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了吗?”
顾辞坐在餐厅,悠然的吃着早餐。
“没有。”
保镖如实回答。
好!很好!
“什么时候她认错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顾辞寒着脸,扔下手里的报纸。
医院里。
秦玉带着果篮来到林笙的病房里。
“玉玉姐,你来啦。”林笙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秦玉连忙上前扶着林笙,“快躺下,不用起来,身体好一点了吗?”
“谢谢玉玉姐的关心,我没事的。”
林笙看了一眼万进,对秦玉使了个眼色的说,“玉玉姐,我想上厕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下。”
秦玉立马领会,“好。”
在厕所里,林笙压低声音迫不及待的问,“玉玉姐,江言她怎么样了?”
“你被送来医院以后,顾大哥把那个贱人关起来了,到现在也没出来。”
秦玉愤恨的说着,觉得顾辞这个惩罚太轻了。
“只是关起来吗……”林笙也有点不甘心。
她们这次的计划,不仅是想要顾辞厌弃江言,最重要的是顾天和的态度。
秦玉可能不知道,但林笙可是清楚的很,当时顾辞娶江言的时候就是顾天和赞成的,顾辞迫于他的压力不得不娶江言。
如果顾天和知道江言是一个善妒,并且手段狠毒的女人,是断断不能留她在顾家的。
只要江言和顾辞离了婚,那么让江言彻底消失就更容易了。
林笙思索了一下,对秦玉说,“玉玉姐,这件事情不能过于着急,万一被阿辞哥哥看出什么破绽来,那我们就前功尽弃的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秦玉现在已经把林笙当成主心骨了。
“容我想想,先出去吧,别被万进看出什么。”
秦玉扶着林笙从卫生间出来,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会天,秦玉就说时间不早了,改天再来看她。
目送秦玉离开以后,林笙在心里嗤笑秦玉蠢笨,她就是利用秦玉的手来对付江言,等到解决掉江言以后,下一个就是秦玉了,而从头到尾她林笙都是干干净净的。
“想和我抢阿辞哥哥,门都没有。”
咕噜咕噜——
江言两天没有进食了,肚子饿的发出不满的叫声。
她蜷缩在角落,死死盯着那一碗散发出酸臭味的饭,饥饿占据了上风,江言强忍着恶心,闭着眼睛不敢咀嚼的大口吞着碗里的东西。
那一碗东西里好像掺了不少的辣椒,江言此刻的胃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呃……”江言躺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胃,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两天频繁的胃痛,折磨的她苦不堪言,有几次江言直接痛的昏了过去。
在黑暗中,人总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加上不定时剧烈的胃痛,就这样足足过了七天。
江言的精神濒临崩溃,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第七天的早上,江言虚弱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前天和昨天送进来的馊饭,还原封不动的在远处搁着。
人在濒死之前,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会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播放。
江言看到了第一次她遇见顾辞时候的场景,对顾辞心动时候的场景,还有在嫁给顾辞时候自己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时的场景,以及江家破产,父亲成为植物人,顾辞看自己时眼中含着的浓浓恨意,被林笙陷害,被顾辞用父亲的生命威胁、折磨的场景都一一浮现在江言的脑海里。
她想起来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脑海中父亲模糊的面庞也逐渐清晰起来。
恍惚中,江言好像看到了父亲朝她走来,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心疼的问她,“我的孩子,是不是很疼。”
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江言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她在父亲的怀中小声呜咽的说着,“爸爸,我好疼,爸爸我好疼……”
一阵刺痛,江言再次醒来。
她是死了吗?
江言抬起沉重的眼皮,刚才她看到的一切,早已经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漆黑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的气息,江言再熟悉不过了。
顾辞周身散发着寒气,他不明白,江言自己做下的事情,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想明白了没。”
“我……一直……都想的很……明白”江言闭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着。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黑暗中,顾辞看不清楚江言的脸,只能大概看到江言小小的一只缩在一起。
“你以为你装成这样就可以了?”
江言扯了一下嘴角,虚弱的笑着说,“还想用父亲威胁我吗……”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江言接着说,“无所谓了,我想爸爸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顾辞嗤笑一声问,“沈烨也无所谓吗?那么,沈家呢?”
对啊,还有沈烨。
她不想连累家人,不想连累朋友,可这些现在都变成了软肋。
顾辞见江言沉默,以为江言在乎沈烨,走上前猛的攥住江言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体重。
江言没料到顾辞突然的动作,站起后眼前发黑,脚下发软,气血翻涌。
整个人向后倒去,被顾辞眼疾手快的抱住。
“江言?”
顾辞摇晃着她轻飘飘的身体,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伸手摸向门旁边的开关。
啪嗒一声,整间屋子被照亮。
顾辞看到了极其血腥的一幕,满地都是干涸的血渍,怀里的江言嘴里还不断的在吐血,身上淡蓝色的礼服也都被染红。
发生了什么?
江言不是只是被关在这里几天吗?
每天都会给她送饭吃,那些闻着馊了的饭,其实是把蔬菜泡在了臭豆腐的汤汁里,菜都是新鲜的菜。
顾辞只是想以此让江言服软,去和林笙道个歉。
“万进!去开车,快!”顾辞抱起江言快步冲向门口。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坐在车里,他紧紧抱着昏迷的江言,整个人心绪不宁,像是被夺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