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战枫听闻动静,深邃的目光看了过来,道:“回来了,你一个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老往外跑作甚。”
俞晴晴:??
这是在管她了。
她在外头瞎跑,忙于赚钱干他何事了?
不知他见过元朗没有?她压下心中的慌乱,“夫君不在了,我如果不出去赚钱,怎么生活?”
“考虑改嫁吗?”他的话中带着几分调戏。
俞晴晴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男人,我信不过了。”
柴战枫扯了扯绑在石狮子上的缰绳,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看过来,看过去,带着探究。
看得她寒毛直竖。
急忙找话头。
“二殿下找我,有何事?”
“你是大夫吧。”
柴战枫想要了解的东西,她不能交代的太清楚,也不能落下什么漏洞,想了须臾,道:“不算是,只是会点医术。”
“会点医术就行了,明日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她本想立即拒绝,可是想到柴战枫同柴君临的这一层关系,耐着性子听柴战枫把话说完,道:“去什么地方?”
“先不说了,怕说出来吓死你!”
那天,他带她回府,本想才子佳人,共谱佳话。
结果没爽到,自己反倒颇受打击。
他太过郁闷,都忘了问她家住何处。
手下的人找了快两天才找到这个地方。
这栋宅子他记得是属于柳墨的,便来了兴致。
加上今日退朝的时候,楼怀玉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那位‘小仙女’懂一些医术吧,这次围场狩猎,你把她带上。”
“你的医术不也好着吗?”
楼怀玉啧啧两声,“你这么笨,想要夸你都难。我不是看中她的医术,就是想找个理由见见你口中这位‘小仙女’。”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想,你带她参加皇家狩猎,这是多大的恩宠,她定然对你万分感激。”
楼怀玉说出的最后这句话,很是戳中他的心窝。
是此,下午将有关围场狩猎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之后,他便来到她的家中寻她。
期待着她的反应。
见他卖关子,她随口道:“吓着我?你莫不是要带我去参加什么皇家盛宴,狩猎什么的。”
柴战枫:……
这女人,有时候有意思。
可是她拆台的时候,就特别没意思了。
他道:“总之,你准备好,穿上那日我送你的衣裳,明日一大早会有马车过来接你,记住了。”他边说,边往门边走,道:“来,让我瞧瞧你这栋大宅子。”
他老早就想参观一下柳墨买的这栋宅子。
见状,俞晴晴急忙冲到他的面前,横在他和大门之间,道:“二殿下,不可。”
“什么不可?”
“二殿下,你瞧瞧天色,太晚了。上次在二殿下的府上,二殿下提醒了我。我虽然没了夫君,可是这方面总要注意一点,以免惹人闲话。日后,我不会在不该的时间去找二殿下,也希望二殿下可以体谅我。”
柴战枫:??
她这是什么理解能力?!
本以为二殿下还要继续蛮缠。
没想到,他干脆道:“行吧。”
如今柴君临回来了,他还是应该注意一点。
方才已经因为“不便”这个理由被人拒之门外,此时再被同样的理由拒绝一次,他倒是没什么脾气。
他又道了一句,“好了,那我走了,明日的事情,你切记——一定莫要忘了。”
言罢,柴战枫从石狮子上解下了缰绳,准备走。
俞晴晴道:“等等——”
他回过头,带着勾人的笑,道:“这是舍不得了,想要请我进去坐坐?”
“是这样的,我现在在云仙楼当厨娘,能不能麻烦二殿下同云仙楼的老板说一声,否则我无故旷工,老板该扣我的月钱了。”
柴战枫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
懂医,现在还是个厨娘。
这女人花样还挺多的。
其实她只要抱紧了他的大腿,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行,也不用自己忙活挣钱如此辛苦。
可她偏不,非要自己操劳。
难不成是欲擒故纵?!
思及此,他心情忽而大好,“成,我明日派人说一声,绝对不让云仙楼的老板克扣你的月钱。”他抬头,瞥见了那棵已经翻出外墙的槐树,没想到它已经长这么高了,“你可知,柳墨让你住的这栋宅子,原是给谁的?”
他的话中,满是故事。
“给谁的。”
柴战枫玩味的语气,“你请我进去喝杯茶,我就告诉你,如何?”
他人的故事,不是自己该深究的,她弯下身子,道:“恭送二殿下。”
在京城遇到的柴战枫同那日在悬崖底下的他有些不同。
曾经,她觉得他是危险人物。
可是慢慢相处下来,发觉他人其实还不错。
也许初见时他陷入危机之中,他相对敏感,把她当成了坏人,连带着自己也像个坏人。
现下,他终于清楚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做出一些不给面子的举动。他也没有利用二殿下的权威来压迫她。
然,她不知,不是他不愿意。
而是现在柳墨回来了,柴君临也在,他有些不敢而已。
毕竟一个爱告状,一个能治他。
他怕怕!
待柴战枫骑着他的黑色骏马消失在路口时。
俞晴晴终于将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吐了出来。
发觉自己的步子都有些软。
她走到门边,推门,门推不开,被反锁了。
“咚咚……”
她敲了敲门。
不多时,有脚步声传来,花大娘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是谁?”
“花大娘,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
花大娘一副紧张的样子,将她拉入院子之中,目光往门外瞥了几眼,然后关上了门,还上了门栓。
“你可回来了。”
花大娘同自己一样,亦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俞晴晴心中有不好的猜测,道:“花大娘,方才那人已经见过元朗了?”
花大娘忙道:“没见过。”
她松了一口气。
“他那个样子,我哪敢让他见元朗,我瞧着他的眉宇间……这……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何……”
花大娘不知该如何表达。
元朗长得不像赵子祁这个当爹的,反倒像另一个人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