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推开办公室的门，鄙夷的看着傅修臣。
“孩子差点被呛死，这么小的孩子，发烧39度也不送医院，还用厚被子捂着，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家长的，老婆死了就不会照顾孩子了？”
傅修臣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
他如今不相信，也正常。
毕竟如今，我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又怎么会甘心甩手而去呢。
他转身看向小小，“姜云舒当初是在这家医院，生下孩子的吗？”
小小鄙夷的看向他，“你老婆生孩子，你如今连她在哪个医院都不知道。”
“你觉得你现在还配问这个问题吗？”
傅修臣仿佛心中已经得到证实，拔起腿朝妇产科的方向跑去。
由于我生孩子就在不久之前，他很快就在病例单上翻阅到我的名字。
他嘴角的笑容明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舍得去死呢？”
小护士蹙眉看着他的反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病例单。
“这位先生，麻烦您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请你离开。”
傅修臣拿起手机给我拨打电话，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他转身看向小小，语气坚定，“把姜云舒现在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小小没有理会，只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傅修臣一把将小小扯过来，“现在是我和她的孩子之间出了问题，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和她之间应该履行的义务。”
小小拧眉，“傅修臣，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已经告诉你了，她死了。”
“如果你还想和她履行义务，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就去死，你死了就能见到她了。”
傅修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小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管她藏到哪里去，我都一定会把她找到。”
“天网恢恢，你觉得在现在这个社会，她还能跑掉吗？”
7
小小刚转身，傅修臣再次扯住小小的胳膊。
小小实在忍无可忍，转身甩了一巴掌。
“傅修臣，你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你的孩子现在病得这么厉害，你还在这里自己骗自己。”
“我要去看孩子，那是舒舒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遗物，别等两个孩子也不在了，你又觉得我把两个孩子也藏起来了。”
小小刚离开，傅修臣驱车前往派出所。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这么倔。
先前小小在得到我的死因之后，给我举办了葬礼，但并没有去派出所销户。
傅修臣回到以后后，当时给我接生的医生已经忙完手术，正在前台等着他。
“你就是姜云舒的丈夫吗？我是给他接生的医生，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不过我不得不说你一句，我在妇产科干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
“你身为她的丈夫，自己的老婆在手术室拼死给你生下两个孩子，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傅修臣疑惑，“您是不是记错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接到过您的电话。”
医生又道，“他在生产前请求我给你打一个电话，你没接，所以现在感到意外也正常。”
傅修臣瞬间失语。
拿起手机查看通话记录。
划过一排又一排红色的未接来电，才看见夹在其中的医生电话。
“她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我还一个都没有接到。”
傅修臣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懊恼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以为她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以为……”
8
我看见他如今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我甚至有些不明白，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要做给谁看？
“小臣，小臣！”
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走到傅修臣身边时，她左顾右盼，疑惑道，“傅修臣，如烟小姐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只见她脸上的惊喜更加明显，“快跟我说说，你们这一趟出去玩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一看如烟这姑娘就喜欢，她那个样子一看就能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
“你这一趟出去玩了这么多天，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可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才行，要不然可就浪费了。”
