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刘湛指责林言:“不是说了只教他们点豆腐的吗?怎么连那什么腐竹,豆干都教了?”
林言道:“既然要教,就教全了嘛。”
刘湛冷哼了声:“你是教得开心了,这腐竹一看就能放置好久,一看就是个好卖的货,你竟这么毫不犹豫的拿出去了!”
他越说语气越差。
林言本就得刘夫人刘老夫人的喜爱,如今更是两人的心头宝,见刘湛这么跟她说话,顿时不乐意了:“湛儿,怎么说话的呢!”
林言早已经习惯了刘湛的这种脾气。
几乎可以说已经将这人拿捏住了,该怎么对付他,她有的是办法。
因此,笑了笑:“老夫人,无妨的。”
说罢,朝刘湛一笑,若有所指:“想必,刘大公子突然放弃豆制品的生意,定然是想到了另外挣钱的法子了。”
按着她的了解,刘湛就不是个会吃亏的。
诚然,他感谢百姓相助的心是真的,也是真心实意想要让出豆制品这一行生意的。
但刘湛向来心思深,心机也多,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生意的。
想到这,她乐了:“说不定在刘大公子看来,教会他们做豆腐,还是个好事儿呢。”
果然,刘湛承认了,然而,刘湛他委屈:“大头可都在顾家呢。”
当初顾长荣找林言签了合约,不管林言出多少种新东西,他都要。而且要的分量非常的大,几乎百分之八十都让他拿走了。
于是,分到刘家的也就不多了。
林言闻言笑了笑,道:“无妨无妨,我最近新招了些人,往后出品的调味料量会大一些的。”
顾传和刘域等人不由好奇的看向了林言。
林言一指贾路:“我从百里堂找的人,都是父母双亡,在百里堂长大的孤儿,想来还算老实可靠。”
更何况,这些人年纪也还算小,只要她不亏待他们,养着养着,自然会把沈家当作自己的家的。
今日的重点不是这些,林言无意就这方面的事情多谈,于是话头一转,顿时转向了今日这事情上面来:“我看曹勤这回被气得不轻,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刘老夫人不由又对林言感激涕零起来:“你这孩子,明知这事危险重重,怎么还傻乎乎的往里冲呢!”
是,这事是因着曹刘两家的婚约引起,但在曹勤看来,一直和他对着干的人,可是林言啊!
更何况,有林花娘的关系,只怕曹勤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了林言身上,只当林言是为了给姐姐讨公道才闹出这事的。
可曹勤不清楚,他们都清楚啊。
林言和林花娘的关系,压根就没那么好,她对付曹勤的初衷真的只是为了刘滢。
要不,怎么说她傻呢!
刘夫人想到这,也忍不住长长一叹:“滢儿这几日心情不好,我也就没带出来。”
她说着,又感动的微微一笑:“早该把她带出来的,无论如何,该让她好好的谢过你。”
林言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从知道曹勤背着刘滢金屋藏娇养了林花娘,而林花娘迟早会对付她开始,她就觉得这事得解决掉。
所以,她对付曹勤,一方面是为了刘滢,可另一方面,还有为自己铲除隐患的原因。
是以,她真不觉得自己伟大了。
但林花娘那,她也算报了仇了,便不想再提起。
她把事情说得云淡风轻,可事关林言,沈靖安却不这么轻松了。
沈靖安的隔壁就坐着刘域,再过去一点,便是顾传和贾路。
见着沈靖安沉默,刘域便知他在担忧什么:“沈兄放心,我会请示父亲,让他派几个高手,随时跟着林言。”
贾路也道:“她出门我会跟着的。”
然而,几人说完,心中却依然忐忑得很,
毕竟,林言是个小娘子,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刘家军中,也清一色都是糙男人,如何能保证十二个时辰时时跟着?
总有让人尴尬的时候啊。
而,对方想要动手,却正是最喜欢找这种时候了。
顾传犹豫再三,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最后,把手中的茶当酒,豪气的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一拍:“一会儿我就去范家,找范笕!”
话音一落,瞬时,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顾传,愣是将顾传盯得面红耳赤起来。
刘域当先抽回了视线,暧昧的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呦,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言忍不住看向了他,眨了下眼睛。
不知为啥,刘域明明笑得蛮大方的,她却总觉得他笑得有点苦。
她没有说话。
顾传的耳朵更红了:“那就好了!这不还是因为她一个小娘子,跟着林言会更好一点吗!”
沈靖安这会儿可没空理会他们之间的各种条条道道,他忙起身谢过顾传:“如此,请范大娘子的事情,可就交给顾兄了。”
言下之意,你可得帮我将人请过来啊。
顾传咳了声:“范笕跟林言关系也挺好的,反正她在家也闲得发慌,过来小住一阵,肯定愿意。”
“还要小住啊?”
林言一愣,忍不住想着,明知有危险,把人请过来保护她,还小住,这可不好吧?
然而,没人理会她的反对。
倒是刘夫人道:“滢儿武艺虽然没有范大娘子那么好,但好歹也是跟着她哥哥学过几年的,让她也一起住过去。”
说罢,又道:“至于范大娘子那边,贸然让人冒险,总得知会范太守一声,湛儿,你备些好礼,让域儿和顾公子去一趟。”
顾传愣住了:“啊?跟范太守说了,他还会让范笕出门?”
哪家大人会让自个孩子出来冒险的啊。
刘夫人跟顾传熟,对顾传就跟面对自个儿子似的,遇着一些有些事情也会教他几句:“范大娘子虽然同你定了亲,但毕竟还未过门,又是女孩子,出来小住总得跟范太守交代清楚。”
“更何况,她这回住的是你顾家的宅子,不说清楚,往后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是无所谓了,她一个女孩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