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霆身着黑色的长款大衣,靠在那车门上淡然的抽着烟。看起来很像是在等人。直到看到她出来。才掐灭了烟。
“上车。”
阮苏:“……”
“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傅晏霆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那话还是没有听到,径直将车门拉开上了车。那车门就那么大开着,静等着她。
“……”
要是此刻阮苏不上去的话,深有一种接下来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冲动。
好吧。
为了阮氏。阮苏忍了。
“要去哪儿啊?”阮苏坐进去。傅晏霆已经头往后靠着闭上了眼睛。
他没说,她也就没有再问。可原本以为去的地方,会是什么非常近的地方。却是不想,那车居然还越开越远了起来。
再看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离开明洲市了。
刚开始阮苏还能淡定一些,但越到后面,她就越淡定不下去了!
“我们出了明洲市?!”她那语气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这大晚上的,带着她出了明洲市?!
开什么玩笑的!她还有三个孩子在家呢!!
这声音终于是叫傅晏霆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意味不明的,甚至是还有些好笑。“怕我把你卖了?”
阮苏:“!!!”
要是别人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这个人是傅晏霆的话。那可真就不一定了。
她还严重怀疑,一会儿这个男人,会不会把她毁尸灭迹了。只是她那三个孩子可就可怜了。
“呃,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走那么远。”
然而,那车子哪里会听她的。最终还是出了明洲市。直到两个小时之后。稳稳的停在了一处地方。
像是一处很适用于养老的居所。阮苏不明所以的跟着一路走进去。
“傅总。”
“傅总。”
傅晏霆淡淡点头,带着阮苏进了大厅。直到跟那里面的一位老人对视上的时候,阮苏这才恍然大悟。
包括里面的那位老人也是。惊了许久,这才错愕似的出声。“苏苏?!”
这叫阮苏一下子乐了起来。“二爷爷,是您啊?”
刚刚傅晏霆他不早说,害她在路上担忧了一路,会不会被这男人给卖了的。
“苏苏啊。”老人家看到阮苏,神情激动的,伸开手臂就要朝她扑过去。“你回来了啊?老头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嗤!”这叫阮苏嗤笑出声。“想不到,您那么想我呢?”
傅松崇并不是傅晏霆的亲生爷爷。但和傅老爷子是亲兄弟。傅老爷子过世之后,傅晏霆就时常的来看傅松崇。
阮苏跟老人家也见过几次,并且非常的亲近。
“那是!可想可想了!”老人家的脾气,有那么几分像小孩子似的。“你也不来看我的。”
“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生气了!”
阮苏被他逗笑。“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你来太晚了!”傅时崇眼眶红红。“我都快要去世了,你才来。”
“呸呸呸,您说什么呢。”阮苏被他给整无语了。“你这身体好好的呢,怎么会去世呢。肯定长命百岁的。”
“那你要经常过来看我,我才能长命百岁。你要是不经常来看我的话,我肯定长命百岁不了。”
“哈哈,好好好。”阮苏有些心疼的扶着老爷子坐下。“只要您好好的啊,我肯定经常来。”
“那我肯定好好的,肯定好好的。”老爷子坐下去,忽然嘴里没头没脑的就跳出来了一句。“对了,你们两个生孩子了没啊?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孩子呢?!”
阮苏:“!!!”
傅晏霆:“!!!”
一个是发自内心里边的真正的紧张。而另外一个则是…不明所以。
瞧着他们两人的神情,老爷子似乎是努力的想起了些什么,又说了一句。“哦,我忘记了,生孩子了的那个不是你。”
阮苏:“啊?”
她正想再接着问一句。什么生孩子的人不是她。这是什么意思。傅晏霆的声音蓦然传来。
“爷爷!”
这声音将老爷子给吓了一大跳,才回过神来。“你们才刚结婚。”
阮苏:“……”
这怎么回事?
怎么一会儿云里雾里的?
“阮小姐,你也别太介意。”客厅里面站着的佣人连忙有些尴尬的出声。“您不在的这三年里边,二爷他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日渐下降。有时候根本就搞不清楚谁是谁。
还老是忘事,搞错事情。”
这阮苏跟傅总之间,早没关系了。
估计是这老爷子老是念叨阮苏。所以傅总才又把人给带来了。
“您看,他刚刚还在伤心他的这画呢。这会儿就给忘记了。”佣人不但出面缓解了尴尬,还连忙给转移了话题。
“什么画啊?”阮苏走过去。
“呐,您看。”佣人指着放在桌面上的一幅画给他们看。“这画是老爷子珍藏了许久的。一直没舍得拿出来过。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想起来拿了出来。
谁知道因为年数已经多了。所以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了。
老爷子他是谁都不记得,但独独就记得他这画呢。难受的要死要活的。”
阮苏看向傅时崇。果然见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很像是几天没有合眼,没有睡好觉了。
可是…
“我记得二爷爷好像并不喜欢什么字画之类的啊?”
一个人一个爱好。像傅老爷子那时候就极爱古画。但二老爷子的话,他更喜欢一些青瓷什么之类的收藏品。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佣人摇了摇头。“反正,他就看这幅画,跟他的命似的。”
这叫阮苏看向了傅晏霆,二爷爷为什么偏偏对这幅画情有独衷。他做为他最亲近的人,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可傅晏霆很明显的是知道,但就是没说。
阮苏:“……”
好吧,是她多此一举了。
但那种对自己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被毁坏了的心情,她很能了解。也看不得傅时崇他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那么的难受。
“不能去拿给那些专业的人士去修一下吗?”
“这就都怪老爷子了。”佣人说道。“傅先生他有找了几个人过来。但是老爷子明明很难受。却又死抱着那画,不让人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