“她爸爸是你们总公司的老总吧，家财万贯了，你们结婚之后，一定要让她给咱家买个大房子……”
傅修臣抬头望向说话的人，婆婆像被吓到一样，戛然而止。
“姜云舒，她去哪了？”
我婆婆脸上明显的犹豫起来，“自从生完孩子后，她整天不知道在外面浪些什么，你不说我还不生气呢。”
“她这个人从一开始我看就不行，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整天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有什么野男人了。”
小小刚看完孩子回来就遇见这一幕，攥紧拳头走近。
“你又在这里倚老卖老什么？舒舒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你半个女儿，难道你还没有告诉你的宝贝儿子，你的儿媳妇已经去世了吗？”
傅修臣一直注意着我婆婆的神情，或许在此刻，他有些相信，我已经去世的事实。
只见他缓缓的站起身，不停的喘着粗气，青筋暴起，吼道。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小小嗤笑一声，“你已经错过一万次，可以知道去世的机会。”
“给你打电话你接了吗？”
……
傅修臣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小小鄙夷的看着他，“你要知道他在哪干什么，难道你活着不让她快乐，难道死了也不让她安生吗？”
“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我现在看见你都觉得恶心，你还是别去脏了那块地。”
小小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我心中所想。
不止他到我坟前恶心，我现在看见他这个样子，都觉得恶心至极。
9
出乎意料的是，傅修臣竟然直接跪在小小面前。
“小小，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并不是故意想要这样做的。”
“你告诉我她在哪，好不好？”
“我想去看她一眼，只要让我看见她，一眼就好。”
小小嫌弃的后退一步，“她现在已经火化过了，可惜你现在悔悟的太晚了。”
“连个全尸都看不见了。”
小小仿佛突然有了主意一样，“我现在就把他的墓地发给你，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傅修臣猛然站起身，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地址，拔腿就朝门外跑去。
我的灵魂，莫名跟着他一起到了我的墓地。
傅修臣在下车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雨。
他不管不顾的朝着我的墓前跑去，中间几次跌倒在泥水里。
他又很快爬起来，磕磕绊绊的跑去。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有些恍惚，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并不在一个地方。
疫情爆发，每天都在更新患病和死亡的人数。
当时我在学校被隔离起来，他也是这样慌乱的跨过几个城市来见我。
我见他从红绿灯跑到我学校围栏外面，一口气都没有喘。
磕磕绊绊也没有阻止他的脚步。
这件事，也成为他在我这里，一直的免死金牌。
可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
10
他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墓碑，插着墓碑上的雨水。
我甚至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
上完学就匆匆忙忙结婚，匆忙工作，匆忙怀孕，甚至连死都是匆忙的。
墓碑上，是我和小小高中时候的合照，截下来的一半。
小小实在不愿意把我的结婚照截下来。
我和她想的一样。
几十年后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感激她。
面前飞过的尘土，打断我的思绪。
傅修臣正在挖我的坟？
只见他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把我的坟土朝外抛。
手指很快鲜血淋漓起来，也丝毫不在意，动作不减反增。
挖着挖着他突然痛哭起来，“舒舒……你怎么会舍得离开……”
“我只是回来晚了几天，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
“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我们还有两个很可爱的女儿，你回来看看我们，好不好？”
傅修臣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失声痛哭起来。
如今，让我亲眼看见，他这追悔莫及的样子。
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当初他变心变得那么快，曾经跟我约定好的事情都带着别人去做了。
如今他竟然还有脸敢提孩子的事情，从孩子出生就一句话都没有过问过。
明知道孩子生了重病，却丝毫没有去追究孩子为什么会被呛到。
也没有追究孩子为什么会发烧。
现在倒立起深情的人设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他现在在这里装什么？
这里也并没有其他人，我也不明白他想要装给谁看？
如果我真的可以回来。
我只会把孩子带走的越来越远，让他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我们。
就算可以重生的话，我也希望和他永世不得相见。
11
傅修臣在我的墓前睡了一夜，他就那样趴在我的坟上。
那我想睡也睡不了，就只能这样站一夜。
很好，他自以为他的深情可以感动到我。
可我却更恨他了。
傅修臣离开我的墓地，径直去了医院。
小小早已经把我的孩子们带走了。
我也才明白，为什么她会告诉傅修臣我的墓地。
不愧是我的小小。
小小打开门看清楚面前人的脸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下意识转动两个孩子。
生怕两个孩子看见傅修臣这幅模样，会被吓哭。
“医生说孩子已经出院了，我想是你把他们带走了，我来接他们回家。”
