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这纸条上竟会署名程毅呢?
“嫂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你得说清楚,这纸条上为啥是你的名字?”
程毅也很奇怪,总感觉事情没完,就这一点小伎俩吗?是不是还有重头戏未出来?
说起来,这里面好像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未出场,这嫂子的相公去哪儿了?衣服竟然是从他衣柜里找到的,他定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人却没在这儿,有这上面写的地点,分明是赵家的后院。为何迟迟不见人影呢?
“小子,冒昧问句,你家相公呢?你口口声声说我与你相公通奸,你该把你的相公找出来和我对质。程毅是万万不承认这点污蔑之事,请把他叫出来与我对质吧。”
那位妇人被程毅说的噎住了,说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死鬼去哪儿了。和往常一样,天天早上下地干活,今天也是早早的起来了。行为举止并未有什么异常,出门时还特地给他打了声招呼。
她也是气昏头了,看见这个东西就跑赵家闹,她应该先去地里看看的,如果她家的死鬼不在地里,那样的话,她就有理由了。
这位妇人沉默了半天,没吭声,大家伙都在看着呢,这个时候突然走开,不是显得她没理吗?也不知道那死鬼来没来?出这么大事儿,也没人去喊他吗?
程毅再看了一眼这纸条,这上面并未写时间,也不一定指的就是今日,可不论是哪一日,他现在也说不清楚。仔细想想,这两天她都呆在家里。只有昨天,她一人呆在家,那孙是和徐芳芳都说要上街逛,她不愿与之一道便流守家门。莫非这上面的事就发生在昨天?
果然不一会儿,几个人推搡着一个大汉子过来,那妇人一见到汉子,立马哭喊着上去对着他又打又骂:“你个死鬼,怎可干出这种龌龊事?家里又不是没有,还用得着在外面偷人吗?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你到底有没有和程毅偷情?”
看着满脸尴尬之色,又有心虚的状态,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他家娘子。妇人一见此情形,就知道是真的。哭喊声更大,连带着她家相公和程毅一起骂。
“你竟然敢!你个死鬼,你竟然和这小寡妇偷情。还有你个贱人,口口声声无辜的很,到头来分明是真的,竟然还装作不知情。事实都摆在这了,没有这种事,我家死鬼会乱说吗?
他一个大男人都承认了,你竟然还妄想颠覆黑白。这还有没有天理啦?这镇上出了一个妖精,整天自己憋的慌,没事就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家伙说说,你要真是想要男人直接再嫁不就行了吗?或者嫁给给你们家大伯子,兄弟二人共一妻,也不是什么丑事,你为什么这样管不住自己,硬是勾引别人的男人呢!”
果然女人的天性就是会撒泼,程毅面对这样一个蛮横的妇人,也实在是有口难辩。还有那位汉子,小眼睛,一看就是奸猾之徒,说的话并不能信。这种男人给她都不要,也就这妇人把他当个宝。
何况,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至今还未说个清楚,程毅被这妇人嚷嚷得头疼。
程毅找到汉子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位大哥,你确定吗?我可是从未见过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那汉子一见程毅眼神都发亮,吊儿郎当的调戏到:
“这不是程毅吗?昨天咱俩还见过面的,今日怎么又装作不认识,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是在白天,你也不能对我如此绝情呀。
难道我昨天弄得你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当时就该说出来的。不过我见你昨天那欲仙欲死的表情,也不像是没满足的样子。可惜了,被这些人知道了,要是瞒住的话我们俩还能再续前缘呢。”
众人都被这汉子没脸没皮的话臊的脸红,尤其是那些妇女们。而其中一些痞子一样无所事事的汉子们,听这话不尽心头荡漾,一个个都对程毅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有些人甚至当着面调戏着程毅:“程毅,真有那么舒服吗?你要缺男人,找我呀!我单身汉一个,随时听带召唤。”
“可不是,我们都是单身汉,天天都等着小娘子上门呢,下次别找有夫之妇了,找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们定然将事保管得好好的。”
“我的功夫也不差,能让你更加欲仙欲死。还是缺男人呀,不然就这小身板也能满足你?”
对这些浑话程毅充耳不闻,都装作没听见。只是内心有一种悲凉感,成名的时候别人把你当神医,一出事就全跑过来看热闹。从不指望他们能理解自己,却也不愿意别人用这种侮辱性的话侮辱她。
而妇人听着自己相公的话,眼睛都红了,跑过来一把将程毅推开,程毅没站稳,顿时跌在地上。
“你个小贱人,当着大伙的面你也敢勾引我相公,你还要不要脸。就凭你此时的举动,还妄想为自己辩驳,明面上都如此贱,在暗地里更是骚的不行吧!”
