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为了检查江言的身体,印证自己的猜测,这才编了一个谎言。
沈烨坐在车里,往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言,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随后沈烨收回目光,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隔天。
顾辞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江言吗?
一直跟在顾辞身边的助理—万进,也看见了办公室里的江言,很有眼色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看来沈烨在沈家和你之间,选择了沈家。”
“江言,你看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顾辞单手插兜,站在门口嘲笑着她。
江言闻声抬头,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声音平淡,“是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哼,伶牙俐齿。
这还是这个女人第一次这样的态度对他,这点让顾辞的心里很不爽。
江言可不在乎顾辞的情绪,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办公桌上,“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我已经签好了。”
什么东西?
顾辞打量的看了一眼江言,抬脚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而下面江言已经签好名字了,顾辞仔细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江言愿意净身出户。
顾辞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顾辞的话让江言略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声音冷淡的说着,“凭你根本不爱我,而我也不爱你了。”
“签了字,从此我们两清,互不打扰。”
顾辞心下一紧,随后愤怒涌上心头。
两清?江言有什么脸和他说两清!
顾辞盯着江言的脸看了半天,嘴角上的笑愈发阴冷“两清?是想和我两清以后,跟你的沈学长双宿双飞吧?”
江言眉头紧皱,“顾辞,你在胡说什么!这件事情跟沈烨没有关系。”
江言出言维护沈烨的样子,让顾辞的心情烦躁的想打人。
“离婚的财产我一份都不要你的,没问题就抓紧时间签字吧,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给你的律师看。”江言说完就想走,顾辞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
撕啦——
顾辞当着江言的面,把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离婚你想都别想!”
顾辞往前走一步,江言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最后江言碰到沙发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头顶传来顾辞冷冽的声音,“江言,你永远逃不了,也永远不可能和我两清。”
“以后不该有的心思别有。”
江言面前的阴影退去,顾辞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
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照向她的眼睛,让她睁不开眼。
江言想到了许多的可能,比如今天来这里,顾辞可能会刁难她,也能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可独独没想到,顾辞竟然不会同意离婚。
江言的喉咙干涩,哑声问,“我爸爸现在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原来兜兜转转,最终的目的是这个。
“江雄还活着,你暂时是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那是我的爸爸!”江言气红了眼,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顾辞冷笑一声,“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是什么?”
“你要是不能乖乖的听我的话,那你将永远看不见他。”
“你!”江言猛的站起身,双眸猩红,怒指顾辞。
可下一秒,江言脸色一变,捂着嘴就往外跑。
顾辞看着江言慌乱离去的背影,并没有放在心上。
江言感觉自己的胃如刀割针刺般疼痛,跑到卫生间后,抱着马桶疯狂的呕吐,恨不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
一阵一阵的酸味,在小小的隔间里蔓延开来,里面还夹杂这淡淡腥甜的味道。
吐完之后,江言虚脱的坐在地上,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心、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张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胃疼的感觉终于的到了缓解,江言松了口气,又缓了一会打开门。
走到洗手池前,江言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
头发凌乱,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贴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也非常的虚弱。
这幅样子像极了河里溺死的女鬼。
江言还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以免出去以后吓死别人。
路过药店的时候,江言进去,买了一堆胃药,和许多的止疼片。
啧,胃疼是真要命啊!
江言拿着药,回到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平时照顾江言起居的佣人也不见了,林笙自从那天从楼上摔了下来以后,顾辞让人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偌大的房子里,现在只有江言一个人孤零零的。
“也好,一个人清净。”江言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这一段时间,江言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的疲惫,对什么吃的都没有胃口,她以为是普通的胃病,只是一直没有吃药而已。
从小江言的胃就比较脆弱,还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是江言嘴最馋的一段时间。
每次看见什么都想吃,爸爸呢也宠她,大手一挥,只要江言想吃的就买!
结果就是江言胡吃海塞,第二天就上吐下泻,爸爸吓得赶紧抱着她去医院,医生看了以后说是因为吃的太多不消化的缘故。
从那以后,只要是吃得稍微有点多,爸爸就不让江言再吃了,哪怕是撒娇都没有用。
可惜,现在的江言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江言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卧室把门反锁,简单的去冲了个澡,上床睡觉了。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睡的最好的一觉了。
江言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去开灯。
淡黄的灯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江言余光瞥见角落里好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鬼片、悬疑片里的桥段浮现在江言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