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白天给我上药是因为关心我吗?”
江言冷笑,一脸厌恶的说,“关心?我巴不得你死,怎么可能关心你?”
“那白天你帮我上药……”
“顾辞,你脑子没病吧?给你上个药就是关心你,在乎你了?我是不想以后你手废了,你找借口怪在我身上。”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死。”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死……
顾辞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强忍下想要掐死江言的手。
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压抑着怒火说,“不吉利,以后别再说了,你睡吧。”
神经病。
要不是他搞这一出,自己早就在做美梦了。
“出去把门带上,谢谢。”江言关了床头灯,躺下去没好气的说。
顾辞攥紧着拳头,随即又放开,关上灯、带上门后去了书房。
嘭——
书房传来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江言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用被子蒙住头。
顾辞在书房里,对着墙壁静静地站着。
垂在身旁的左手,在不断的往下淌着血,洁白的墙面也被染红,可他丝毫不在意,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释放了心头的怒火,顾辞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江言现在软硬不吃,顾辞拿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喂?”
“半个小时后在夜色看不见你,我就跟你爸说你回来了。”
“操,顾辞你还是不是人!”
“喂喂喂?凎!”
路放抱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无能狂怒。
他从国外回来这件事没告诉他老爸,按他爸的性子,知道自己回来,又该逼着自己回公司,接他的班了。
路放赶到夜色的时候,顾辞正一个人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品着红酒。
“你迟到了一分钟。”顾辞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路放气喘吁吁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顾辞对面,“大晚上叫我过来干嘛?”
“你这些年在外面也算是阅女无数,我问个问题考考你。”顾辞端着酒杯,假模假式的说。
“噗……你是不是脑子喝傻了?”
路放刚喝进嘴里的酒,直接喷出来了。
“噢~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小老婆?说来听听,让本大师来给你答疑解惑。”
路放整理一下衣服,端坐起来,臭屁的说。
顾辞睨了他一眼,路放立马怂兮兮。
……
天微微亮,顾辞从夜色出来,直接去了公司。
听了路放的话,他决定“冷落”江言几天。
一整天,顾辞在办公室里都心不在焉的,就在刚刚开会的时候,他脑子里都想的是江言,没怎么挺部门经理的回报。
啧,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万进,你去看看江言以前的房子拍卖了没有。”
“要是没有就拍回来,要是拍出去了,你就去找买家,问问他们多少钱能出。”
万进办事的效率很快,房子已经拍出去了,万进多给了足足两倍的价格,买家才同意卖房子。
接下来就等手续办好了。
顾辞坐在办公室里,听着万进的电话,嘴角扬起一抹罕见的笑容。
房子的事情搞定了,接下来就是江氏集团了。
当初江家破产的时候,顾辞把原先在江氏的元老都留了下来。
顾辞拨通内线,让那些人去会议室,一分钟后要和他们开个会。
其实留下的也都是一些需要养家糊口的人,真正跟着江雄从零开始的那些人,有的已经退休了,有的自己开了公司,有的念着江雄的恩情,不愿意跟着顾辞,他们觉得这样做是忘本。
顾辞也不强求,愿意留在顾氏的就给一个差不多的职位,薪资与在江氏一样。
不算是亏待了他们。
会议室内。
“顾总,您是说想让我们回到江家,帮助小言打理公司?”
“可是,江家不是已经倒了吗?”
顾辞靠在椅子上转动着手里的钢笔,运筹帷幄的说着,“我会把江氏集团放在江言的名下,我以股东的身份入股江氏,提供一切的资金。”
一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回道,“我们愿意。”
“好。”顾辞满意的点点头。
三天。
顾辞都没有回去,江言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她点了一份外卖,坐在客厅的地上,打开电视一边吃一边看。
时不时还感叹一句,没有顾辞在的地方,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刚吃了几口,江言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赶忙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刚刚吃的东西被如数吐出,此外还有大量的鲜血。
江言趴在马桶上,感觉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鲜血。
等到处理完洗手间的血迹,止住了鼻血后,江言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看着已经放凉了的外卖,顿时没了胃口,把剩下的外卖扔进了垃圾桶。
今天,顾辞回来拿文件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全部都没有开。
“睡这么早?”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其实这份文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万进来拿就行。
顾辞是怎么想的,不言而喻。
他打开客厅的灯,看到垃圾桶里的外卖,顾辞的神色微冷。
江言就是这样应付自己的身体?
口渴准备下楼接水的江言,被黑暗中的顾辞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
顾辞还在因为江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生气,“我回我自己的家,有什么问题吗?”
江言手里握着水杯,半晌没开口。
转身回了卧室,顾辞跟上去,发现她在收拾自己衣物。
他倚着门,看着忙碌的江言问,“大晚上的你收拾衣服干什么?”
“顾总的话点醒我了,这里是您的家,不是我的,我这就走。”江言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没停。
顾辞的眼神冷了下来,黑曜石的眼瞳里像是滴了两滴墨,深不见底,用力的遏住江言正在叠衣服的手腕,沉声说着,“你又在发什么疯?差不多就行了。”
江言的脾气现在是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