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扯开袋子检查了下,只剩下四两银子和一些铜板。
十两银子都让这不要脸的花了!
她把银子丢给了南锦璃,“小妹,你收着。”
南锦璃便把银子和铜钱,都装进了自己的钱袋子。
刘寡妇望着大丫手里泛着寒光的匕首,忽远忽近的,最后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南锦璃走过来看见,骂了句:“怂蛋。”
屋里人都躺下了,大丫看着手里漂亮的匕首,舍不得还回去,就问小妹:“这把匕首好漂亮,小妹你要吗?”
南锦璃摇头,她看不上,“不要。”
见大姐喜欢,爱不释手的样子,又道:“大姐你拿着吧,给他们留着也是祸害人。”
大丫一笑,忙从小跟班身上拿回壳子套上,自己装着了。
这匕首不仅可以防身,拿回家还能处理鸡鸭鱼,比菜刀好用。
这时候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南锦璃把旺财喊了进来,把这些昏迷的人,和两袋辣椒,都驮到了官府门外。
等天一亮,她们就直接报官。
天边才刚露出白肚皮,街上就有人行走了,有的在收拾摊位准备摆摊,有的则是赶往铺子,提前做准备了。
没一会,官府外就聚来了几个人,想看热闹。
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刘寡妇,她醒来就想逃跑,一抬头却撞上银狼嗜血的眼睛,一口气还没上来,又给吓晕了过去。
旺财就趴在几个昏迷之人的中间,谁若有一点动静,他立刻就能察觉。
直到,官府门打开。
官差跑出来,把昏迷的人都拖到了大堂,再往那些人脸上浇点冷水,就把他们叫醒了。
一睁眼看见亭长大人和官差,几人都吓破了胆,还没说啥事呢,就跪着磕头喊冤了。
亭长一身深蓝官服,威严的坐在上首,瞧见苏老板的三丫头,他颇有些意外。
“堂下有何冤情?”
几人喊着冤枉,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丫便跪下,仰头说道:“亭长大人,请你为我们苏家做主!”
大丫扭头,愤怒的目光盯着磕头喊冤的几人。
“刘寡妇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偷了我们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辣椒,卖给了这个刘老板!我跟我小妹从村里一路跟过来,亲眼看见他们的交易,人赃并获!”
亭长狭长的眼睛微眯,看着两个丫头,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你们两个……如何把这五人制服,抓来了这里?”
“还有旺财呢!”
南锦璃笑眯眯地说,拍了拍旁边昂首挺胸的旺财脑袋。
旺财一时脑袋扬的更高了,模样十分骄傲。
亭长也一眼就瞧出了那是通人性的家狼,便没再质疑了,脸色愠怒的质问几人:“她们所言可否属实?”
几人哪能料到事情会捅到亭长大人这,都吓得瑟瑟发抖,嘴上还在不停的喊冤。
刘老板忽然指着刘寡妇道:“是她骗了我,我是被蒙在鼓里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他们偷来的,亭长大人您明察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
“胡说!我揭穿你们的时候,你明知道这两袋辣椒是刘寡妇偷的,你还要帮她来解决我们,你还想杀了我们!”大丫又对亭长道:“亭长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冤枉刘老板,我这里有物证!”
大丫从腰间掏出匕首,语气急切,“亭长大人,刘老板的手下就是想用它杀了我和小妹,幸好我学了几招武功,才能从他手里把匕首抢过来……”
一位官差走来,从大丫手里接过匕首,呈到了亭长大人面前。
那匕首一看就是男人之物,再一看那刘老板的小跟班,此时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整张脸都贴在了地上。
亭长顿时大怒,“大胆!你们竟敢私下做如此勾当,还敢伤人性命,当我朝律法是摆设吗!”
刘老板大呼:“冤枉啊亭长大人,我真的是被那贱人蒙骗了……”
刘寡妇也大呼:“冤枉啊,都是因为苏梅,她故意针对我们,不给我儿子活干,不然我也不会偷她家的辣椒去卖……”
这是什么歪理?
亭长大人都听懵了。
大丫想起什么,又道:“亭长大人,我还看见刘寡妇和刘老板造孩子!他们不是夫妻,不是夫妻还敢造孩子,是不是也违反了律法?”
亭长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造孩子?”
大丫只从一些妇人那听说过,只当那就是造孩子。
南锦璃也听得一愣,差点笑喷,忙解释道:“亭长大人,我大姐说的是私通,刘寡妇和刘老板私通,我们亲眼瞧见的。”
亭长大人反应过来,表情微微无语。
旁边的佐吏更是用力才压下翘起的嘴角。
一些定力差的官差,直接噗嗤笑了出来。
“咳咳!”
亭长大人轻咳两声示意。
大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颊顿时通红,忙道:“对,是私通,就是私通,我刚刚一着急忘记这个词了……”
刘寡妇已经彻底傻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来回响着:完了,全完了……
大锤二锤觉得丢脸,对视一眼都心下一横,指认起了自己的母亲。
“亭长大人,都是我娘的主意,是我娘让我们去偷的,我们不敢违背我娘的意思。”
“对对对,都是我娘让我们去偷的,她嫉妒苏婶婶有钱,就想偷了辣椒卖钱,我们也是被娘连累了……”
刘寡妇心更凉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两个儿子。
大锤忙道:“娘,我都说了,不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一旦被发现了咱们都要完,可你非要做,现在可咋整,咱们怕是都要蹲大牢了,我可还咋娶媳妇,咋传宗接代啊!”
二锤也哭着道:“娘,我不想蹲大牢,我还想读书,想考状元,想娶媳妇呜呜呜……”
刘寡妇望着两个儿子,心寒的同时又十分心疼。
事已至此,她肯定圆不过来了。
她蹲大牢倒没事,要是两个儿子也蹲大牢,那她以后就再也没有盼头了。
想到这,她强忍心里的不甘,低头道:“是我,都是我!是我带着他们偷了苏梅的辣椒,都是我干的,跟我两个儿子无关。亭长大人,都是我干的,要关就关我,不要关我两个无辜的儿子……”
大锤二锤都惊了,但很快就更加言辞确凿的指认起母亲来。
南锦璃看的心里啧啧摇头,真是有怎样的娘,就有怎样的儿子,只是刘寡妇能揽下所有罪责,倒是让她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