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向精神抖擞,常跟在傅晏霆身边的那几名精英手下,今天不知为何看着有些疲倦,好像一晚上未睡似的。
“你们几个亲自照顾了傅先生一个晚上?”阮苏不由的有些稀奇他们的这精神状态。“就没找个医生的?”
那几名手下的表情一言难尽。但很明显的也没有必要跟阮苏吐露什么。
总之,就是一晚上没睡。
“傅先生就麻烦您了。”
“……”
阮苏进去,居然连一个佣人也没有的。全都放假了?
“蹬蹬蹬。”她上了二楼。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那位高权重的矜贵男人,身着黑色睡袍,躺在床上好像病重的模样。
阮苏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记忆里的傅先生,永远都是那副谦逊有礼,慵懒矜贵的模样。好像是铁,不生不灭。不死不伤。
就更别说是生病了。
不过,也真是稀奇了,明明她也是个病号呢。却还得跑来这里照顾他。
“傅先生?”阮苏凑近了一些,手提着她带来的那保温杯晃了晃。“您怎么样?还好吧?要不要起来喝些粥的?我刚熬好的哦。”
她难得对傅晏霆那么亲近,没有那么怕。
全都是为了想要平安无事的拿到阮家管理权。
傅晏霆没有动静。
烧昏过去了?
我去!
阮苏看了看他,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到了傅晏霆的额头上面试了试。
怎么说呢,她自己的体温,可能都没有下去。或者是下去了又上来了。所以,当他俩的体温碰到一起的时候。
倒是感觉正常了。
算了,先量一下吧。
阮苏爬上那张床,一点一点的朝着傅晏霆过去。虽然已经是离婚夫妻了。不过她仍记得,那些对这男人的狂热。也不好意思去解人家睡袍上面所系着的腰带。她就直接将体温计从他的衣领塞了进去。
柔细的手指,触碰到强有力的肌理,叫她指尖蜷缩了一下。
也叫那睡在床上的男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并极为凌厉的看向了她。
阮苏有被惊吓到。她身体往后面一撤,差点儿没有从那床上摔下去。幸好是傅晏霆及时的伸了一把手,将她给拉了回来。
不过因为力道过大的原因。所以,叫阮苏的脸重重的埋进了他的胸口。
一片温热,呼吸急促。
“……”
“阮小姐?”头顶的声音,因为高烧,而略带着些沙哑。
“是…是我。”阮苏强忍着尴尬,立即从那张床上下来。并将体温计递过去。“既然你醒了,就将体温计好好的放一下吧。我估摸着你应该是发烧了。”
傅晏霆看她。“你怎么在这?”
阮苏指了指那外面。“是你的手下打电话给我的。说你不让医生近身,没有办法了。”
言下的意思是,并非她想多管闲事。
傅晏霆倒是也没说什么,就只是很平静的将体温计放到了腋下。
阮苏这才又转头问门外的人。“你们前面给他吃过退烧药了没?”
“没有。”那两名手下摇头。“傅先生他病了的时候,不允许我们任何人进他的卧室。”
而且…
他也从不吃药。
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禁忌!
这点儿阮苏她绝对是深有体会。
当年,傅晏霆他从植物人开始好转,有了意识之后,就再不肯多吃一口药。还是医生想办法,每天利用输液的方式,传进他身体中的。
回头望了望傅晏霆,做为一名医生。就算是没有清楚的知道他的体温。但是以刚刚的接触来看。那体温一定早就过了需要吃药的温度。
这男人不过是在硬撑着。
“去拿些退烧药过来。”
“啊?”
“没听懂?”
“是是是。”那几名手下忙下了楼。因为家里是没有像退烧药这种东西的。就只有什么跌打损伤的药。所以,他们还得去外面买。
这倒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就算是他们买回来了。也不一定能入得了傅先生的口。
阮苏转身对上男人的目光。“等一下就可以拿出来了。对了,你要喝粥吗?”
那么说着,她走去那床头柜的前面。将带来的粥给打开了。
白粥。很清淡。
傅晏霆在吃食方面有些挑剔。他看着微微拧了拧眉头。
“不喜欢?”
“没有配菜。”
阮苏:“……”
她在家里的时候,有给三个宝贝弄配菜。但是来的时候,给这男人就忘记带了。
“我去下面厨房帮你炒两个吧。”阮苏很爽快。虽然她已经不想跟这男人再多接触。但阮氏公司,她又必须势在必得。
要怪就怪爷爷,为什么要把公司经他手。
唉,先把他伺候好了再说。
阮苏下楼,打开厨房的冰箱。傅晏霆这男人在吃食方面很挑剔。还有就是他不吃肉。喜素。
为此,结婚的那三年里边,阮苏没少学习给他炒素菜。
但傅晏霆他并不是很喜欢吃她做的菜。刚开始还能礼貌性的给面子吃一些。
到最后,可能越来越装不下去了吧。就直接在回家之后,开始找各种借口,说是在外面吃过了,又是怎样怎样的。
到最后,干脆就叫他的那些手下代替他吃了。
想想,阮苏握了握双手。她刚刚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就提出来,要给这男人炒菜吃了?
可都说过了,她也就只能那炒。
两个菜很快炒好,等她端进卧室的时候,果然看到傅晏霆他看那些菜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她就知道,他不会喜欢的。
“傅先生,菜好了。”阮苏没看他的那眼神。朝他伸出手去。“麻烦体温计给我一下。”
体温计已经被傅晏霆给拿出来了。只不过是他自己没看。
阮苏接过看了一眼。39.8.
“……”
她表情木了一下。这是个狠人。
“我帮你泡退烧药。”
“不用。”
“……”
阮苏面色紧绷。“傅先生,您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照顾您的呢?还是为了看您不吃药的呢?
再说了,像那种小孩子才会有的怕吃药的行为。您不会也有的吧?”
她那一句话,差点儿没有激怒傅晏霆,身上气息都凉了。“你认为我是怕?!”
阮苏顿了几秒钟。在确定了她现在的距离跟傅晏霆之间是安全距离之后,十分头铁的点头。
“据我目测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