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浮铁木尔看着萧思连紧张的样子,他知道萧思连误会了。
他看着萧思连抓着胸前衣服满脸娇弱的样子,他也突然感觉一阵的恶心。
他赶紧放开萧思连。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说的是兄长喜欢你这个弟弟,兄弟之间的喜欢。”
丘浮铁木尔和萧思连都长出了一口气。
“对,兄弟之间的喜欢。”
“是是,就是这个。”
“请问哥哥的名字?”
“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萧思连被丘浮铁木尔慢慢逼进的眼神吓得慌忙躲避。
“哥哥,我很少出门,请恕我见识浅薄。”
“哎,哥哥是个粗人,说话不用这么客气。”
“我叫丘浮铁木尔,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北地荒鬼。”
萧思连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他立刻对丘浮铁木尔行了兄长之理。
“哥哥,弟弟是萧思连,一个呕吐失礼的大渤国皇子。”
萧思连一本正经的自嘲一下子逗乐了丘浮铁木尔。
在大帐前的吴得胜和众多得将军们,都一脸鄙视地瞧着他们俩。
“一个皇子竟然向一个北地荒鬼行礼,真是坏了贵贱有序得规矩。”
“即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真是可笑。”
“哎,真是大势已去。”
......
吴得胜左右看了一下周围小声议论的将军们,但他并不阻止,他只是小声让诸位将军各自散开回营。
他走到六皇子萧思连不远处停下来。
“六皇子,看你身体不适,是否需要找军医诊治一下。”
六皇子萧思连摇摇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没事,多谢吴大将军挂念,我只是有点水土不服而已。”
“奥,六皇子既然无大碍,末将告辞。”
“好的,吴将军。”
萧思连向丘浮铁木尔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丘浮铁木尔看着萧思连离开的背影,胡和鲁在他身后小声地提醒。
“大昆莫,不要过于靠近这个六皇子。”
“奥,为什么?”
“他是一个大渤国皇子,他的谦卑让我看到了狼的微笑。”
丘浮铁木尔被胡和鲁说的话惊了一下。
“胡和鲁,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他故意的?”
“大昆莫,人只有在宰杀牲畜时才会主动弯下身腰。”
丘浮铁木尔一脸不信地摇摇头。
“不会吧,我是一个北地荒鬼,他是大渤国皇子。”
“他对我们没有威胁,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在这个尊卑分明的世间。”
“我想我和他之间的交际,也就是那块擦嘴的破布而已。”
胡和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萧思连在沙漠呼呼夜风中回到了自己的休息营帐,一个模样寻常的男子,侍奉着他脱下外袍。
萧思连脱去外袍,他转身把手伸向身后这个侍卫的脸。
突然间,这个侍卫的身形一闪,帐内灯光立刻被手风闪灭。
萧思连的手腕扭到身后,一只手摁着萧思连的头,把他重重摔在地上。
萧思连被摔得想猛烈咳喘,但是他的嘴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捂住了。
“你想死是不是!”
“呜呜呜,姐姐,我不敢了。”
“你再胡来,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是是,姐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接近了丘浮铁木尔。”
萧思连被提着衣领从地上站起来。
他眼前的这个侍卫,在他面前一个转身,花溅墨手里拿着一张人皮面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在她的肩头,萧思连立刻看痴了面前这个,面朝花束,肌肤胜雪的花溅墨。
花溅墨如同她手中掌握的刺铃阁一样,她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但是她又存在于这个世间每一个角落。
她一身的柔弱,但眼神在当断杀伐之时,却能露出权谋江山之势。
她行事向来滴水不漏,她心思缜密深得元朔帝的器重。
她的生父是元朔帝,她的生母却只是一位皇城织奴。
她出生在尚衣司的隐蔽夹墙中,她十三岁那年从元朔帝手中接过刺铃阁。
在她主持下,一个日渐凋零的刺铃阁在他手中,成为了让天下诸国闻之色变的谍报暗杀组织。
花溅墨抬手拢起自己的散发,萧思连被她抬手间的动作,吓得混身哆嗦了一下。
“真的,姐姐,这是他递给我得破布。”
花溅墨接过丘浮铁木尔送给萧思连的破布点了点头。
“我看到了,你做的很好。”
“姐姐劳累,你喝一杯茶吧。”
六皇子萧思连和花溅墨一起对坐喝茶。
“姐姐,接近这个狼寇是父皇的意思吗?”
“不是,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
“吴得胜手中有吴连升秘密在大漠中处决你,以断绝大渤国国祚的命令。”
“这个丘浮铁木尔粗鲁好控,他可以成为你的挡箭替身。”
“奥,谢谢姐姐。”
两个人一起侧耳听着帐外巡防士兵路过的脚步声。
花溅墨的手突然被黑暗中的六皇子萧思连一把抓住。
“姐姐,我好想你。”
花溅墨一柄短刀顶住了六皇子靠近的身子,萧思连向前一扑,刀尖立刻刺入萧思连胸前的衣服。
血液渗出了他胸前得衣服。
“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
“再纠缠我,我杀了你!”
“姐姐,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萧思连的身子继续压向刀尖,花溅墨毫不犹豫地向前推刀,刀尖插入萧思连的身体更深,血很快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
“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是这个世间不允许的。”
“我知道我是一个畜生,我什么都知道。”
“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在想你,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在都很痛苦。”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花溅墨的刀尖继续向前推,萧思连前压的身子立刻停止,他赶紧后撤身子。
“在乎我,就不要让我难堪。”
“死之外有一种叫求死不得,你想尝试一下刺铃阁的手段吗?”
萧思连赶紧忍着胸前的疼痛给花溅墨倒了一杯茶。
“不,不不,姐姐,我错了。”
花溅墨收回短刃,一小瓶止血药放到了萧思连的面前。
“你成熟一些,你心中念念不忘的东西,只是你缺失的母爱。”
“那只是缺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