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依手忙脚乱系好安全带,看着贺天尘说:“贺渣……尘,你能不能温柔点?明明是关心我才要送我回家,可你这语气就像有暴力倾象的渣男一样。看看你这张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我四十八万,被我暴揍了。”
想起这四十八万,洛千依就来火。
她低头看了看衣服,觉得不比她在拼少少上买的四十八块钱的裙子好多少——除了没有异味。
贺天尘眼角都不看她一眼,更不搭话,只目不斜视地开车。
他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昨晚莫名其妙睡了洛千依,床上的血迹让他十分烦躁,连话都不想说,偏偏她还要故意招惹他。
这会儿他那张脸黑得像包公,只想着今天这一天快快过去,等晚上好好收拾她。
洛千依见贺天尘不理她,在心里翻白眼:“切,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横什么横?再横也是我姐结婚证上的那口子!”
她忽然想起来,好象没看见姐姐和贺天尘的结婚证,他们领证了吗?
“贺天尘,”她问:“人家举行婚礼都要亮结婚证,我们昨天怎么没亮?你把结婚证放在哪里的?”
贺天尘横她一眼:“洛千娇,你的记性被狗吃了?你收捡的结婚证,现在来问我?”
洛千依心里一楞,结婚证在我姐姐手里?那应该在洛家吧,我回去找找。
她想看看姐姐跟贺天尘领证是什么样子,这男人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高冷和凶巴巴的。
贺天尘把车停下,洛千依看见是超市,暗想:“这人渣不错嘛,还知道给我娘家人买礼物。”
她没有下车,怕贺天尘又叫她给钱,她包里总共就几百块钱,得省着在万分紧急的时候用。
贺天尘到超市买了水果,上车继续出发。
走着走着,车又停下了。
洛千依看见是医院,莫名其妙地说:“来医院做什么?”
“怎么?”贺天尘冷笑:“结了婚,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洛千依猛然醒悟过来,贺天尘并不是想送她回洛家,而是带她来医院看他爷爷!
听贺天美的意思,之前她姐姐为了能嫁给贺天尘,竭力讨好他爷爷。
现在她替姐姐嫁进来,一直没有提来医院看他爷爷,难怪他不满。
想着她既然替姐姐嫁进了贺家,那看老爷子也是她这个孙媳妇儿份内的事,她心里倒没有抵触情绪,说:“你先也不说一声,我都没有给爷爷买礼物,两手空空的……”
贺天尘把水果塞在她手里,冷笑着说:“这种假惺惺的话,留到爷爷面前去说!”
洛千依听得火大,她一片真心,怎么到了贺天尘嘴里,就成了别有用心了?
贺天尘大步走了,她在心里生了一会儿闷气,也只有跟上,不然一会儿连贺爷爷住在哪间病房都不知道。
走着走着,贺天尘突然站住,洛千娇差点撞上他的背。
他转过身,很严厉地盯着她说:“洛千娇,既然你婚前已经演了几天的戏,我希望你一直演下去,如果你让我爷爷出了事,我会让你们整个洛家陪葬!”
“呸呸呸!”洛千依忙往地上呸了三声,说:“你这话太不吉利了,快呸三声,把霉运呸走。”
贺天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说:“洛千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洛千依心里一楞,糟糕,又露馅了。
她这是跟外婆学的,听到什么不吉利的话,就呸三声,形成习惯了。
她不慌不忙地说:“我跟你结了婚,和爷爷就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想让家人出什么事,迷信也是希望爷爷身体健康,有什么错?”
贺天尘眼睛微眯,说:“很好,就照这么演!”
他转身进去了。
洛千依恨不能照他臀部狠狠一脚,将他踢进去,再摔个狗啃屎!
她抬脚试了试,又放下来恨恨地骂:“演演演,你以为我是戏精?有本事你演一个我看看!”
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美妇出现在门口,说:“娇娇,怎么不进来?”
这个中年美妇,洛千依昨天在婚礼上就见过了,知道她是贺天尘的姑妈贺素馨,所以她马上也堆着笑脸叫了一声:“姑妈。”
“哎,快进来。”贺素馨接过水果。
洛千依跟着贺素馨进去,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贺天尘正在帮老人把床升起来。
随着老人坐起来的身体,洛千依发现这老人很面熟,心里暗吃一惊:“怎么是这个老爷爷?”
她的脑海里迅速划过了一段记忆。
十多天前的一天,她在洛城跑腿的时候,看见路边的绿化带草坪边坐着一个老人,开始她以为老人是在晒太阳,但她快走过去的时候,老人忽然倒下去了。
洛千依寒假在医院做过护工,既为了锻炼自己,也为了挣钱,学了一些护理方面的知识。
看见老爷爷这个样子,她觉得不正常,赶紧回过来查看,只见他手捂胸口,好像很难受,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大爷,”洛千依低头询问:“您是不是不舒服?”
老人困难地说:“我……心口痛……”
“大爷别急,我去叫医生。”
正好附近就是中心医院,她飞快跑进医院,叫来了急诊室的医生。
这时老人已经昏迷了,医生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老人的情况很严重,通知同事来把老人推进医院抢救。
洛千依正准备离开,一个护士跑出来拦住她,让她去交费。
她吃惊地说:“我不是大爷的家属啊。”
“那你通知他的家属来。”
“我不认识大爷。”
护士说:“这是医院的规定,你不交费,医生怎么给他治疗?”
洛千依说:“那问问大爷,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他昏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苏醒。”
洛千依无奈,想着人命关天,她总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她现在帮忙垫付医药费,等老人醒了,他家里人也会还给她。
于是她把自己跑腿攒的钱拿了一千出来,先交了费用。
这一来,她就不能离开了,一千块钱对别人来说不值一提,对她来说,却是辛辛苦苦跑腿一个月才攒出来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