的喜悦与自信已经完全消失,很多人脸上带着恐慌的神色。
敌方的将军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已经中计了。
原来白天不过是在迷惑他们的双眼,怪不得他怎么感觉往前都英勇非常的敌人突然间变成一个孬种。
果然中计了,他们大意了。
敌方将军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叶硕这个小杂种,晚上过来过来扰乱我军的军心,造起动乱。
看着自己的士兵们此刻如同麦秸一样被叶硕带来的士兵们收割,敌方将军心中悲鸣。
他果断地冲进包围圈内,大声地呐喊,“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杀死这些狗杂碎们。”
敌方的士兵将自己的将领出来,一个个士气微涨,他们开始反杀回去。
两方士兵激烈地战斗着。
战争从来不怕鲜血与牺牲。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马革裹尸,枉死在战场上。
从战争走出来的英雄不知是累积了多少人鲜活的生命,然而,因为他们的君主,他们不得不离开家乡,离开自己的亲人,来到战场,接受严酷的训练,与敌人激烈地厮杀。
有风从南方呼啸,夜晚格外地喧嚣与寒冷。
最后,敌方将领带着自己的战士们冲出了叶硕和他的将领们的包围圈。
他们狼狈地退了两公里后。
叶硕他们并没有对他们穷追不舍。
穷寇莫追。
回到阵营后,叶硕让战士们先休息,明天再庆贺一番。
他脱掉自己染血的战衣,去沐浴处洗漱一番后,才放下心来躺在硬床上。
……
南溪朝着光亮的那方走出去,那门是开着的,她刚踩在绿茵草地上,那栋暗黑色的房子就消失无踪影了。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放眼望过去,绿茵一片,草色生机勃勃,不知名的花儿怒放着生命,有蝴蝶在上面采蜜飘飞。
南溪很好奇。
她想到Poppy的话,从暗黑色的房子里出来就可以找到叶硕了。
然而,四处空荡荡的,哪里有叶硕的身影。
半毛钱的关系都找不到。
她开始怀疑Poppy话的正确性。
然而,那栋暗黑色的房子消失不见了,她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如此,也只能待在这里,一边默默庆幸着Poppy说的是正确的,一边默默祈祷着叶硕的身影赶快出现。
她没有意识到,越是美丽的地方就越危险。
在她的背后,有一只老虎正猛盯着南溪,它抬起自己的姿态,准备猛扑过来。
就在它跳起动作的刹那,带着佛聆的怒斥在空中如炸雷般响起,“畜牲,不得伤害人。”
南溪被突如其来声音的入侵吓住,她猛地转身看过去,只见一只老虎趴在地上,神情温顺异常,它还举起自己的前爪慢慢地舔着。
而在老虎的后面,有一个穿着袈裟的和尚站着,他的手合起,见南溪看过来,对南溪说了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