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程毅的崇拜样，钱万通很是蔑视：“你把人家纪子带出去，那金来顺可是冒了火的。我这还看不出来，不是弱智吗？”
“呵呵，你误会了。”程毅道“去年川岛过来时，和程书记一起吃过饭的，后来在江南大学也见过面的，所以认识也不奇怪的。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稀土？”钱万通道：“你不是把价格提上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进行配额？对数量实行管制？”
“你在乎的是财政收入，我在乎的是稀土的管制。我知道这中间有矛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因为不能明说，所以程毅只得努力做钱万通的工作。
钱万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好了，这件事我会注意的，不要急成那样。”钱万通笑道“没有别的事，去开会吧！”
程毅不情愿地出门，总不能指望程明坤来下指示制止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千百年来的定律，程毅还没有办法去打破，何况现在的价格，提高了四倍，已经十分的诱人了，对于贫穷的地方财政，谁会拒绝？
悻悻地从钱万通办公室出来，程毅打电话给张骏，让他开始收集纪子身边两人的资料。好久没有事情干闲得慌的张骏，看见是程毅的电话，立马来了精神。挂了电话，张骏开心地叫道：“兄弟们，终于有事情做了！”
程毅钻进车里，知道有些事情并不会全部如愿，但是自己已经尽心尽力了，相信年副总理、老爷子也是明白的。本来，他来春来的主要原因就是解决稀土的价格和管制问题，目前算是功德圆满了。
一天到晚就是会议，程毅已经是不满了，但毕竟是体制，由不得他的。不过程毅给洪大明打了电话，洪大明问他：“怎么中途溜了？”
看守的号子大约六七米高。一道铁门上，有一个小孔，那是为被关押的人打饭菜和家里送衣物等用的，小孔不大。进了门，左边就是一长条通铺，铁门正对着的又是一道门，外面是一个被铁网封住的活动区域。那里是被看押的人放风和上厕所的区域。
在那一道门的上方，有一条走廊，那是执勤的武警的执勤区域，通过每个号子的窗口，武警就能清晰地看见号子里的情况。
看见门被打开，号子里的人喜出望外，是罗方军回来了。一关上门，里面就有人急切地问道“判了几年？”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
罗方军没有回答，而是怏怏地坐下来，从棉衣的口袋里摸出几根烟，丢了过去，号子里的人就跟狗子抢食一般扑了过去。
一个精瘦的小子，从一床被子中，抠出一点棉花搓成条，拿起地上的布鞋在铺板上卖力地搓起来。几个人等在那里准备接班，还有一个人抬起头看着武警监视的窗口，另一个人在是猫着腰把耳朵贴在进门的小孔处，听着是不是有干警进来。
一个人拿起烟递给号长。号长道：“你保管吧！”又继续问着罗方军的期限，是十五年。号长叹了口气“十五年了，挺重的。”大家坐在里面，有很长的时间就是看书，那就是法律读本，记性好的和关押时间长的，对于其中的量刑标准，简直比法官还熟悉。
“我就说过的，不会低于十五年的。”一个人过来，虽然很惋惜，但是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号长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继续炫耀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武警弯下身子，看见他们在“赶火。”赶火就是把棉条搓燃，用于点烟，这是号子里的特有的点烟方式，最为原始，不过却同钻木取火是一个道理，算得上一项发明。
刚才说预料到罗方军被判十五年的那个人急忙笑道：“今天你值班？”
武警没有回答，那个人又道：“我们这县长被判了十五年，大家心情都不好受的。”
武警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们小心点！”就走开了。对于这样的武警，大家只有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好！”
那边赶火的人更加卖力了，因为已经可以闻到一股烧焦的问道，旁边的人也在努力“快点快点！”等到比较明显地看到冒出了烟，大家齐声叫好。
一个人急忙接过棉条，小心地拿在手里，轻轻地吹着，终于火花窜了出来，另一个人拿着烟就着火，将烟点燃了，很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把烟递给了号长。号长道“先给县长兄弟吸。”
罗方军接过，吸了两大口，其他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如同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见了火腿一般。罗方军把烟递给号长，号长洗了两口“传下去，一人一口。这烟就是我们的宝贝，大家要看紧点。下次开庭的时间可是长着呢。”
看见罗方军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很快就要转去重刑号子了。不过了，像你这样背景的人，去了农场一般刑期过半就能够回来的，托关系说不定还能弄个保外就医。”
在号子里，烟是号子里的公共财产，一旦有人能够带一两支烟进来，大家就像过年一样开心。那个带烟进来最多的人，也是号子里最受尊敬的人。
听见外面有开铁门的声音，坐在门口最近的人立即把耳朵贴在门边，小声道“是往我们这边来了，说不定是县长的家人来看他的。”
一支烟早在十几个人的口中转了一圈，就没了多少，所以这时就算有人进来，也发现不了的。最后的那个人机警地把烟熄灭，藏在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