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轻柔又柔软的吻。
带着小心翼翼,带着虔诚和温柔。蜻蜓点水一般的浅尝辄止。
温热带着柔软,很快又离开了。
秋风送来凉爽,林言微微睁圆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沈靖安。
风拂起两人额角的散发,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着,突的,齐齐甜甜一笑。
几乎是同时,左右明亮的光传了过来,耳边传来了小孩子欢乐的呼叫声,他们听到小破孩们开心的喊着:“切蛋糕,切蛋糕!”
那白花花的奶油,早谗死他们了!
林言还记得方才的温香软、玉,那甜甜的滋味让她整个人温柔了几分,带着些许的别扭,她将带来的刀子递给了沈靖安,低声说道:“先往中间切一刀,然后便可随便的分了。”
说着,林言还一指一旁带来的一叠干净的碗和勺子。
没办法,这儿也没有那么多的盘子叉子,就随便点吧。
好在,大家也不讲究,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正常的吃蛋糕该有怎么样的流程和用具。
反正林言给这么安排了,他们就这么吃了。
两层的蛋糕,分到他们手中,每人也就一小片。
沈靖安也不厚此薄彼,连沈如安那才一岁多的小家伙也给分了一点。
于是,一家人围了三张桌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安静的吃起了蛋糕了。
末了,方氏可惜的说:“实在是太好吃了,可惜就是过程太难做了,不然开个这样的店,生意肯定非常的红火。”
她话音才落下,赵氏已经巴结着,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言娘的东西哪个拿出来不是生意火爆的。”
林言和他们隔了一张桌子,听到了也没有理会她们,而是与沈一平沈二平邓鸿等人,聊了起来。
这一次回来,沈一平沈二平这边,林言每一家都去看过了的。
如今的沈家,已经不再是住在先前匆忙租赁的那些破落的院子里了。
如今每一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新建的大院子。而酱油醋等生产的营地,也都不在各自的家中了。
而是由着沈一平沈二平四兄弟商量过后,请了邓鸿帮忙,选了一处空地,重新建造了一座大宅子,宅子分为四个院落,院子的围墙加高,院门加实加固,再由着每家派出人手来,轮番巡查看守着。
院子里有专门负责生产的房间,按着林言最初给出的建议,每一个步骤,都有专人专房负责,各自负责自己的那一步,而沈家的人,则负责其中最难且最主要的那一两步。
如此一来,有那么多人的相助,产量便提高了上去。而他们四家虽仍各自生产各自的东西,但却又集结在了一起,兄弟齐心,又有百里堂在,也不怕外人来给他们添麻烦了。
于是,今夜的第一杯茶,林言敬的是百里堂的大当家邓鸿:“说起来,我们沈家能平安顺利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多亏了邓兄了。”
林言说着,又猛的一笑,忙改口道:“不对,应该叫大姐夫了。”
邓鸿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端起手中酒杯,一干到底:“所以说,这都是缘分,缘分啊。”
他笑得太开心了,这哈哈一笑,顿时惹恼了沈如安,沈如安就在他边上,直接一脚踩了过去。他笑容一滞,面容扭曲,却仍是坚强的朝林言道:“你可知我看上了你大姑姐什么?”
林言老实的摇了摇头。
邓鸿道:“够强,够辣!”
他话音一落,沈如安顿时羞红了脸,脚下用劲,又狠狠的踩了下去。
邓鸿疼得差点叫了起来,再众目睽睽之下,却只能暗暗忍着,抿着唇朝林言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来。
沈如安见他老实了下来,又警告似的哼了声,转身去看着自家的两个孩子了。
老大已经两岁多一些,能独立的自己抓些东西吃了,但毕竟年纪还小,仍旧不够放心。
而小的就更不行了,得她时刻盯着,否则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洒了东西,或者噎着了。
她一个人看顾两个,一时就有些手忙脚乱的,看不来。
邓鸿就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的搭把手,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就将老大接过了手,抱在了怀中,温声的和他聊着旁人压根听不懂的话题。
那温馨的场面,看得林言忍不住暗暗点头。
邓鸿确实很会带孩子,看上去也是真心喜欢这两孩子的,无怪女强人一般的沈如安,那么快就让邓鸿给娶了回去了。
听说,当初邓鸿向沈如安提亲的时候,就一再的保证过,他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传承香火的念头,他可以不要孩子,他会真心的,将沈如安的两个孩子当亲生孩子去养的。
也就是这一句话,彻底的打动了沈如安。
邓鸿没有父母亲人了,他孤身一人,一手打拼了这百里堂,没有家族的困扰,使得他的人生比起他人来,自由得多了。
林言自从听说沈如安嫁给了邓鸿,便一直暗暗的认为,也许,邓鸿没有家人才是沈如安选择他的首要条件都说不定呢。
她是受够了偏心婆婆的苦了。
说到这个,又不得不说,沈家自从有了百里堂的加入,各个方面的产量,都提升了不少。
连带着沈如安和沈华安的早餐铺子,两家的馒头包子,连带着德溪县的馒头包子,都由沈如安一个人包圆了。
据说,百里堂从各处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少女,一个个才十来岁,就负责剁馅擀皮包包子,而沈如安和百里堂几个可靠的人,便只负责揉面,有了她们这一大批人在,之前的老主顾都回来了,还又增加了不少的单子。
林言听得高兴,忍不住的,抓起了笔随手便给写了几张烧麦饺子的各种做法来,丢给了沈如安:“这些也都是早餐店热卖的东西,你回头按着这步骤试一下。”
沈如安顿时如获至宝,开心极了:“谢谢六弟妹了!”
她也不来虚的,林言给她就收下了。
沈二平在旁看着,不由得倒了杯酒,敬道:“言娘,虽说如今再说谢谢,也都是虚的了,可除了谢谢,我们实在是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