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孙掌柜不信我，说了也是无用，具体的事情，孙掌柜还是直接问方老板吧。”
那句话中的深意，孙掌柜是明白的。
他是自命不凡的一个人。
自然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受挫。
方秋菊竟然背着他计划招个掌柜的。
他怒意更甚。
比被俞晴晴耍了还要生气。
现在不是同俞晴晴纠缠的时候，他要去找方秋菊问个清楚。
孙掌柜如他来时匆匆一样，去也匆匆。
苏掌柜从柜台后抬起头，道：“他这就走了，不闹了？”他觉得，以孙掌柜的个性，吃了亏，铁定要闹好一会的。
“对于孙掌柜来说，是吃了我们的亏重要，还是吃了方秋菊的亏重要。”
“那肯定是方秋菊了，他是宝丰斋的掌柜，也是为方秋菊做事。”
俞晴晴笑道：“他就是急着去找方秋菊了。”
……
宝丰斋出了那么大的事。
也有伙计通知了方秋菊。
方秋菊急匆匆赶了过来。
彼时，众人都在宝丰斋吵嚷着，都要求赔钱。
“你们掌柜呢，让掌柜出来说话。”
“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再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把你们铺子砸了。”
“对，砸铺子。”
……
王浩伸手擦了擦额间的汗。
脑袋瓜子都是疼的。
掌柜的到底去哪里了？
他的余光瞥见了方老板来了，一喜，安抚客人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宝丰斋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看，我们老板都亲自来了。”
闻言，众人顺着王浩的目光看去。
果然看见了方老板。
方老板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襦裙，打扮得雍容华贵，脸上的肌肤也圆润剔透。
这让某些客人心底不高兴了。
“方老板是宝丰斋的老板，她用的不是自己家的胭脂吗？为什么她没事？”
“她肯定知道胭脂有问题。”
“走，我们找老板评理去。”
“掌柜不在，我们找老板。”
……
众人转而走向方秋菊，将她围了起来。
“方老板，你看，我们用了你们家的胭脂，现在身上都起了红疹子，都痒死了。”
“你们把有问题的胭脂卖给我们，自己却没事，你们的心也太黑了。”
“这脸上的红疹子要是不消，我们怎么见人？”
“你说，你要怎么赔我们！”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方秋菊的头都要吵晕了。
她先安抚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宝丰斋一向诚信待人，等我先确认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还用确认吗？昨天，你们家铺子的胭脂只需要40文钱，大家都是冲着这个价格买的，结果用了都起了红疹子，这不是你们家的胭脂有问题，还能是别的问题？”
“就是，你们家40文钱的胭脂，份量那么少，明着是降价，其实跟原来的价格也差不多，这些我们就不说了，可是你不能用有问题的胭脂来害我们呀，要是毁容了我们还怎么活。”
……
众人继续吵嚷。
方秋菊的头更疼了，她的眉头蹙成一团，想先把自己撇清了，“大家先冷静，昨日我没来铺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先问问伙计，不然我也没法给大家交代不是？大家再等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寻思着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
“行，你先弄清楚，一定要跟我们一个交代。”
方秋菊点头，“大家放心，我一定会给出一个让大家满意的交代。”
众人这才将路让开。
方秋菊急忙走入宝丰斋，将王浩拽到一旁，凶狠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宝丰斋的胭脂都是我挑的，上次那个80文钱一盒的胭脂确实差了点，也不至于让人脸上起红疹子。”
“方老板，是这样的……”
王浩老老实实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方秋菊气得甩了甩袖子，道：“原来都是孙掌柜干的好事？！”
想想就气。
昨日，她为了讨好他，还送了他一两银子，加上白白损失的100两，她心疼的要死，想到他能对付黛月阁，也就忍了。
结果黛月阁没事。
倒是自己的铺子出了事。
心中愤恨，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同时，心中也有了解决办法。
黛月阁的胭脂，自然找黛月阁去。
她走出店外，拔高声音，颇有些煽风点火的意思，道：“大家听我说，刚才我同伙计确认清楚了，这件事是个误会，昨日大家通过宝丰斋购买的价值40文钱一盒的胭脂，其实不是我们宝丰斋的胭脂，是宝庆巷那家黛月阁的胭脂，黛月阁这是嫉妒我们宝丰斋的生意，故意在胭脂中下了药，想要陷害我们宝丰斋，大家找黛月阁评理去。”
“方老板，你当我们傻吗？黛月阁的胭脂？昨天黛月阁的人就来你们宝丰斋，想要确认这些胭脂是不是她们家的，你们掌柜那时说了，掌柜也很肯定，卖给我们的胭脂确实是你们宝丰斋的，你怎么能把事情往黛月阁身上赖，哦，黛月阁生意不如你们，就活该被你们如此诋毁吗？”
说话的人是苗姑娘。
她气，气自己贪便宜。
前日虽然排了那么长的队，还是买到了胭脂，虽然就买了一盒。
表姐说用得好，她跟着高兴。
所以，昨日宝丰斋特价的时候，她便又排队，想要再买一盒。
宝丰斋的胭脂，她还没用过，一买回去就试了一下，结果……脸上起了红疹子，根本没法见人了。
今日一大早就来宝丰斋，想要找一个说法。
终于等来了答复。
结果……宝丰斋的老板，竟然让他们去找黛月阁，让她有些恼火。
方秋菊也来火。
出问题的胭脂明明是黛月阁的，为何要找她。
“这位姑娘，你怎么说话的，黛月阁是给你钱了吗？你们用的这些胭脂的确是黛月阁的，出了事自然要找黛月阁，为何要找宝丰斋，这根本不关我们宝丰斋的事情。”
“我刚刚说了，你们掌柜的昨日很肯定，说这就是你们宝丰斋的胭脂，怎么又成黛月阁的胭脂了？”
黛月阁和孙立闹出来的事情。
就应该他们负责！
方秋菊道：“实话同你们说，我们掌柜的同那黛月阁暗中勾结，想要陷害宝丰斋，现在已被我查明了，孙掌柜，哦，不对，孙立的事情，我们宝丰斋要上告衙门，至于你们的事情，跟我们宝丰斋又没关系，你们去找黛月阁去。”
一句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方秋菊的心中甚至还有些窃喜。
如此甚好——黛月阁玩完了，她也不用给孙立发月钱了。
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倏地，一道声音在天际炸开。
“方老板，原来在背后，你就是这么坑害我的！背后捅刀，是为小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