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透着寒意。
元野点了一堆火,南锦璃和夜云峥靠在一起烤火,才觉得暖和。
就在元野去捡柴火的这个空档,还真有人醒来准备逃跑。
夜云峥率先发现,喊道:“有人要逃跑!”
南锦璃扭头看过去,鼓着腮帮子在心里诅咒:崴脚,摔晕!
那人跑的急,一下子就崴了脚,直接从半坡上摔了下来,脑袋砸在石头上,晕死了过去。
夜云峥松口气,“还好没逃跑。”
南锦璃笑眯眯的,两只小肉手朝着火堆扬了扬,然后搓一搓,再在夜云峥的脸颊上捂一捂。
“暖和不?”
夜云峥也学她,伸长小手烤一烤,搓一搓,也在南锦璃脸颊上捂一捂。
“暖和,这样脸就不冷了。”
元野抱着柴火回来,看见两个小家伙互相取暖,小动作十分可爱,忍不住抿唇笑。
南锦璃和夜云峥暖了脸颊,又给对方暖耳朵,还时不时龇着一口小白牙冲对方笑。
元野都看的羡慕,也没人给他暖暖脸,暖暖耳朵。
半个时辰后,苏梅赶了回来。
也是怕冻着两个小家伙,忙给两个小家伙套上厚袄子,厚棉帽。
直接把两个小家伙裹成了小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转着。
宋里正带人查看了现场,都是唏嘘不已。
苏梅一家能从这么多猎户手里死里逃生,简直是万幸!
宋里正一声令下,跟来的年轻劳力都行动了起来。
捆了那些人的手,再绑在一根粗麻绳上,等天亮了,就把他们送去官府。
其中有三个是被旺财咬过的,伤口被元野简单处理了下,才不至于血流过多致死,此刻都疼的面色发白,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有一个清醒了过来,虚弱的叫唤着。
“疼,太疼了,我要郎中,快帮我请郎中……”
宋三山一脚就踹了过去,“狗东西,疼死你才好,还想请郎中?门都没有!”
那人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就求饶道:“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刘大牙的主意,是他听说苏梅要去镇上取银子,才动了歪心思带上我们打劫她,不是我的主意啊,我没有想打劫苏梅……”
刘大牙就是为首的那人,还想调戏苏梅。
此刻他的伤势最严重,一条胳膊基本废了,整个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宋里正走来,冷声问道:“刘大牙听谁说的苏梅去镇上取银子?”
这消息只有他,苏梅家,老宋家的人知道。
他和苏梅自然不会透露出去。
莫非又跟老宋家有关系?
“刘大牙说,是从刘三贵家的小儿子那听说的,怕消息有假,刘大牙还专门去问过刘三贵,刘三贵说消息保真,还说苏梅身边有个高手,才喊上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来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里正脸色倏然沉了下去。
宋大山说道:“刘三贵是宋二娘的娘家三哥,难不成消息是宋二娘故意透露出去的?”
有个年轻劳力听见,想起什么道:“我今天在地里忙活,瞧见了宋二娘走小路去了大河村,估摸着真是她透露的,她这是安的啥心啊,竟然这么想害死三丫娘。”
一时人人都很气愤。
宋里正也气的紧攥拳头,怒声道:“这老宋家真是屡教不改,心思歹毒至极,我们宋家村是容不下他们了,等这件事解决了,就把他们全赶出去!”
“里正,我支持你!”老吴第一个喊道。
这老宋家害了三丫娘多少次了,一次比一次过分,这次更是过分,差点让他们全成了箭下亡魂,连他心爱的驴子都没逃过这一劫。
他心里怨气颇深,决不能再让老宋家待在宋家村迫害他们!
其余人也都跟着附和。
“里正,我也支持你。”
“……”
“爷爷,我也支持你,把那些大坏蛋赶出村子!”
南锦璃跑过来,捏着小拳头气呼呼地说。
本来拿银子买山,买地,买宅基地,已经算是给够了老宋家面子。
可他们居然这般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她们一文钱不出了!
宋里正心疼的把南锦璃抱了起来,“把三丫吓坏了吧?别怕,有爷爷在,爷爷给三丫撑腰,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等把他们赶出村去,就没人再敢吓到我们三丫了。”
“嗯嗯!”
南锦璃用力点头,小胳膊环住了里正的脖子。
苏梅一颗心也是往下沉了又沉,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又跟老宋家有关。
她叹了口气,转身拿着火把去捡柴火。
这一晚,除了南锦璃和夜云峥在大人怀里睡了会,其余人围着火堆都没睡。
将那些人死死盯着,生怕他们醒来逃跑了。
天稍稍一亮,宋大山几个就挨个踹过去,把人踹醒来,拽着绳子往镇上走去。
一共二十六个人,串在一起。
前后左右都有人看守,元野更是抱着宝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阵仗可谓是浩大!
那些人腿脚都很疼,稍微一叫唤,宋三山的拳头就过来了,吓得他们都只能闭嘴。
此刻他们也都后悔极了,眼神怨恨的瞪向走在最前面的刘大牙。
都是他害了他们!
刘大牙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苏梅这么不好惹,就不该来打劫她。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知道,去了官府,他更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镇上,立刻就引起了围观和轰动。
太平镇被亭长治理的很好,向来没有滋事寻衅的行为。
没想到今日会爆发一件两村之间的抢劫案。
估计是太平镇平静太久了,这样的事件一爆发,引来围观的人几乎把官府外堵得水泄不通。
今日原本还是亭长的休沐日,计划着去踏踏青,脚还没踏出门槛,一位官差就慌慌张张的跑来了。
“官爷,官爷,不好了,您快去前堂看看吧!”
亭长倒也不觉得扰了他的清闲,毕竟平时他就很闲,难得需要他出面,他穿着便衣就快步往前堂走去。
刚进去,就被人山人海的画面惊到了。
“怎来了如此多人?”
佐吏忙躬身解释道:“官爷,好像是两个村子之间的矛盾,人来的就多了些。”
亭长微微皱眉,抬脚上了案台。
“亭长大人已到,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官差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