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看到紫茵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隐约觉得她是猜到了些什么,于是想了想,还是直接把这一切都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吓才好。
于是,紫月转身将手缓缓地搭上紫茵微的肩膀,涂得红艳的双唇慢慢靠近紫茵微的耳畔,双唇微弱地动了动,说道:“那姐姐就将这一切都告诉你吧,我……我就是紫月,那个小时候被你推下荷花池溺死了紫月,你还记得我吗?”
紫月的手仍然搭在紫茵微的肩上,双眼还一直盯着她,那恶狠狠地眼神和刚刚不急不缓的话语让紫茵微很是惊讶和害怕。
站在紫茵微背后的紫月能够清楚地看到紫茵微身体的微微颤抖,这让紫月很是高兴,毕竟自己刚刚吓唬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你就是紫月?!”紫茵微愣了一会儿之后,不可思议地大声质问道:“这怎么可能!那紫玥呢?紫玥去哪里了?”
虽然紫月和紫玥的读音相同,紫月当然能够轻易地判断出紫茵微是在询问紫玥的下落。
紫月拿开放在紫茵微肩膀上的手,站直了身子,嘴角略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她啊,她现在正被封印在这个身体里呢。”
说着,紫月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她每天都在这里面翻来覆去地挣扎着,怎么说都不听,你也快帮我劝劝她,叫她别费力气了,她是出不来了的。哈哈哈哈。”紫月说着大笑起来,为自己现在得手的一切感到十分得意。
“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紫茵微见状虽然心里感到十分地不可思议,但是又不想露出过于狼狈的样子,免得被紫月看自己的笑话,于是开始质问紫月。
“这个我当然是自有办法,你倒是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弄明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紫玥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紫玥了,哦,不,还是那个紫玥,只不过是那个已经被你害死了的那个紫月。”紫月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神死死地盯着紫茵微,那股气势让紫茵微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紫茵微见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将计就计地看看紫月到底想做什么来保护自己了。
“为了什么?”紫月听了冷笑一声道,“呵,当然是为了我小时候的死啊。”
紫茵微听了不禁有些冒冷汗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杀了我吗?”紫茵微假装不怕紫月,故作镇定地说道。
“杀了你那可是便宜你了,我可是来报仇的,报仇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我会以我的方式来让你付出代价的!”紫月挑衅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紫茵微问道。
“小时候你嫉妒爹爹对我疼爱有加,宠溺我,所以你一直欺负我,但是为什么你要把我推下水,把我杀死?杀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的嫉妒心让你一定得杀了我吗?!”紫月对着紫茵微气愤地吼道。
紫茵薇紧咬下嘴唇,听到紫月如此发问,思绪翻回到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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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母亲便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着:“怎么连霓裳舞都是不会跳?小小的步子都记不住,难不成以后出去当哪个王爷的妾,看尽正室的脸色吗?”
“茵薇,娘都是为你好,这些膳食不吃也罢,今日的学识如何了,快,给娘看看,你都跟着先生学到了什么。”
“老爷,最近茵薇又跟着先生学了许多,茵薇,快,快过来,让老爷看看。”
纷纷扰扰,思绪当中尽是娘的殷殷期盼,直到有一个细小圆润的嗓音冒出来,唯唯诺诺的,却让紫茵薇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娘……娘,茵薇好累,茵薇不想要练了好不好?娘,他们说西门城新开了一家铺子,说是买胭脂的,娘,娘带茵薇去看一看好不好呀?”
“胭脂?今日跟着先生学到了什么?霓裳舞练到哪里了?”
“娘……茵薇……没有练……”
“没练?你你你……”记忆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一把抓起随手的藤条,照着自己抽来,“你这个不肖女,真是要折煞你娘了!……娘在你身上费尽了多少心思,就是希望你能比正室那个孩子强上几分,以后不用像娘一样给人做小的,看人家面子,你倒好,还敢给我反了!……看来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是不知道娘的苦心!……”
“……娘……娘,别打了,呜呜呜——茵薇,茵薇知道错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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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想什么呢!”陷入回忆的紫茵薇,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时不时露出悲戚的微笑,看的紫月浑身发毛,紫月是看不惯她这种模样的,于是忍不住出言道,“说啊!你究竟为什么要把我推下水里?!”
紫茵薇因着回忆当中的孤苦日子,和娘那些年日日夜夜在耳边念叨的话语,竟然在无形之中给了紫茵薇莫大的勇气。
她扶着桌沿,缓缓地站起来,和紫月平视,口中慢慢吐出话语,“你可知道……在我小时候的那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紫月被紫茵薇突然转变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小时候,与我何干?我在幼时可没什么加害于你的心思!”紫月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带着颤音。
“是,你自是过着你那天真烂漫的大小姐生活,可是你知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被我妈逼着学那些女儿家的琴棋书画!愣是没有半天的自由时间,每天早晨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夫子的身影,每日的手心手背都是藤条的烙印,每次跑到娘的房间里,迎来的永远都是问我学识的那几句话,你可知道那时候的我,多么渴望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