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虞带着她下到二层，取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这是宗门藏书阁里关于南疆巫蛊的记载，你若感兴趣，拿去看看。”
月蘅迫不及待地接过书册，翻了几页后眼睛瞪得更大。
“这里面连我们族里的秘术都有记载！”
她抬头看向江无虞，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漂亮姐姐，你果然很厉害！居然连这种书都能找到！”
江无虞唇角微扬，未做回应。
“那你便先学会引气入体，届时我会让白锦指点你。”
月蘅一听，脸色骤变，拧着眉头不满地质问。
“白锦是谁？我不要旁人教我，只要你。”
江无虞抬眸，目光波澜不惊。
“我有别的事要做，引气入体并不难，白锦指点就够了，更何况，当初我只答应教你御剑飞行，可没有其他的。”
“我不管！”
月蘅跺了跺脚，脚踝上的银链发出清脆声响。
“你是宗主，肯定是这里最强的！我就要跟最强的人学！”
她仰起头，夜明灯的光亮洒在她精致的眉眼上。
“在南疆，都是最厉害的巫医带徒弟，这样才能学到真本事！”
江无虞忍不住轻笑出声。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最厉害的？”
“当然！”
月蘅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是宗主，能建立这么大的宗门，肯定比其他人都厉害！”
江无虞指尖摩挲着书脊，眸色幽沉。
“漂亮姐姐，你看你生得这般好看，心肠也一定最软。”
月蘅眨巴着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像只撒娇的猫。
“你就教教我嘛，我保证乖乖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而且我很聪明的，绝不会让你太费心，从前在南疆，我学什么都是最快的那个。”
江无虞被她这没头没脑的吹捧逗得忍俊不禁。
“你可考虑清楚？你身怀南疆巫蛊之术，再来学修仙功法，也不知是否会冲突。”
“稍有偏差，就可能走火入魔，你当真不怕？”
“不怕不怕！”
月蘅立刻凑到她身边。
“漂亮姐姐这么厉害，肯定会护着我！我听说中原的修仙者都讲究‘师徒如亲’”
“你要是教我，便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你这年纪模样，当我爹爹也不合适，我把你当亲姐姐好了！”
她眉眼弯弯，模样俏皮又天真。
江无虞低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却见月蘅忽而从袖中掏出枚小巧的银铃铛，铃铛上刻着不知名的神秘图腾。
“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送给漂亮姐姐当拜师礼！”
“胡闹。”
江无虞想板起脸，声音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拜师哪有这么随意？”
“那要怎样？”
月蘅眨着眼睛，突然单膝跪地，有模有样地拱手。
“弟子月蘅，恳请漂亮姐姐收我为徒！我会每天给你摘最甜的果子，帮你打扫藏经阁，还会把南疆的巫蛊之术都告诉你！”
江无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伸手扶起月蘅。
“罢了，明日巳时来我院中，我亲自教你感知灵气的诀窍。”
月蘅见她应允，欢呼一声，雀跃不已。
“至于这银铃铛，既是你娘留给你的，你便自己收着。”
“不行。”
月蘅咬着下唇。
“漂亮姐姐，你必须得收下这铃铛。”
“这是我离家时特意带上的，就当是我的拜师礼。”
江无虞望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
“可这是你的随身之物，我怎能收？”
“就是因为随身带着，才合适呀！”
月蘅将铃铛塞进她掌心，指尖轻轻按了按。
“你看，上面刻的图腾只有我们南疆才有，往后看到它，就会想起有我这个徒弟啦。”
她歪着头，发间的银饰跟着晃动。
“而且铃铛一响，我就知道漂亮姐姐在找我。”
江无虞眸色诧异。
“居然有这么神奇？”
月蘅重重点头。
“因为我的命蛊能够听见这铃铛的声音，它会提醒我的。”
江无虞望着掌心里泛着银光的铃铛，上面雕刻的神秘图腾在夜明珠下荧光流转。
“当真要给我？”
她垂眸看向月蘅。
月蘅再次用力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南疆，收了拜师礼，就要一辈子护着徒弟。”
她说完，忙后退半步，有模有样地拱手。
“弟子月蘅，今日以银铃为礼，拜江无虞姐姐为师！”
江无虞指尖轻轻点了下少女发顶。
“起来吧。”
她将铃铛系在腰间。
“既收了你的礼，便会好好教你。”
月蘅立刻笑开，眉眼如月牙。
“那就这么说定了！”