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合巷回来的行之,心中计划着,一定要让俞晴晴那一家主动从孔先生的老宅搬出去。
那个老宅,是他的!
他想起来,这七里香后厨中,有个切菜打杂的,原本就是杏花村的人。
可以从他口中。
打听一下,那个叫俞晴晴的胖女人。
行之了解到,在杏花村,俞晴晴是个风评极其败坏的女人,泼妇,放荡,好吃懒做……明明有了夫君竟然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他咬牙切齿,“这个俞晴晴,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抢了他的房子,他自然更气。
那个叫陈贵的杂役道:“是呀,整个村里都讨厌死她了,以前村里但凡发生点什么事情都是她弄出来。”
陈贵已经很久没有回杏花村了,对俞晴晴的印象,还停留在原主那个阶段。
不知道这俞晴晴早已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帮助了村民。
受到很多乡民的爱戴。
陈贵还想起一件事,小声在行之的耳边悄悄道:“咱们村啊,因为她都死了两个女人了,一个啊,是被活活烧死的,一个……是被老虎咬死的。”
行之来了兴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的时间陈贵也不清楚,就是同二柱喝酒的时候,闲聊了几句。
二柱说……
“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埋的,死状极惨。”
昨天?!
行之实在太高兴了。
看来可以好好计划一下,让这个叫俞晴晴的女人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谁让她敢抢自己的老宅。
等着吧!
此时的俞晴晴还不知道,四面八方的危机即将袭来。
她专注于眼前的战斗,表情如常,看向面前的泼妇道:“胡大娘……”
赵子祁已经同她断了母子关系。
她也不必再喊她娘了。
“秋月嫂是昨天死的,昨天我在镇上,我怎么害死了她?”
因为棺材钱,胡枝花心疼了一晚上。
今天啊,早把赵子祁的警告忘了。
见俞晴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还显摆自己住在了镇上。
恼道:“知道林秋月怎么死的嘛,被老虎活活咬死的,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当着乡亲们的面说出了那样的话,她啊,定是因为你的话伤心,才会到深山里去,才会被咬死了,她啊,死的实在太可怜了,血肉模糊的,也就能认出一张脸。”
“尸体可完整?”
胡枝花:……
“俞晴晴,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嘛。”
她不是白莲花,也不是傻子,那林秋月从始至终都在害她,不惜败坏她的名节。
林秋月的死。
干她何事!
只是有一些让她在意的地方。
听胡枝花的意思,林秋月是独自上山,让老虎咬死的。
这几日村里都在传山上有老虎,林秋月为什么还要去?
她倒不觉得林秋月有勇气自杀来着。
再者,老虎在下山的时候,才会觅食,觅食中的老虎很是凶猛,往往能将猎物啃食的只剩下白骨。
而且还会把没吃完的猎物,带回家。
林秋月的死,她心存怀疑,才会问上一句,想要确认一些事情。
赵子祁回来的时候,林秋月已经下葬了,秋月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
他也不清楚。
不能帮忙回答俞晴晴的问题。
只能挡在她的面前。
胡枝花还在骂骂咧咧道:“林秋月都入土了,大家都想着多给她烧点纸钱,让她在下面过的好一些,就你这个毒妇,还惦记着她的死状是不是很难看,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
这就埋了?
太过蹊跷。
翠柳是因为宋阿牛已经不在了,加上她的尸体实在太过凄惨……在棺材里停了一天,便下葬了。
这林秋月是赵子山的媳妇。
都不停尸三天,这就埋了。
她更加怀疑!
“不然把秋月嫂挖出来看看?”她可以解剖一下尸体,看看具体的死因。
胡枝花:……
她快要气到吐血了。
甚至撸了一下袖子,想动手。
而这时,赵子山大概是多时寻不到胡枝花,赶了过来。
胡枝花忙拉住赵子山,指着俞晴晴骂道:“阿山啊,你看看这个俞晴晴,她啊,竟然要挖秋月的坟墓,就为了看秋月是不是死的很惨。”
这胡枝花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
在22世纪,有很多人,为了还亲人一个公道,耗上了自己一辈子。
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执着。
而他们的目的其实一直很简单。
只是想为死人讨一个公道。
让那些逝去之人,在九泉之下能够明目。
这林秋月到底是死的不明不白。
很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赵子山是赵子祁的大哥,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大哥对她也很是不错。
俞晴晴便想着,弄清楚秋月的死因。
她的目光看向赵子山,他憔悴了很多,唇上也少了一丝血色,因为方才胡枝花的话,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弟妹啊,秋月死时的样子太过……哎,就让她安息吧。”
“大哥,抱歉了,我只是觉得秋月嫂死的不明不白的,想要查看一番,我没有要亵渎秋月嫂的意思,大哥,节哀。”
竟然家属不乐意,她也不会强求。
“谢谢弟妹了,真的谢谢。”言罢,赵子山又哭了起来。
这赵子山啊,是个好大哥。
林秋月明明做了那样丢人的事情。
他竟然还会为她哭泣。
“子祁,我们走吧。”
此时的赵子山太过羸弱,他这个样子也不便旁人围观,俞晴晴想着离开。
见俞晴晴要走,胡枝花哪肯啊。
一把拦住俞晴晴,“你……你怎么可以走,不把秋月的棺材钱交出来,你哪都不准去。”
俞晴晴本想说点什么。
“娘,够了!”
哭泣的赵子山叱呵一声。
“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闹腾……秋月的死,不是弟妹的错,跟谁都没关系,是我害的,都是害的!”
言罢, 赵子山跑走了,脚下的步子飞快。
“阿山——”
胡枝花尝试着喊了几声,赵子山都没有停下。
这才慌了起来。
现下,阿兰受挫,日日都闷在家里。
赵子山这个儿子若是不管她了,那可怎么办?
她狠狠瞪了俞晴晴一眼。
“阿山啊,等等娘……”追着赵子山而去了。
此时,跑在前头的赵子山,眸底满是阴霾,而那阴霾深处藏了一抹狰狞的笑容,让人脊背生寒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