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劲慢慢过去,江言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身上。
不疼,也没有刀口,器官……好像也没少。
“还是赶紧跑吧,说不定刚才只是检查了她的身体,看看器官能不能用。”
江言小声嘀咕着,起身下床。
她伸出脑袋,看了看门外面好像没什么人,轻轻关上门,靠着墙边悄悄地挪动着。
一路上,江言几乎没看到有人。
居然这么顺利?
出了研究所的大门后,江言根据印象里的路往回走。
这个地方周围全部都是山和树,周围也没有人居住。
江言顺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没走出多远,她站在一条三岔路口,开始犯难。
“到底是哪一条路来着?”江言挠头。
哪一条路都像是顾辞带她来的那一条。
“不管了,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江言指着最右边的路说,“就是你了。”
只要遇上岔路,江言就用点兵点将的方式选择。
天渐渐黑了起来,江言感觉自己越走越偏僻。
山里的昼夜温差比较大,她身上穿的还是研究所里的病号服,宽松又不保暖。
江言走到一颗大树下面,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走不动了,一步路都走不动了。
手机也没有信号。
“早知道我就让顾辞割肾了。”
江言一边锤着自己的腿,一边嘀咕。
罗特告诉顾辞,江言的病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除非开始做化疗,但这样的话江言就会知道自己的病,化疗的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
顾辞问除了化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这是我们新研究出来的药,可以控制病情不再恶化。”
罗特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递给顾辞,“我们现在在研制一种特效药,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顾辞脸色凝重的问罗特,“江言她可以等到特效药研制出来吗?”
罗特点了点头,“可以,在特效药没有研制出来前,这个药不能停。”他指了指顾辞手里的小药瓶。
顾辞感觉心口上压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罗特和顾辞一起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顾辞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来到监控室,监控里显示在他和罗特走了没多久后,江言就偷偷的跑了。
期间这里大厅里空无一人。
顾辞愤怒的抓着罗特的衣领子,“你的人都去哪里了?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
“他们是研究特效药的组员,那个时间应该是在实验室里。”
罗特从顾辞的手里拯救出来自己的衣领子,整理了一下继续说,“我和我的组员,包括顾先生您,都没有想到江小姐会自己偷偷的逃跑不是吗?”
“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去找江小姐吧。”
顾辞看了一眼罗特,拿出手机给万进打电话,“找救援队来研究所这边,江言找不到了。”
顾辞一边往外走,一边拨打江言的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提醒的是不在服务区内。
“该死!”顾辞低骂一声,沿着来时的路开始往回走。
罗特也带着组员开始寻找江言。
很快,顾辞也来到了三岔路口,山里的路都是土路,顾辞发现最右边的路上有一串脚印。
顾辞跟着右边的脚印一直往前走。
渐渐地他发现这些脚印选择的路都毫无章法。
每到一个路口,江言的选择都出了顾辞的意料。
顾辞来到之前江言休息过的那颗大树下面,发现一颗石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尘土。
他断定江言来过这里,还在这颗石头上休息过。
“江言!”顾辞用手电照着周围,大声喊她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顾辞看了看身后的路,又看了看身前杂草丛生的树林,没有犹豫,往树林深处走去。
“啊!救命啊!”
一声尖叫从不远处传来,树上的鸟都被吓的飞走了。
“江言!是你吗?”顾辞试探的喊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
顾辞赶到江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到江言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对着面前的灌木丛挥舞着。
“阿言。”顾辞轻声唤她。
“顾……顾辞。”江言看清楚男人的脸后,一把丢了手里的木棍,浑身酥软的瘫坐在地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说,“你还是把我带回去割肾吧,我不跑了。”
“这就是你逃跑的原因?”
“不然呢。”江言翻了个白眼。
顾辞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那你现在怎么愿意跟我回去割肾了呢?”
“这里太可怕了,我走过来的路上,差点踩到一条这么大一条蟒蛇。”江言眼神无比的认真,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与其曝尸荒野,被野兽吃了,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最起码你还能给我留个全尸。”
遇到活人以后,江言内心的恐惧消散了许多,不得不说这个时候顾辞确实给到了她不小的安全感。
“你刚刚为什么喊救命?”顾辞和江言并肩走在一起,想到刚才那声尖叫,询问她遇到了什么。
江言可不会告诉顾辞,是自己踩到一个枯枝把自己吓了一跳。
“无聊喊着玩。”
“……”
顾辞带着江言走出了树林,在半路上遇到了来找人的救援队和万进。
“人找到了,后续的事情你留下处理吧,我带江言回去。”
“是,顾总。”万进点点头。
江言跟着顾辞坐上了回别墅的车。
在车里,江言止不住的打冷颤,顾辞摸了摸江言的额头,滚烫的厉害。
他把空调开到最大,把车速加快。
“你别睡觉,马上就到家了。”顾辞一边开车,一边跟江言说话。
“唔,爸爸我好冷啊。”江言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迷迷糊糊的在喊爸爸。
“别睡,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看江伯父。”
“你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江言说完,就昏迷过去了。
第二天她是被渴醒的。
睁开眼睛,江言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顾辞坐在床边撑着额头睡着了。
他在这里照顾自己一个晚上?
江言的动作吵醒了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