程毅皱皱眉,摔的有点疼。听着耳边那妇人和她相公的侮辱声,不愧是一家人,说的话都如此没素质,头一次听见别人用如此下流的话形容她。程毅被说的满脸通红。
孙氏不知刚刚在干嘛,这会儿听说汉子承认了,又跑过来对着妇人点头哈腰的。
“大媳妇,别生大娘的气,这小蹄子呀,我一直都在教训着,偏偏死性不改。我没法天天盯着他,昨天我跟她嫂子出门一趟,就留他一人在家,却不巧又发生这种事。
这都是我管教不严,我在此向您道个歉,事情已经发生,这样吧,你也不要在这大喊大叫。这小蹄子就交给你处置了,是打是罚您看着办吧。
哪怕是沉塘,我孙氏在此也无半句话反驳,这都是那小蹄子的命,谁让她就爱干这些下三滥的事呢。”
程毅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孙氏最喜欢落井下石,她原本想着,妇人最多也就是闹闹,这会儿听孙氏一说恐怕真的想将她沉塘吧。
真没想到,孙氏竟然把她恨到如此地步,有机会甚至想弄死她。
孙氏对着那妇人交待完,反而又转头假惺惺可怜其程毅来:“程毅呀,不是娘不帮你,现在是你做的不对,你平日在家勾引你的大伯子也就算了,怎么还要趁我们不在家跟别人的男人搞上呢。都是街坊邻里的,出了这种事,我们也不好交代。
你既然已经做了这种事,就得负起责任,任他们打骂。不然的话我老婆子走出去,可都会被别人戳脊梁骨。都是娘平常没有教好,我若是对你再严厉一些,也不至于让你有机会去勾引别人。
你好好的跟人家道个歉,相信这位大媳妇儿也不会多为难你,最好是当面发个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出房门,以此断绝跟其他男人的往来。”
孙氏说这话的时候,语言中是非常的悲悯,可程毅却从其中听到了一种复仇的快意,孙氏这是在报复前几天她叫村长过来让她立保证的事吧。
妇人原本骂骂咧咧的,听孙氏的话,倒是停了下来,然后给了程毅两个选择。
“你婆婆说话倒是挺中听的,我便给你两个选项,第一,你要么按你婆婆说的做,发誓从此以后不再出房门,第二,按照村里的村法,喜欢插足别人家庭的人必须以沉塘论处。你看吧,你是发誓还是打算沉塘?”
程毅没搭理他们俩,在人群中再次寻找了一遍,徐芳芳仍然不在。程毅非常肯定,这又是徐芳芳搞的把戏,只是不知她此刻在干什么。难道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观察她的动向?
至于眼前的这个小眼睛汉子,程毅不知道他为什么污蔑自己,但是很明显,他在说假话。
发誓或者沉塘?程毅觉得有点可笑,自己没做过的事,凭什么呀!
那汉子自从说完话之后,便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在打量着程毅。程毅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邪恶的想法。趁他不注意,程毅塞了一粒药丸在他嘴里。
那药遇水即化,立马就流入了喉咙。汉子下了一大跳:“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妇人也吓了一跳,害怕程毅给她相公吃的是毒药。“怎么你想###灭口吗?你给他吃的什么?”
刚开始那汉子没什么感觉,程毅问了一句:“当着大伙的面你说清楚,昨天跟你偷情的人是我吗?”
胖子才吐出当然两个字,立马痛苦的在地上打打滚,他捂着肚子大声叫起来:“疼!疼死我了!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怎么会这么疼?”
过了那阵子又不疼了,汉子又站了起来,因为疼了一阵,脸色有点差,说话也没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但仍然回答说:“不是你传纸条给我的吗,让我在你家后院等你,我们俩翻云覆雨了一番。你怎么有脸跟我做没脸承认呀?”
程毅冷笑着看着他,没说话,那汉子刚说完,立马又疼了起来。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妇人在旁边骂着程毅,非常心疼自己的相公。“小贱人,你使了什么妖法,那药到底是啥?为什么我相公一会儿疼一会儿疼的。相公啊你怎么样?”
躺一会儿,汉子又好了,这会儿脸色真是难看极了,哼哧哼哧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知道这叫什么吗?这个丸子叫说谎丸,只要你一撒谎,他就会让你疼痛。你说过的话自己应该明白,到底是真是假?我再问一个问题,若你再次说谎,又会立即疼痛。是谁指使你诬蔑我的?”
汉子小眼睛眨了两下,仍咬着牙不承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昨天约我过来的人分明就是你!”刚说完,他又开始疼起来,这次是钻心的疼,直接连叫喊都不会了,满脸大汗的在地上打着滚。
妇人在旁边吓得不行,嘴里一直喊着相公相公的。
众人见此情形,都议论纷纷,都没听说过说谎丸,可见汉子这行为,似乎是真的说谎了。
“你就说实话吧,小三子,说实话就不疼了。”
“这要是真的吗?为什么他一说话就立马疼起来,肯定是说谎了。”
“可不是嘛,这小三子,平日就不干好事,喜欢偷鸡摸狗。嘴里没个实话,这自然是说谎了,不说谎能疼那么厉害?你可别忘了,程毅可是神医呀!”
最后一句话算是打消了众人的疑问,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汉子定然是说谎了,才会引起疼痛。因为程毅是神医,这说谎丸也只有神医才能造得出来。
熟悉那汉子的人,都在旁边宣传这汉子平时的恶习。众人听闻,这才了解到汉子说的话不能相信。肯定是有人故意构陷程毅,不然这汉子为什么一说话就疼了呢?自然是说谎了呗。
汉子原本并不相信,没听说过所谓的说谎丸,更没听说过,有人一说谎话,便会疼痛。可是自己回答了两三回,疼痛是越来越厉害。加上众人的言语,汉子自己也开始认为,肯定是因为自己说谎了,这说谎丸是真有其事。
“你个死鬼,你老实点,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撒谎了?到底有没有跟程毅偷过情啊?”
汉子这回沉吟了半晌,思虑了一下,慢悠悠的晃了晃脑袋,表示没有。原本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等了半天,竟然不疼了。
程毅在旁边也等着他的答案,见他摇头,眉毛挑了挑,表情意味深长。她还以为这汉子能撑多久呢,原本是算好半个时辰的,这才过了一刻钟就受不了了。这不是说实话了吗?果然人就是贱骨头,还是得来点硬的才行。
汉子的表情很惊奇,看着程毅的眼神都变了,带一点恐惧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