小小将孩子放回去，看着傅修臣毫不客气道，“回什么家？他们现在就在家。”
傅修臣满脸疑惑，想要冲进房间，小小手疾眼快按下一旁的按钮。
小小向来独善其身，为了防止坏人，在房间内安了多重安保系统。
傅修臣当即被隔在门外，“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让我把他们接回去，我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小小疑惑挑眉，“想别的办法？就你这个脑子还能想出来什么办法？”
“难道你想把你那个女秘书娶进家门，让他给这两个孩子当后妈？”
小小转身从桌子上拿出一沓合同，挨个晾在男人面前。
“难道傅总不会不识字吧？能看清楚这文件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吗？”
量完那些合同之后，小小又掏出来手里都快放不下的照片。
那些照片里有傅修臣和他女秘书的聊天记录，有我那些没有打通的电话，有两个孩子被虐待的照片……
小小并没有让傅修臣多看两眼孩子的照片，“傅总，我已经开始起诉你了，你的胜率为零。”
“但看在你是两个孩子亲生父亲的份上，我还是友好的提醒您找个律师，到时候不至于太难看了。”
小小顿了顿，“只是不知道你那女秘书的家人，如果看见这些证据的话，还愿不愿意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嫁给你呢？”
说着，小小捂住嘴，“傅总这样抛妻弃子的人，肯定不在乎，工作怕是也保不住了吧。”
看着小小怼的傅修臣张不开口的样子，我不敢想，一直站在我身后被我保护的小丫头，如今能为我站出来的只有她。
傅修臣愣了半天，缓声开口，“我自知是我对不起他们，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来偿还吧。”
12
“你和舒舒向来要好，况且舒舒要是活着，她肯定也不希望孩子没有爸爸，你也不想看着舒舒伤心吧？”
小小拧眉，“舒舒不会伤心，孩子有两个妈妈，不需要什么一文不值的爸爸。”
“舒舒和你结婚就是她的报应，如今你也别太高估自己，她从来都没有什么丈夫，孩子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的父亲，请你滚！”
傅修臣自知理亏，若是再在这里磨蹭，孩子不但带不走，工作也会失去。
脸上的泪伤累累，再添新疤。
从小小把傅修臣赶出去之后，傅修臣当真一次都没有再去看过孩子。
也没有再来我的墓前过。
他整日里消沉懈怠，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
一开始他只是在公司请假，后来公司警告他把他辞退，他竟也丝毫不在乎，甚至主动离职。
他整日里在翻阅我和他之前的事情，从恋爱到结婚。
他突然从那堆积了灰的杂货里面，发现一本崭新的日记本。
那是我刻意藏在那里的。
日记本很厚，厚到记载了我的整个青春，甚至整个生命。
2018.5.8
今天我又看见那个帅哥了，他和我在一个队伍演讲，这是不是缘分呢？
也不知道那个帅哥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找个机会问问才行！
2019.6.30
好久不见！今天我要分享两个好消息！
1.我毕业了！
2.我一直暗恋的人，大帅哥傅修臣，他跟我表白啦！
他竟然和我一样，我们同时一见钟情！
2021.4.9
我和傅修臣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我一直是销冠，他那么厉害，难道是他在让着我吗？
2021.5.13
今天傅修臣约我去爬山，他竟然跟我求婚了！
他告诉我，从此他就是我的靠山，他说我完全可以依赖他！
2021.8.17
今天我们结婚了！我们像电视剧中的男女主角一样，我对他说。
我愿意！
2023.9.15
今天有一个超级大surprise！
我怀孕了！
他让我离职养胎，告诉我完全可以相信他。
2023.10.20
我选择成为他身后的人，替他工作，很快，他成了公司的销冠！
最近好容易胡思乱想，今天他主动陪我产检，我之前过于劳累，两个孩子发育的并不好。
傅修臣觉得是因为我太累，他身边多了一个女秘书。
看着我的身材已经走样，而他们二人，真的好般配……
2024.1.6
我好像快坚持不住了，医生说我可以选择打掉孩子不然可能会有难产的迹象。
可是傅修臣十分期待孩子，我不想让他失望。
他说要加倍努力赚钱，可我们之间的联系却越来越少。
我尝试理解他，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2024.2.14
他开始不回家了，衣服上口红印明显。
我知道，这是他允许的她的挑衅。
可是我现在，一切只能等孩子出生再做定夺。
2024.5.10
今天我肚子好痛，我感觉我好像要生了，我好担心会成为抓奸现场。
再三决定之下，我去卫生间给傅修臣打电话。
……
13
看着戛然而止的日记本，傅修臣也没什么不明白的。
我恨不得冲过去将日记本撕碎。
不然难保这个自恋的男人，会怎么来定位自己。
傅修臣死死的将日记本捂在心口，“舒舒，对不起，对不起……”
如今我已经死了，他这样的忏悔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倒不如后半生吃斋念佛日日为我上香祷告，或者直接去死。
男人就是男人，就只会做一些没用的事。
在他崩溃大哭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不止他，我都被吓了一跳。
柳如烟身材火辣，穿了一条正红色裹胸包臀裙，黑长直盖到屁股。
可如今出现在这房间里，就像是来索傅修臣命的女鬼一样。
当然，她要是真能索他的命，我还要好好谢谢她。
婆婆端着果盘热脸相迎进来，“宝贝，快点来吃点水果，阿姨早就盼着你了，天天等着呢！”
在她看见傅修臣这幅模样的时候，走过来挡住傅修臣。
她最见不得傅修臣这幅样子。
捂着嘴小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贱人上身了，一连多天都是这样，也真晦气。”
“活着的时候还嫌造的孽不够多，等到死了还有脸来缠着我儿子，真不要脸，要是让我知道她的坟埋在哪，我非去撅了它不可！”
婆婆在骂完之后，注意到柳如烟的表情已经不是很好了，拉着人走去客厅。
看起来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女一样。
“你弟弟的身体好些没？”
柳如烟点点头，明显是被我婆婆这切换自如的反应吓到了。
我婆婆高傲的仰起头，“我早就说了，我办事，你们放心就好，傅修臣这点就随我。”
