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打听赵子祁的消息,方法有二。
其一,找薛尘风,想办法通过他知晓赵子祁的全部,然,薛尘风这人嘴太紧。
连阿然和泰山都不知道赵子祁在哪里,她就更别想知道。
其二,直接去找当事人——也就是战神殿下柴君临。
所以,她需要维护自己同柴战枫之间的关系。
不可太近,如果让他知道了元朗的存在,必然惹出事端。
亦不可太远,若是惹柴战枫生气了,他便不会再理睬人。
俞晴晴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柴战枫,他额间的沟壑还未消失,心情还是不大好。
只怪自己太过激动,失了理智。
她今日着实不该来找柴战枫。
有关柴君临的事,此时更是不便问。
还是先离开,改日再问。
她站了起来,冲着柴战枫弯下了身子,“那……我就不打扰二殿下休息了。”
柴战枫:??
他不开心,她都不想办法哄自己开心吗?
这是哪门子的爱慕者!
见她真准备走,他道:“等等。”
闻言,俞晴晴停下脚步,道:“二殿下?”
“你是我的爱慕者,你不是喜欢我吗?”
噗——
还好俞晴晴没在喝茶,否则早喷了。
俞晴晴摇了摇头,道:“二殿下,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那日在悬崖我同二殿下已经说过,我嫁人了,有夫君。”
柴战枫额间的沟壑更深了,“有夫君,你大晚上还孤身往别的男人家中跑?不怕?”不怕自己的夫君以不守妇道治了她的罪,把她浸猪笼了?!
俞晴晴语气平静,“现在倒是不用怕了。”
“什么意思?”
“我夫君死了。”
……
国师府。
“阿嚏——”
柴君临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楼怀玉关心道:“染了风寒?”他还好心为柴君临切脉,脉息一切正常。
不是生病,那就是有人念叨了!
他又调侃道:“身体无碍,突然打喷嚏,怕是有人在咒骂你!你说,是不是某人生气你跟别人跑了,骂你亦或是咒你来着!”
柴君临:……
……
战王府。
柴战枫愣了须臾,才吸收俞晴晴话中的意思,怀疑道:“夫君死了?”
“嗯,死了,正是因为他死了,我才离开了伤心地来到了京城。我现在只是个寡妇,因为朋友的事情过于着急!一时没顾上天色,入夜前来询问二殿下一些事情,可有何不妥吗?”
不是不妥。
是她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自作多情了,太过生气。
柴战枫挥了挥手。
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俞晴晴再次朝着他行了礼。
而后依原路返回。
走出战王府的大门后。
那个向柴战枫提到她的守卫,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殿下的爱慕者吗,殿下邀请你入府,你不留下来过夜?”
原来是守卫的话,让柴战枫误会了。
“我不是爱慕你家主子的人,只是来找你家主子有些事,你家主子正因为错误的情报而生气,你小心点。”
未经证实,就胡乱揣测别人。
这个守卫也该受点教训。
俞晴晴走远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战王府。
这个地方,日后她也许还会来。
她在京城的日子还长。
总有一天,她总能知道赵子祁在哪。
待找到他后,她至少要问问他不告而别的时候,有想过她,顾虑她的感受吗?!
……
因为楼怀玉一句揶揄的话。
柴君临心中更加思念俞晴晴,无法抑制的那种!
趁着入夜。
他寻着记忆,悄悄来到薛尘风提到的,属于柳墨的那栋宅子。
他轻手轻脚跃上了高墙,再借力一跃,像是一只灵活的燕子,飞上了屋顶。
他站在屋顶上,俯瞰着整栋宅子的景象。
院中。
黑白毛相间的萌萌在地上打着滚。
元朗摸了摸它的脑袋,道:“萌萌,我们搬新家了,回头我在这个大院子里种满竹子,让你吃个够。”
萌萌似乎很高兴,扑进元朗的怀里拱了拱。
玉儿也道:“元朗哥哥,我要和你一起种。”
“嗯。”
两个孩子在院子中陪着萌萌。
因为有了新家,他们很是兴奋。
这里蹦蹦,那里跳跳,不亦乐乎!
整个宅子只有一处房间点了灯。
透过窗户上浮现的剪影,柴君临认出在房间里的人是花大娘,她正在屋子里收拾着什么。
除了三人,一宠物。
柴君临再未看到其他!
元朗、玉儿、花大娘、萌萌都在!
那俞晴晴人呢?
他又跃上了几个房顶想要看清楚。
还是不见人的气息,不见她。
见不到心中思念的人,他有些着急。
出于担心,他甚至往与此宅相连的另一栋宅子看去。
无果。
收回目光之后,便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带着敌意。
有人发现他了!
他急忙从房顶跃下,隐入黑暗中。
谁料,那道视线并没有消失。
有人追上来了!
那人轻功不错。
如今他恢复了原有的功力,此人还能追上,功力想必是不差的。
再联想到那两栋宅子的所有人,他也猜到此时紧追不舍的人就是柳墨。
两人继续追逐下去,柳墨虽然不一定能追上自己。
但是引人注意了,反倒误事。
在围场狩猎之前,他不宜现身。
柴君临索性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追过来的柳墨,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柳墨认出他来。
令自己讨厌的一张脸。
他冷着一张脸,“你方才鬼鬼祟祟,干什么?!”
他原本没想这么快搬到俞晴晴的隔壁,但是今日撞见了柴战枫,他总觉得不踏实。
所以,连夜就差人把东西都运过来。
自己也搬了过来。
好在如此,否则都不知道柴君临这个鬼鬼祟祟的人,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柴君临语气淡定,道:“听说,这个女人,卷入了关于我的案子中,而且那个案子似乎扯出已死的洛殇,她是最后见过洛殇的人,好心生好奇,想着来见见她,并无恶意。”
扯淡!
柳墨根本不信,“见她,光明正大地敲门就行,为何要鬼鬼祟祟地爬墙。”
听着柳墨质问的口气,柴君临有些不耐烦。
他见自家媳妇,为何要跟他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