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柴房她是不可能睡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睡的，就算坐在桌子上，也就能达到恶心他一下的目的了。
“既然如此，那……”boss终于勉强将那口气给吐了出来，“那本座就将床让给姑娘罢。”
说完，他便缓缓起身，披上衣服，走到软塌边开始打坐调息。
“那好吧。”凌兮丝毫没有跟他客气，掀开他躺过的被子就躺了进去。
“嗯，暖床暖的不错呀。”甚至还夸赞了这么一句。
凌兮这话，说的一向厚脸皮的boss面色都有些一闪而过的僵硬。
不过，考虑到boss看上去随意实则还是会害羞，凌兮还是和衣而卧。
凌兮刚躺下，boss也把自己的外袍给穿上了，凌兮也不避嫌，就这么枕着他枕过的枕头静静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将衣服穿好，腰带缓缓收紧，又将领子给整理好。
全程自然地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经常干这事儿呢。
事实上，凌兮当时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和他比这样还要亲密，甚至时常帮他缝衣服，整理衣领，只是……过了这么久，凌兮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
“这么说，你的确很喜欢本座的模样。”boss眼神幽深地瞧着她，那骨子里的那股不屑之味，都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凌兮转过去仰面躺着看帐子，“这么说，你的确很喜欢在我面前卖弄自己的模样儿。”
boss再次成功被凌兮怼得无话可说，房间再度恢复了寂静。
凌兮心里不装事儿，倒头就睡，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boss一个人静静呆了半个时辰，凌兮的还在睡觉，她睡相还好，但看起来睡得很死，似乎真的对他丝毫不设防一般。
他缓缓下地，走到她身边，随即，顿下了身。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说真的，她的模样着实算得上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最完美的，即便是在躺着半张脸都被压扁了的状况下，还是那么好看。
不自觉地，他缓缓抚上女孩的脸颊，他的手指微凉，碰上女孩脸颊的时候，他看见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触电一般的，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借着月色端详着她的脸，从带着几分英气的眉端开始，继而到她的微微颤抖的眼睫，再到粉嫩精致的鼻梁，最后，是紧抿的双唇。
不自觉地，他的额头动了动，想起了那一日她给自己喂药时候嘴唇的触感，软软的， 似乎还带着一丝甜味，就好像，有了她的味道，也感觉不到药的苦味了一样。
那是他的初吻。
原本他应该躲开的，应该拒绝的，可他被药苦醒的时候，她的双唇已经即将撤离。
她的双唇离开后，不自觉地，他居然产生了十足的不满与留恋情绪。
她真的太美好了。
美好到让人不敢触碰，却又忍不住想要触碰。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她深深的迷醉了一般。
她这么好，已经让他心中那根感性的弦为之颤动，可他终究是经历过无数次背叛的人，心中那个名为理性的弦，还一直紧紧绷着。
“boss……”床上的女孩儿突然开口了，他一瞬间回过了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女孩皱了皱眉，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别走……留下……”
“你……”boss愣了一秒，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他不会傻到以为她在叫自己，一定，一定还有别的人。
究竟是什么人？
这两日，boss没少让手下的弟子们调查凌兮，不过调查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个人，就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江湖之上从未有人见过。
甚至，连她的出生地，功法来源，他都没有见过。
没错，那一日他主动挑衅她，虽然算得上是一件看起来无厘头的事情，但好歹还是摸到了一些她的武功路数。
只不过，他体会的时候，也很疑惑，因为她的武功路数里面，有些是自己见过的，有些是自己会的，也有些……似乎根本就没有来源。
就好像，她一个人，就杂糅了多家武功的路数，从而将其融合成为独属于她的风格一般。
许久，凌兮停止了梦话，夜里也恢复了宁静，boss面色复杂的闪身从窗户出了房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师尊有何吩咐。”一名浑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今夜当值的隶属于暗卫部门的弟子。
boss双手背后，一副师尊样子：“传信出去，调查凌家的时候，着重调查一下‘波斯’这个名字。”
“呃……敢问师尊，那两字……如何写？”那弟子复而又问道。
boss顿了顿，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只有读音。”
“是，师尊。”那人欲退下，却被他给叫住。
叫拿了笔墨，他自己写下了“波斯”两字，这才转身回去了。
此时，正放心熟睡的凌兮还对这些一无所知，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原本她还是能睡到太阳晒屁股的，不过因为她穿的衣服太厚，睡得不是很舒服，到了清晨就自动醒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boss正在偷偷瞄她，她眼神朦胧，还没看清，不过，boss的这个举动自然不可能逃过菜菜的侦查。
菜菜一股脑将刚才他的眼神和昨天的事情全都给告诉了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凌兮。
凌兮动了动，想着这下是睡不下去了，还是从被子里爬了起来。
她抖了抖睡得有些皱的衣服，正想着怎么开口，boss却先行开口了：“看来，姑娘昨夜睡得不是很好。”
“啧啧，也没有。”凌兮摇了摇头，“还是很香的。”
呃，何止是香啊，简直就是死，居然连他摸了自己的脸，还偷偷跑出去都一无所知。
他挑了挑眉，“姑娘是真不怕本座会暗算你？”
“你不会。”凌兮的眼眸异常坚定，“你肯定不会。”
“姑娘怎么如此有自信？”他睁开了双眼，透过面具，凌兮看到了他瞳眸之中透露出的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嘲笑。
不知他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亦或者，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