“真没想到她对我们家还有点用，我还以为难产死的人，脐带血就不能用了呢。”
“看在这份上，以后那两个小贱蹄子要是求着来吃顿饭，我勉强也能开开恩。”
14
傅修臣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二人面前。
“你说你用的是谁的脐带血？”
我婆婆见傅修臣并没有生气，这也是他从那天回来之后，头一次走出来。
激动的拉着傅修臣坐下，小声道。
“我还没告诉你，她的弟弟生病了，急需脐带血，这不刚好，姜云舒的脐带血不用白不用，我就拿去换钱了，整整一百万呢！”
傅修臣瞳孔地震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停的摇着头坐起身。
可是做这事的人是他母亲，他向来是个大孝子……
我正想着，傅修臣突然一把将我婆婆推到地上，指着我婆婆和柳如烟怒吼。
“是你们害死了她！是你们害死了我老婆！”
柳如烟试探的想要抱傅修臣，傅修臣毫不留情的拽着她伸出来的手，朝一旁的地上摔去。
柳如烟不停的咳了几声，借着沙发的力才缓缓爬起来。
“傅总，你的老婆已经死了……”
傅修臣冲过去一把扯住柳如烟的脖子，“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她怎么可能会死，你现在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说？”
我婆婆冲上去将柳如烟解救下来，“傅修臣！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了一个死人不值吗？”
柳如烟泪水盈满眼眶，“怎么了？如今知道后悔了吗？可是你老婆已经死了！”
“明明是每次我向你示好你都不会拒绝，我才会觉得我还有机会的！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好男人呢？”
“你才是杀死她的人！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你也休想让她原谅你！”
“如果我是她，我就算变成厉鬼，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傅修臣猛然扇了一巴掌，“闭嘴！”
15
傅修臣又来到小小这里，小小丝毫没有让他看见孩子一眼。
看着小小坚决的态度，我竟然从傅修臣的脸上看见笑容。
他来到我们曾经订婚的地方，今天天气不好，没有当初的晚霞。
他手中依旧抱着我的日记本，就好像这是我留给他的遗物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日记本，声音柔和，“舒舒不怕，我来陪你了。”
说罢，他抱着我的日记本从山顶一跃而下。
他死后，我的灵魂游荡了很久，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小小这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消失。
我只想用我最后的时间陪着她们。
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孩子们也已经上了小学。
小小带着她们在我的坟前读课文，她们读的可起劲了，很像当年的我。
突然女儿开口询问小小，“干妈，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妈妈吗？”
小小温柔回应，“当然，妈妈是去布置，我们下一世的家了。”
另一个乖巧询问，“老师说，日月潭里面是女儿思念母亲的眼泪。”
“那我们的眼泪也会在里面吗？”
小小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捂着嘴转身点头。
我的记忆开始混乱，渐渐的被动在这世间游离。
“舒舒，是你吗？”
我疑惑转身，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好像在喊我。
可是我不认识他。
舒舒，是我的名字吗？
我下意识抗拒他的靠近，在我意识消散的时候，也没能让他靠近我一步。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话音犹在耳侧，另一旁婴儿的哭声已然响起……
16
我是傅修臣。
家中独子，自幼自视清高。
我一直认为我会拥有一个可以依赖我的小娇妻，可我却已经了姜云舒。
她是一个比我优秀，可以和我旗鼓相当的人。
她说她想成为我身边的人，而不是我身后的人。
她太耀眼了，耀眼的让我感到害怕。
于是我像她求婚。
那天天边的夕阳很美，就像是舒舒的笑容一样。
可是她太厉害了，只要有她的地方，永远都没有我的位置。
于是我想到一个卑劣的办法，让她怀孕。
她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自然也会帮助我。
她一口答应，我当时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定不辜负她！
可是，我还是食言了。
在我选择柳如烟的那天，一切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是慢慢的，她变得无理取闹，我们之间没完没了的争吵。
姜云舒好烦，她每天就知道管我，她甚至没有秘书会理解我，凡事都会为我考虑。
我知道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就想更加努力，不至于孩子再受她的劳累。
老板答应我，只要我完成这次国外的项目，就把本市的子公司给我。
我不想分心，也不想听她那些无理取闹的话。
可在我完成项目后，她并没有等到我回来。
她一个带耳环都怕疼的人，却勇敢的为我生下两个孩子。
可惜，我连两个孩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我知道，我不配。
直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我才明白。
原来在我心里，她才是那个最重要的。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经历了几千天的刑罚，才得到见她一面的恩准。
不过，她好像不认识我了。
但我很高兴，因为我看见她，轮回转世了。
姜云舒，希望你再也不要遇见像我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